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第三章)

回到家中,文华有气无力的坐在那老太椅上,“怎么现在才回来呢,饿了没有,饿了娘去给你把菜热一热。小亚这个好女孩还专门拿来北京烤鸭呢这好东西娘一块给热一下。”“哦,娘我现在不想吃,没有一点胃口。我只想一个人静静。”“你一个人静什么静,娘告诉你个好消息,小亚对你可中意了,我也给小亚做主了,就在下月,咱家就举行婚礼。”这 一切来得太突然,难道一切都是天意?难道一切都是命运?再难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吗?文华自问自语道。吃过饭后,文华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他也不知道明天还会有什么在前方等待着他。

 

转眼文华的婚姻如期而至,文妈文爸那几天忙前忙后,生怕错过儿子婚姻的任何一个细节,他们发请帖把这个生产队的乡亲父老都请了,当然凤兰家也收到了请帖。凤兰收到请帖那一刻震惊了,怎么文华哥这么快就要结婚了。我的文华哥明天就是别人的丈夫了,她在那天的日记里写到,花儿被风吹落了,花儿并不怪风的无情,因为花儿的花香会一直伴随风飘向远方!文华婚姻那天生产队的人都去了,凤兰却待在家里,她前一天找到了她的班主任王老师并向她说明来意,王老师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她特意让王老师写字送给他,王老师满心欢喜,很快一副“鸾凤和鸣昌百世,鸳鸯合唱庆三多。宜室宜家”的对联就写好了。凤兰谢过王老师,随后就离开了。

 

凤兰第二天叫爷爷转送给文华哥,爷爷问她为什么不去。她以幼儿园还有过多的事加以推脱。哎,谁又明白这少女的心呢。高家锣鼓声鸣,一片热闹非凡。在一阵吵闹的鞭炮声里,高文华与谢小亚结为了夫妻。此时的凤兰别提有多伤心了。中午还没吃完饭,彩莲就跑到了凤兰家。“凤兰,别瞒我好吗,你喜欢我哥哥对吧,为什么你不接受我哥哥呢?为什么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成了别人的丈夫呢?我哥哥不知跟我说了多少次她说将来要娶凤兰。”“彩莲你就别难为我了,你看看我家这情况,父母双亡,家里的条件哪里配的起文华哥呢,我不想拖累文华哥,我真心祝福文华哥,祝福他从此以后前程似锦。”说着说着张凤兰哭了起来,彩莲被她的情绪感染。两姐妹抱头痛哭。“别哭了彩莲,咱两别哭了,今天是文华哥大喜的日子,咱们该为他高兴。你这个做妹妹的更要给哥哥高兴才行呢,别哭着脸回去,让你哥哥担心呢。”“嗯嗯,我知道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家里人会说我的。”“好吧,你慢走我再继续静一会。”“别饿坏身子了,记得吃一点东西。”“嗯,好。”

 

彩莲走后,凤兰还是抑制不住那压抑的心情,哇了哇了又哭了起来了,从模糊的视线中她仿佛看到了她母亲的身影。“妈妈,我好想你啊,妈妈,你陪凤兰说说话呀。我的好妈妈呀,你在那边那个世界过得好吗?妈妈呀妈妈我想你。呜呜呜……”凤兰哭累了,趴在桌子就睡着了。很快她就做了一个梦,梦里梦到她的幸福来了,梦到文华哥给她取下了新娘头巾,并为她戴上了金银首饰。她在梦中久久不能自拔。

 

等她醒来已是黄昏时候,爷爷这个时候也吃完席回到家中,他特地给凤兰带了一些糖和一条鱼回来。“爷爷,这鱼是哪来的。”“哦,这文妈给的,文妈说他儿子文华叫送的,预示着咱家年年有余,也涂个喜气。你还没吃饭吧,我去把这鱼热热。”“我自己来吧,爷爷你去休息吧。这些事我自己来做。”凤兰心里一阵窃喜,原来文华哥还是没有忘记我曾经给他说过我爱吃鱼的事咧。哎,得之我命,失之我幸。吃完鱼,凤兰并没有以往那样晚上还会看一会小说,这一晚她直接入睡,她睡得是如此安详。

 

文华与小亚结婚不久,这小两口就搬出了这个生产队,搬去了镇上某发展,在小亚家人和他叔叔的帮助下,他很快就接手了一家织布厂,在他的励精图治下织布厂有了不错的发展。而凤兰因为幼儿园给的工资太低辞掉了她在幼儿园的工作。转头去了另一个镇上的一家酸菜鱼饭店。

 

“你是新来的员工吧,来我这我对你也没有其他的要求,但只有一点,无论你遇到怎样刁钻的客人你都给我热情对待,我这里不欢迎有脾气、耍小聪明、爱偷懒的员工。你知道了吗,这个是当班的蔡大姐,一会她会教你那些工作上的事情。蔡大姐带她去换衣服,换好马上上班,今天晚上有大客户。“好咧,老板。”这个蔡大姐以她的资历老,又凭着她是老板的亲戚,常常指使新来的员工干这干那,不少的新员工常常受不了她的气直接走人,没要一分工钱,凤兰也不例外第一天来就被这蔡大姐指使,“凤兰,快去那桌客人需要盛饭,这桌客人的菜赶快点上。凤兰……”

 

凤兰第一天来就收到了这样的使唤,难免心理有一点不是滋味,但凤兰并没有说什么,只认为这是新来的员工该这么做,也该帮老员工分担一点。慢慢地蔡大姐觉得这凤兰特别好欺负,又这么任劳任怨。她更变本加厉连该她做的大扫除都让凤兰做。凤兰做完这些,身体早已不听使唤,她累了就趴在那角落的桌子上。但老板娘心疼凤兰,就让她多趴一会,没有故意吵醒。

 

偏偏不巧的是,那天她帮完蔡大姐做大扫除,又趴在桌子上睡觉,被老板逮了个正着。“你这丫头,当初我觉得你勤快踏实才让你做的,你看看人家蔡大姐,这桌椅摆得多整齐,别人比你大这么多,手脚还这么利索,你这小姑娘学着点。哭哭有什么用,你把这些事做好了我会说你吗?”这时站在一旁的蔡大姐说话了,“我当初也是这样的,但后来在我老板的严厉训斥下,我一天天变得出色,要是没有他的教诲,我也没有今天呢。好了,老板你别气,我没有管好下面的员工是我的错,我也有责任。”“哼,要不是蔡大姐给你说几句好话,看我这个月不扣你工资。”说完老板就去视察其他岗位了。

 

满脸的委屈与无奈让凤兰傻傻地站在那角落,老天我是多想离开这,我多想让老板知道到底一天是谁在偷懒。凤兰本想第二天就离开这个鱼店。但想想还没有发工资又只好坚持下去。那天过后,即使每天都有许多桌子要麻,有许多房间要清扫。凤兰都不会在趴在那张桌子上睡觉。她每天强打着精神,保持活力。只为向老板证明我一天也不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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