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富汗,能追到风筝被视为一种荣誉。小说中的风筝更像是在指代一种高贵的品德。阿米尔的爸爸是斗风筝高手,阿米尔也赢得了比赛,但只有哈桑每次都能追到风筝,“哈桑总是知道风筝在什么地方。”是的,因为哈桑是拥有美丽品质的人。
哈桑的“为你,千千万万遍”。不是因为哈桑作为仆人对主人阿米尔的忠诚(但其实哈桑骨子里还是有一种骨子里低人一等的奴性),而是在情感上哈桑一直把阿米尔当做朋友,对于朋友他一直秉持着勇敢正直善良的品性,哪怕是遭遇强暴,他也一直守护着给阿米尔的风筝,因为那只风筝可以给朋友带来无上的荣誉。甚至在阿米尔诬陷他偷了他的手表,他也竟承认了,他一直对阿米尔都是以德报怨的,从没说过阿米尔的一点不是。(另外,他还原谅了他母亲)
法里德的“为你,千千万万遍”是被阿米尔不顾生命危险解救侄儿的亲情所感动。作为小说中的路人甲多少有些阿富汗人民的影子,质朴醇厚,然而却因为战争,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小孩们饿的只剩下皮包骨了,小说中有一段是在讲“孩子们盯着我的手,我以为是想要我的表”,身处在一个没有遭遇过饥荒的国度里的人怎么会想到小孩子盯的不是手表,而是“我手里的面包”,阿富汗人出于礼貌把仅剩的食物提供给了客人,所以小孩没有东西吃。“阿富汗人民没有肉吃,只有塔利班才有肉吃”,可以说阿富汗有儿童,却没有童年。自从苏联进军阿富汗后,阿富汗的生活就此改变了。紧接着就是北方联盟,塔利班,美军...虽然短暂的颠覆政权能带来暂时的和平,但代价确是......其实战乱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无论是现实中还是精神上的,塔利班只是在利用教义来统治人民,而且还不让人民放风筝,其实也就是再说他们放弃了“高贵的品德”,对人任意践踏,不把人当人,歧视哈扎拉人,有严重的种族歧视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在整个普图什人都存在。
阿米尔的父亲因为和仆人兼朋友阿里的老婆生了哈桑,无论对阿里还是哈桑都一直心存内疚,一直都在赎罪,哈桑是他的儿子可是却不能给予他名分地位和财富,因为那时有些东西比真相更重要,名誉最重要。所以一直都对哈桑好,而冷落阿米尔,这算是种赎罪,另外还修孤儿院,帮助需要钱的朋友,施舍街上的穷人。而阿米尔不知真相,以为是自己的出生害得妈妈难产而死,其实,事实上,如果不是他的出生,老婆就不会死,他也不会和阿里老婆上床,所以根源还是在于阿米尔,或多或少也有这些原因,但无论如何,父亲还是爱阿米尔的,为他求亲。小说中阿米尔父亲的形象还是很好的,有威望,有胆识,在逃亡车上救了险些被强奸的带婴儿的妇女,嫉恶如仇,一听到治病的医生是俄国人,立即不让其看病了。
拉辛汉是阿米尔的人生导师吧,如果不是他,阿米尔不可能写故事,不可能得到心灵的救赎。他说“来坎布尔,那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
阿米尔是有良知的,不然也不会内疚,也不会躲着哈桑,也不会扔哈桑石榴想要哈桑还手打他一顿。只是他不够勇敢,有着懦弱的一面,或许也是因为父亲的压抑,或者是出于对哈桑的嫉妒,有着邪恶的一面,总之,12岁那年,他目睹哈桑遭阿塞夫欺侮却无动于衷,值得一提的是阿塞夫后来成为塔利班头目。另外还有一点,似乎亚洲国家都有因果报应这一说,哈桑和阿米尔被阿塞夫堵在巷子里,哈桑拿着弹弓威胁阿塞夫说“要是不放我们走,我就把你打成独眼龙,以后人们就叫你独眼龙的阿塞夫”,也正因为这件事,发生了阿米尔12岁那年哈桑追风筝的时候被阿塞夫堵在巷子里,让他交出风筝,否则就强暴他,再后来就是阿米尔去救被阿塞夫玩弄的哈桑儿子索拉博时,索拉博说“别打了,老爷,别打了”,一边把阿塞夫真的打成了独眼龙,读的时候有种惊心动魄,大快人心的感觉。言归正传,阿米尔一直都没忘记哈桑,哈桑的事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缺口,而这个缺口一直让他饱受内心的折磨,他一直怀念着和哈桑一起度过的童年,记得他们刻的字,记得病玉米之墙,直到拉辛汉写信告诉他“有你成为好人的路”,一来是他确实有必要看看他这位人生导师,二来也或许却能解脱。拉辛汉告诉了他关于哈桑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而现在他需要好好照顾哈桑的儿子,让他把他安顿好,因为,如果不是他诬陷哈桑偷了他的手表,哈桑和阿里或许会跟他们一块到美国,哈桑就不会死了,也不会剩下孤零零的索拉博,拉辛汉是让他赎罪,事实上阿米尔也照做了,不顾生命危险把侄子从塔利班手里就回来,索拉博最开始因为签证的困难,多次出现变故,导致其对任何人失去信任,他自杀了,但好在被阿米尔救了。只是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直到最后,阿米尔放开风筝,阿米尔追着风筝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索拉博才开始打开一点儿心扉。而这正是阿米尔一直要追寻的风筝,“获得原谅”(包括在被阿塞夫打的时候,内心压抑的内疚感得到了尽情的释放),无论是自己还是哈桑,只有追到了,他才能成为人格健全完整的人,得到了心灵的救赎,成为自我欺许的阿米尔。
而我现在,又何尝不是想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喜欢上自己,爱上自己,所以我还在追寻风筝的路上,但愿我也能追到自己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