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了伤,易兆风晚上就没有去武馆练拳,但也没闲着。兄弟们都在看球赛喝啤酒,就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知是买的还是借了一堆书,会计啊企业管理啊什么的,读得起劲。
“阿风好用功。”她站在他身后。
他有点羞涩,“公司现在人手不够,我们读书太少,帮不上什么忙,所以......”
她点点头,“也是,靠打打杀杀终究不能长久。”他的想法居然和自己不谋而合,心里忽然安慰了一点,觉得自己没那么孤单。
她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链子,那颗变形的子弹,竟然不知还要说些什么。
空白了一秒,“阿财说你几天没出门,谁帮你换的药?”
“哦,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换了。”他嘟囔着。
“你什么时候变成医生了?”她有些生气,起身拿来棉签、纱布,“坐好,不许动。”
轻轻解开他头上的包扎,伤口结了痂,扯开的时候就有点疼,他嘴里呲呲的哼着,视线却正好与她前胸平行,有淡淡的香气传来。
她全然未察,仔细又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去伤口附近的血污,又重新抹上药,拿纱布裹好,贴上胶布,然后打量了一下,就看见了他通红的脸,眼神也变得迷离。
“好了,三天换一次药,我会让阿财看着你的。”令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慌乱起来,七手八脚收拾了东西匆匆离开。
“这个傻家伙,”她咬住嘴唇,想什么呢令熊,还嫌事情不够多?”
令熹的离婚案最终还是上了庭,说什么有感情,说什么抚养权,说什么家庭阻挠,到最后,症结还是在财产分割上。那男人小门小户出身,哪有什么婚前财产,也就是有张好脸又会做小伏低,令熹才上了他的套。令熹也干脆咬紧牙关说自己也没有财产,只是在姐姐公司做事拿薪水而已,而且孩子出生后做爸爸的还得付一份抚养费,竟是一点余地没有给那个男人留。于是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向八卦小报说了许多闲话,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令熊的,一个社团老大,女人,独身,带个孩子,对,最近还和船王先生纠缠不休。很好的话题对不对,坊间热议,他多少出了一口恶气。
自己家的这些破事,还扯了不相干的人进来,令熊很是不好意思,打电话给岳伟道歉,岳先生一贯的大度,哈哈一笑,说能和令小姐传绯闻是在下的荣幸,这样的回答倒让她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更不知如何是好的事情在后头。
几天后,岳先生秘书正式送了帖子来,说岳先生要请她吃饭。
她心觉不妥,但也只能勉强应下来,“我有分寸。”她对阿财说,“不要让别人知道。”
到了那天,她简单换了条裙子,化了淡妆,正式,又不可显示她态度多么积极。但走进约定的地点,餐厅被整个包下来,有室内小乐队演奏浪漫的乐曲,岳伟站在三米外面带微笑地等待着。
已经没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