小时候,爸爸每次要骑着二八杠自行车出去的时候,我总是跟着追出去,央求着:带我一起嘛。很多时候爸爸不愿意带我这个拖油瓶一起,经常是一顿揍。揍了以后下次还是要粘着他带上我。
也许是到街上去赶集;也许是去邻村、邻镇谁家去串门。目的地可能是东逛西逛买些东西,可能有是爸爸的朋友伙计们谈一些年轻小伙子 大姑娘婚嫁的事情。也不知道有什么吸引力,为什么纵使要挨揍总想跟着一起去呢?也许是喜欢坐在自行车上一路溜达的感觉吧。
长大些开始去镇里上中学了,自己能去的地方,再也不愿去粘着父亲。家和学校的路途有十来里地,会跨过河、爬过沟、翻过坡,穿过五六个村落。在路上会有些漫长,过了一个村还有几个村,上了这个坡还有更大的坡,可路上总会有吸引我的。沟里的茅芽、坡上的蒲公英、河边泥洞里的龙虾总会吸引我的脚步停下来。
再大些就离开家去远方。高中时挤绿皮火车去广州打暑假工、去北京当保安保卫奥运;上大学从洛阳骑自行车去翻嵩山过十八盘看暑假自己可以走多远。苦与累都是在路上的佐料,让每段路都有别样的味道。
现在参加工作了,每段路途更长。窗外的风景从祖国的山川河流风景名胜,到田园村落,再到云海朗月彩霞,总是美不胜收。此时的路途总是想闭目养神休憩一下,可思绪却不会停歇。特别是关于爱与亲情,听得多了想得多了 会有挂念,会有遗憾,也会有些感动。前几日在飞机上听闻郑州暴雨父亲失去女儿、还有孩子失去托举ta的妈妈,随着哀伤的音乐我靠着座椅泪流不止,闭着眼睛任由眼泪流过脸颊浸湿口罩。
工作这几年在成都安了家,母亲一人在老家难以放心,便接来与我们同住。寡言少语的母亲看起来有些傻里傻气,不懂得表达也不知道什么是体贴,在婆婆的角色上跟儿媳没法亲如母女。有些时候还会有些误会和矛盾,生气的儿媳、委屈的婆婆,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怪我:连我这个儿子都没有完全理解和接受母亲的,时而责备她这不合适那不对,媳妇作为半个女儿自然也会受我这整个儿子的影响,学着埋怨母亲了。母亲就算是有些笨拙可这几十年能把我们姊妹们供养长大,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在自己翅膀硬了了的时候反过来苛责她呢?以后我该改一改,给媳妇做一个好榜样。
一转眼已有两年没回老家了,母亲也在念叨家里小院的花果蔬菜。下月中秋计划一下,带上家里的人类幼崽,回ta的籍贯地看看,看望家里的爷爷叔伯哥哥们。长大后家乡变他乡,回乡成了旅途。
疫情疫情淡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