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杭州大暴雨。
住山里就是会有一些体型庞大的小生命到处飞,洗衣服的时候一纱窗之隔趴着个半个手掌大的长翅膀的东西,挺那啥的。
它要是进屋我就可以出去了。
听着邓丽君的歌曲,写东西画画,一直变着花的试着分散注意力,空调开开关关,时冷时热。雨后室外降温了,但是走在外面还是会冒汗,这种天气应该叫做凉,而不是真的冷天。
扑棱蛾子真的多。
爸爸换工作了,会在家里待两三周再回宁波,这段时间至少有个照应,之后,我不知道怎么办。各种各样的不知道怎么办填满了生活。我们全家四散分居的日子分明只剩下一年,怎么就变得如此难熬,我脑子里都是不好的念头。
想起2020年刚到广东的时候,爸爸工作还在长春,我们也是有半年多没见,妈妈带着我和我弟在这边上学。初一冬天住校,周五放学回家喝到的莲藕排骨汤,她做饭在我记忆里是越来越好吃,总是好吃,或者说我那时候吃学校食堂吃的特不开心,上学也特不开心,回家感觉天都亮了。
现在天塌了。
老师昨天用她花钱买的算命软件帮我算,其实我不记得有没有输错时辰,我是下午五点以后出生的,但是那个二十四小时制的换算我换不明白,忘记是不是选了“十五点”,还是选对了十七点。总之出来的那个结果,有的对得上,有的可能因为还没发生,或者还没感受到。老师说我运势最差的时候就是初中,这倒确实,但那边显示这几年整体都还好。
真的吗,那现在怎么回事,被做局了吧。
原来《漫步人生路》是这首歌,前奏挺耳熟,应该在抖音比较火,好像在家里车上也听过几次。
我弟客观而言还是太愚钝,或许在某些地方有点小机灵,但是都到了这个年纪,生死的事情都全然不懂,是教育问题吗?但是也没有人教过我这些事,而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想办法自杀。现在感觉不怎么恨他了,归根结底他太小了。弥漫了八九年的恨意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怜悯,和无奈。这愚钝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小时候没想过厄运会降临在自己家里吧,单纯地幻想过很多美好的事情,住在大房子里,赚很多钱,和家人快乐的生活,什么的。现在也是体验上了住别墅的感觉,因为寄人篱下。这小区环境还算好,小区里一些房子的外观也符合那些想象,只是当下心境再也不能让我去构建未来。梦想这东西可能是过得好的时候才有的,何况这也不算梦想,活在当下则是因为“可能”没有未来了。
说来好笑,倒是没怎么想过未来对象的事情,大概率不会有。
何日君再来,何日君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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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早起成,困。
明天不得不早起了,明天和老师去上海看展览,有我曾经非常热爱的画家的真迹。车票不算贵,展览的票也不算贵,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是天价,巨款,其实本来我有点不想去的,老师说这个展非常非常有价值也机会难得,只能忍痛破费,不能显得我像个为了省钱缩短眼界牺牲进步的人,太肤浅,算了看就看吧,之后少吃点饭好了。
下课以后去买了一个馒头花了五毛,明天在上海的午饭已经定下了,我没想到这个馒头竟然如此便宜,以后我就吃这个。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觉得自己和梵高有灵魂共鸣,多年以后被考试折磨得远远偏离艺术道路,倒是给我机会来看了,人生就是这么奇异搞笑。
从来没去过上海。大城市,想都不敢想物价要多贵。
之后去北京看画室又是一笔巨款。虽然已经决定留下,但是无论在哪边花的钱都少不了,在这还能有选择的省一点。
今天画静物写生,画到一半变天,不出意料地把果都画灰了,还忘记吃静物。
别灰,别灰,纯起来好吗。
明天的任务是认真观察大师的颜色,学习怎么把东西画纯,然后临摹。多画一点。然后拉下脸来蹭饭,绝对不在上海花钱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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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爸爸说好给我打电话回来。没打。
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苦。我没招了。
祈祷是有用的事情吗?可是别的我也做不了。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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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啊,求你保佑我妈妈平安,保佑我家人身体健康。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就是一个贪婪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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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情画意 虽然美丽 我心里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