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群豪戏---北宋词人大会

八月十五,戌时,东京汴梁大相国寺。

寺内灯火通明,藏经楼上的横幅上书写着一行大字:大宋词人大会。楼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约有四五百人或立或坐,有的相互抱拳寒暄致意,有的正聊得兴致盎然。

“这词人大会可是百年一遇,圈里的人估计能来的都来了,咱能赶上这一波,也算是三生有幸。”

“什么百年一遇?我大宋立国都已百十余年了。”

“你听说没,因为没当上大会主持人,欧阳修不来了。”

“你眼睛长哪了,人那不是在主席台上坐着呢么。再说了,六一居士的大号也是你等能随便叫的!”

“晏殊晏大人都来了,他欧阳修敢不来?”说话者是一位青衣老者,众人一听纷纷侧目,原来是圈里的老人张先。其中一人道:“子野先生,你说这次大会到底都评选哪些奖项?”张先笑道:“评选哪些也没你的份,你只管按手中的选择器就行了。”

“那可未知,你们可知词乃别是一家!”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待张先寻找说话之人时,只看见一袭紫衣没入人群之中。

“别是一家?别是一家是是什么意思?”正当张先呐呐自语时,主席台上已有人开始讲话了。

台上一字排开坐着三人,当中讲话之人正是如今词人圈的现任群主苏轼苏东坡。

“各位朋友,诸位圈里的同仁们,晚上好。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在这个举国欢庆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我们大宋词人圈迎来了历史性的一刻,大宋第一届词人大会开幕了!”台下掌声雷动,一片欢呼。苏轼双手虚按:“下面,请第一任群主晏殊晏大人致开幕词。”

台下又是一片掌声,坐在西北角的黄庭坚悄声对秦观说道:“祖师爷退隐多年,一直处于潜水状态,也就今天这种场合能让他冒个泡。”秦观不无好气地回道:“大哥,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俗气,咱们好歹也是混词人圈的。”“这叫接地气,再说了,我的词也是这风格,你不是也挺喜欢。”

两人拌嘴时,台上的晏殊正在大讲词的发展历史。台下早已有人不耐烦了:“老爷子,今天在座的哪个不是在圈里混了十年八年的,您说的那些都是我们启蒙时学的。你呀还是回家把这些讲给孙子听吧。”会场顿时活跃起来,一些听得昏昏欲睡的也跟着聒噪起来。

台上的欧阳修手缕长髯,缓缓而起,扫视了一番全场,铿然说道:“诸位,大家都是自幼束发而受教,尊师重道四个字都不该忘吧。晏老师何许人也?乃我大宋之倚声之祖,就是说今天到场的各位包括我都是他的徒子徒孙,我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词人圈的开山鼻祖呢!本次大会明天还专门为晏老师开设了一个专题讲座,题目是《歌妓文化对于词的重要性》,地点在相国寺隔壁的红袖苑,希望大家都去捧场。恩师,您先坐,消消气。下面我来宣布本次大会今晚的评选奖项、评选规则及候选人名单。”

终于说到正题了,众人又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欧阳修亮如洪钟的声音在广场中回荡。

“本次评选的奖项一共有四个,分别是最佳小令奖,最佳长调奖,最佳创新奖,最佳词人奖。每个奖项都有三个候选作品或候选人,我每公布一项候选人,大家可通过手中的选择器来选择其中一个,累计票数最多的即是获奖者。今晚的结果全在于在场的你们五百位大众评审的手中了!”

话音一落,会场又骚动起来。有的说这种方式很是新颖,有的询问选择器怎么用,还有说规则有漏洞评选有黑幕云云,煞是骇人。会场的最后突然传来声音,有如金属割裂一般,虽不大却把全场的声音压了下来。

“请问欧阳大人,可否选择自己?”

欧阳修放眼望去,咦,人在哪呢?再仔细打量,才发现此人一身青衣,面似锅底,难怪夜间看不太真。“原来是贺铸呀,你说你长得那么黑,晚上就不要出来吓人了嘛。那啥,当然可以选自己,只要你在候选名单里。”听到欧阳修的前半句话时,贺铸有点挂不住了,满面通红,幸亏是晚上,别人看不出来。坐在一旁的晁补之却打趣道:“贺兄,像你这样的应该到边疆去守关,写的哪门子的词嘛。哎,你那手能握住笔吗?”众人皆哈哈大笑,贺铸没有反诘,只是讪讪地坐下了。

“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评选就正式开始了。第一个奖项,最佳小令奖,入围作品有晏殊的《浣溪沙》,晏几道的《鹧鸪天》,贺铸的《半死桐》,现在大家可以按下手中的选择器评选了。”欧阳修适时地说道。

众人有的低头苦思,有的仰天长望,有的则不假思索的按着选择键。坐在主席台正下方的宋祁看着这一切,对身边的哥哥宋痒说道:“兄长,这第一个奖项委实是不好评选。小令乃词之根本,但凡填词之人,皆从小令作起。我朝这百余年间,称得上精品的小令如过江之鲫。就这入围的三首也难分高下,看来这第一个奖项就要人费些思量了。”宋痒抚了抚颌下的三缕长髯,只摇头说到:“未必未必!”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出乎意料的晏殊的《浣溪沙》以467票高票获奖。宋祁愕然,宋痒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整日里不是编书就是和身陷温柔乡里,殊不知咱这词人圈也和朝堂一样。资历、辈分、官位品阶都是很重要的,至于作品本身嘛,反倒在其次了。”

此时台上的晏殊四下微微抱拳,并无多少得意,而此时主持人已换做苏轼了。

“下面我公布最佳长调奖的入围作品,分别是柳永的《雨霖铃》,秦观的《满庭芳》和在下的《水调歌头》。”听完这三个作品,宋祁看着台上的苏轼又对宋痒说道:“按兄长的说法,这次该是苏东坡了。”

“未必未必。”

“怎么又不对了么?”

“你四下走走便知。”

宋祁走了一圈发现晁补之、廖正一等人都在游说人们投秦观的票,甚至张先和蔡襄也在帮忙。一问得知苏轼在会前跟门生和好友们都做了交代,他自己已无意于这些虚名,应该把年轻人推上去,这次大会就是秦观扬名立万的最佳时机。张先拉完票之后拽住蔡襄:“蔡兄,我这右眼皮总是在跳,今天不会有啥事吧?”“此乃我大宋文坛盛举,能有啥大事。”蔡襄并没有注意到张先嘴里一直在嘟囔着“词乃别是一家”几个字。

不一会,票选结果已经出来,只是台上的苏轼看着手中写着结果的纸张迟疑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最佳长调的评选结果是柳永的《雨霖铃》和秦观的《满庭芳》得票数并列第一,均为198票。根据大会规定,若遇到此等情况,将交由主席团作最终裁定。主席团由晏大人、欧阳大人和在下组成。”这一说引起台下一片议论。有说柳永秦观两人打平确实是实力使然,也有说最终交由三人评定不甚妥当。


只见正中央的席位上站起一人朗声说道:“此种裁定方法在下认为有失公允。”苏轼一看原来是提举大晟府的周邦彦,“美成,你觉得哪里有失公允啊?”周邦彦正欲回答,突然会场的西南角出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那是因为你们三个人都没有这个资格!”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皆向西南望去。只见一女子年不过二八,容貌娇艳,一身紫衣。只见她起身离座,如仙子下凡飘然至主席台前。广场上又顿时安静下来,紫衣少女微微顿首,美目流盼轻启朱唇。

“小女子敢问在座各位,今日开的是什么大会?词人大会也。词者,能歌之长短句也,词与诗不同之处在于诗讲平仄,词不仅有平仄之要求,更有音律的要求。台上三位乃我大宋文坛巨擘,按理说填词对于他们当是易如反掌。但他们并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作之词往往不协音律,跟诗根本没有区别!词乃别是一家,他们不懂!”

这番话如珠玉罗盘,声音之美妙令在场之人竟有些痴醉;但所言之内容却又石破天惊有如铁锤重重的砸在人的胸口之上,令人不能呼吸,旋即又议论纷纷。

“这是谁家的孩子,大人没有管好,跑出来胡言乱语。”

“看她的情形似乎是读过几本书的。”

“晏欧苏三位写的词都不算词的话,那我们写的岂不成了狗屎。”

台上三人对这个局面始料不及,面面相觑,表情各异。晏殊似不在意,欧阳修却是满面通红很是不满,苏轼甚是惊讶,待要细细询问,场中坐在最后的晁补之长身而起。

“先请教姑娘芳名,哪里人氏师承何人,晁某再做道理。”

那女子微微一笑:“小女子姓李,所学皆为家传。今日里只为论词,多说其他也是无益。”晁补之为之一塞,又笑道:“好吧。姑娘所言不差,恩师东坡先生所作之词确有不协音律之处,然不论诗文亦或词曲,皆是为人所用,毋需墨守成规。东坡先生乃千年不世出之大才,岂能被音律这点小规矩束缚?”

“既如此,那我们是不是凡事都可以不讲规矩?”

二人激辩正酣,张先看着心下着急。大会前在自己身前闪过的就是此女,不知是何来路,三步两步蹭到了秦观的身边。“嘿,我说你俩,别光看热闹啊。这人什么来路?”秦观摇了摇头,转向黄庭坚以目问之。黄庭坚亦是满脸困惑,由于平日里喜欢走东串西,圈里的动态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可偏偏这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娃娃,可真是无从知晓了。

台上的欧阳修此时滕然起身,手在空中虚按:“老夫有话要讲。我大宋立国百余年,自太祖以降莫不尊儒重教,故我文坛代有人出。我三人如沧海一粟,姑娘刚才有所非议我等也认了。但我大宋之人才如浩瀚星辰,难道所填之词都入不得姑娘之法眼吗?”欧阳修这一番话引得台下众人的共鸣。

宋祁在人群中朗声附和道:“欧公所言极是,莫说这近百年的太平盛世,我朝初立时那南唐旧主李煜入我大宋之后,所作之词语境之美,就无人可敌。”

那紫衣女子双眉微蹙:“后主词虽用语甚奇,然毕竟是亡国之音,你不觉得太过悲哀了吗?”宋祁怔了怔,竟无语。

张先一看宋祁出师不利,连忙上前:“今日之词曲能够大盛于世,有一人不可不提。柳永变旧声为新声,创制出许多长调新曲,功莫大焉。”

张先未曾说完时,姑娘却作以手遮面之状。“柳屯田虽懂得音律,但《乐章集》多庸俗不堪淫冶之词。连晏殊大人对此都有所诟病,何况小女子乎?”张先为之一塞,眼望向场边的柳永。柳永见提及自己,若不出头就不妥了,于是站出来笑道:“三变常年居江湖之远,有些脂粉气也不奇怪,对吧,秦观同学。”西北角的秦观正在暗自琢磨呢,听到柳永问他,并不答话,只是心中暗骂:“就是因为你,我被老师尅了好几回了。”这边厢柳永话锋一转:“但如王安石和曾巩两位大人久居庙堂之高,词作格调高雅,乃我辈楷模。”

姑娘闻言格格一笑:“王曾二位若论诗文当远迈秦汉,但若说填词,不提也罢。”柳永不解:“此为何意?”“你心知肚明,他俩作的词不用说你,就是常人读了之后也会立刻晕倒。此词耶?”“这可是你说的,柳某可没说过。”柳永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偷笑。

黄庭坚捅了捅身边的秦观,“今日之事因你而起,你不出头以后就别在圈里混了。”秦观自忖此女所言有一些道理,但今日之情形若由她胡闹下去,那这词人大会日后就会成为的笑话了,还不得让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上几百年。想到此,秦观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姑娘,照你这么说咱这大宋词人圈里没一个会作词的,那不如今晚就地解散了可好?。”看到秦观发声,那姑娘敛容施礼:“词乃别是一家,这个道理很多人不懂,但先生却是明白的很。在小女子眼中,先生可是真正懂词之人”这一下着实令在场人大感意外,秦观也是一愣,双手抱拳:“姑娘言重了,在下惭愧的很。”面对他人褒奖,秦观客气一下也是题中之义,熟料场中不知是谁问了一句:“除了秦先生,不知姑娘以为还有谁可算得上真正的填词之人。”苏轼在台上原本想着此女搅局,众人皆是讨伐之意。但此时场上已发生变化,局势竟然被她掌控,众人的思路想法也都随着她走了。

紫衣女子向来声之处望了一眼,盈盈地拜了一拜:“林老爷子不在孤山隐居,居然也来凑这个热闹。”众人甚是惊讶,一是惊讶于连常年隐居早已不问世事的林逋居然也出山了,更是惊讶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然在上百人中一眼就认出来林逋,真不知是什么来头,要知道林逋在圈里的辈分比晏殊还高得半分。林逋笑的满脸就像核桃一样:“老朽原想着趁着还没死凑凑热闹,果不然让我来着了。姑娘,请继续啊。”

“林老爷子吩咐,小女子不敢不从。当今世上,真正算得上词人的,唯晏叔原、贺方回、秦少游、黄鲁直四人也。”众人一听,纷纷在场中寻找另外三人。贺铸好找的很,刚才露了个脸,就在最后边,只是天也黑脸也黑看不出啥表情。黄庭坚一边把秦观拉回座位,一边拱手道:“小孩子家戏言,莫当真莫当真。”晏几道呢,大家都在找着。很快,几个人便从东面墙边把人找了出来。晏几道似乎没睡醒,走到台前向父亲晏殊深施一礼,然后向众人说道:“我朝历代一直以儒治国以孝治家,如果此女子认为家父写的词不算是词的话,那也就不要对在下的词作评价了。”说完径直离去了。

那女子微微地笑了笑,并不以为意。笑容过后却正色言道:“四位先生既不要假意谦虚,也不必内心暗喜,小女子的话还没说完。”此女从上场开口到现在,所说的言论无不惊世骇俗,场上众人早已被吸引住了,都充满好奇的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期盼朱唇皓齿间再说出些奇谈怪论来。

“但是,晏几道的小山词虽用词婉丽却铺叙不够;贺铸不会用典;秦观词专主情致但内容贫乏,就如贫家美女,虽极妍丽丰逸,而终乏富贵态。黄庭坚的词虽然内容丰富但总有一些小毛病,就如良玉有瑕,价自减半矣。”

这一番评论,有如淙淙泉水流入人的心间,让人甘之若饴;又如晴空中霹雳,使人振聋发聩。诺大的广场此时静可闻针,所有人皆怔怔发愣,无人发话。良久,台上苏轼长叹一声,对着紫衣女子深深一躬,说道:“姑娘今晚指点群豪,苏轼受教了,事到如今,可否把来历告知一二,日后我等再谈起此次大会之事也好有个说法。”

女子旋即还礼道:“古人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先生学究天人,才堪家国大事,当不必为小词之事烦恼。”接着又转身面对会场,款款施礼:“词乃别是一家,诸位珍重。”说罢,只见人已飘然离去,没一会紫色的身影就已消失在相国寺的楼台亭阁之间了。

蓦地,远处传来一阵歌声: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漫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鹏船吹起三山去......

广场之上的人们听着听着都已醉了,晁补之对贺铸说:“难怪李格非今晚没来,这个女娃是他的女儿,名叫李清照,此女日后必会成为千古第一才女。”

第二天,相国寺旁的红袖苑里,众人如期而至。周邦彦站立在讲堂前,黑板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音律入门基础”。


注:文中李清照所持观点皆记载于她的《词论》一文之中,笔者不擅电脑操作,链接不会搞,烦请读者们自行百度。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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