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清妩毓
婆家村在一个小城镇上,每逢阴历三或者八,是这里的集市,一个月有6个集。腊月二十八,我们一家三口会回婆家帮忙收拾一下准备过年。
我负责洗涮工作,公婆的厚衣服,床单被罩沙发套,统统扔进洗衣机,一锅又一锅地洗。院子里扯上几条绳子,到处衣物飘飘。院子大,随便晾晒。不像我们家的阳台,只能晾那么点。
先生在婆婆的指挥下打扫卫生,儿子陪着公公去赶集。公公负责采购,儿子负责搬运回家。集市从早赶到晚,我们也忙活一天。
腊月二十九要去我娘家聚会,此处不表。腊月三十继续回婆家,那时大哥二哥全家人也一块回家。大家忙着贴春联,摘菜,炸藕盒,炸鱼,剁馅包水饺,上坟。
大哥是家里的主厨,他忙着炖鸡,炖鱼,炖牛肉,驴肉。其实大嫂的厨艺最佳,但是我们在婆家过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女人一年忙到头,过年男人来当家。
我们女人过年只需要吃喝玩乐,饭前点菜就行,男人忙着炒菜做饭,孩子们负责洗涮碗筷。公婆给我们备下点心,瓜子,水果,茶水,我们妯娌三个座谈就好,幸福的不要不要的,恨不能天天过年才好。
年夜饭一大桌子菜,大家推杯换盏,喝得差不多后,让娃娃们高歌一曲来助兴。侄女的歌甜美动听,侄子喜欢唱小鲜肉系列,儿子的嗓音却沙哑浑厚,唱民谣比较合适。
起初孩子们小的时候,大年夜我们都在婆家居住,三口人挤一张床,真是又冷又累。然而一年到头就在家住一晚上,所以坚持坚持就好。
后来孩子大了,实在挤不过来,只有二哥一家人在家里留宿。大哥和我们吃完年夜饭就开车回城,年初一早晨再回老家,20分钟左右的路程,非常方便。
年初一早晨穿上新衣服,回家吃几个水饺,二叔三叔家兄弟妯娌娃娃们过来,大家会聚一起到处去拜年。男人们一块,他们拜的门比较多,孩子小的时候跟着我们,大了就跟着他们。
妯娌们一块,我们拜得比较少,只去关系比较近的就好。虽然只有二三十户人家,仍要穿越大半个村庄,因为大家居住比较分散。老三老五老六都在村里居住,她们领着我们挨户去拜年。
虽然年年去拜,也不过看着面熟,根本记不清叫什么。我大部分时间都跟在后面,跟着她们喊。很多时候不等我进去后面又有人来,我就不用进门了,投机取巧,哈哈。
拜完年,妯娌们都去我婆家,大家在一起聊聊天。一年到头,相聚的日子不多,这样尽情玩耍的日子更是少之又少。
聊的无非是家长里短,大部分时间聊孩子比较多。大嫂经常建议她们赶紧去城里买房,无奈她们听不进去。去年才陆续在城里买了房子,房价早已不知涨了多少。
往往我们聊了大半天,爷们才回家。孩子有时跟他们走累了,就会早回家。孩子们现在不怎么凑一块玩,小的时候还一块在外面疯玩,大了反而都玩手机,不说话了。
年初一中午二哥一般都去找同学一块玩,我们在家热一下早上剩下的水饺,炒几个青菜吃。下午没什么事情,我们就一起玩牌,我一年到头也就春节玩几天,不像某先生,天天玩牌。
四个人打升级,五个人打保皇,六个人就够级。侄子喜欢玩牌,儿子却不喜欢,总是自己一个人玩手机。侄女和大嫂一般也不玩,人不够的时候才拉她们凑个数。
公公也会开心地和我们一起玩牌,婆婆不会玩,只是在旁边乐呵呵看着我们。我和二嫂不会算计,任性地想怎么出牌就怎么出牌。他们算计得厉害,很多时候都能猜到别人有什么牌,我就纳闷,玩个牌用得着那么累吗?
初一晚上吃完饭,我们会早早回家,大年夜都睡不好,今天晚上都得好好休息。年初二,二哥一家人在家守着,迎来送往,大嫂和我们都去走娘家。
年初三继续去婆家,男人们要去走亲戚,我们还是在家玩牌。爷们走完亲戚回家继续给我们做饭,爽得不要不要的,哈哈。
年初四大哥基本就不回去了,二哥一家人有时年初四回城,有时年初五。我们还是基本每天都回去看看,有时先生在婆家,我会去娘家看看。
我年初六上班,先生平时若是婆家来客人还会回去招待一下,这就算过完年了。
2020年弟兄们商议,年三十大家回去聚聚,去二叔三叔家看望一下,下午上坟。我们这儿的风俗,老人没有之后第二年是不需要去拜年的,所以我们就没有了回老家过年的必要。
世事轮回,岁月流转,时光就这样轻悄悄把我抛却,一切都成了过往流年。随着公婆的先后离开,我再也没有了婆家,留在村里的不过是一套老房子。
2020年之后,去婆家过年竟然成为回不去的从前。特此记录,留作忘却的纪念。
所有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终究会化为云烟,消散在人世间。愿朋友们珍惜眼前,不要等一切成为过往,空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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