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街角的迎春花,又重新长出了叶片,在这座城市,又走过了一季。
若说起当年,我眼底那株藤蔓,沿着门廊,是不是已长成你的窗帘
春天要走了,还有梦飘零你的黑夜么?
人在旅途,不过风中的一粒渺小,许是微尘,许是水珠,许是花叶。可终有驿站,会收留漂泊的你我。
也因为如此,看到爬满绿藤的院墙,就以为是家;看到半明半灭的灯盏,就以为是等候。
所谓诗酒年华,也只不过是在梦里,做了一场春朝秋夕的沉迷。
于是,我们总是承诺,愿意携手共赴天涯,只是,天涯到底有多远,是一米阳光的距离、是一个春天到秋天的距离、还是一生的距离?
春天要走了,我愿我活在诗里,而你,活在诗里还是诗外?
这是一座闻着风,都可以做梦的城,华丽而拥挤,风情或浓或淡亦飞亦扬…
如梦人生。多少行色匆匆的旅人,相逢在山水间,从这道杨柳依依的堤,摆渡至那道烟花纷飞的岸。
如霞春色将离去,一片叶的伸展,一朵花的欢颜,一场姹紫嫣红的花事,一剪流光的浪漫...也跟随离去吗?
春天要走了,不要说你早已厌倦了盛世繁华,何不一醉贪欢?
我匆匆地跟着季节的脚步,却忘记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你说我淡然,其实你不知道,我只不过假装让往事如烟,把所有繁复的过程,都当作是简单回归。
我以为,迷糊或清醒,也只不过是一种存活于世间的姿态。
无论被世俗烟火熏染多久,被浑浊的世态浸泡多深,心灵深处始终有一个最洁净的角落,永远如初春时美好。
这样洁净的容妆,一如我平淡如水的忧伤,带着清醒的薄凉。无论多么鲜妍地绽放,都始终无法更改当初的清绝模样。
冬去春来春会去,有多少语笑嫣然的轻漾,就会有多少零落的惆怅。有多少风华绝代的过往,就会有多少疏离的迷茫。
人生亦是如此,晴雨不定,没有哪个季节需要去沉迷,亦没有什么故事,需要用一生去负累。
人生是什么?
是在等待三月的早春,看一群燕子,于斑驳的屋檐下衔泥筑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