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能有多少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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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声音,竟然是深深地疲惫!电话这头,我的心一下子沉下去。

那么乐观的一个人,那么活力的一个人,一定有什么故事正在发生,或者刚刚成为过去。

来不及多想,我驱车直奔属于你我的那个公园。

无精打采的路灯拉长你孤单的身影。稀稀落落的人群从你身边漠然而过。你脚边的湖水,散发诡异的宁静。

轻轻坐在你身边,轻轻握住你冰冷柔滑的手,轻轻望进你悠悠的眼睛。

就那么静静地,陪着你!

“明天,是我母亲的祭日。”

我拥住你,“没事的,我陪你去看她。”

我竟然忘记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但我知道你心中的结,而这个结,任谁也解不开。

你的父亲在你很小的时候,离开了这个温馨的家,被伤害的,不仅仅是你年轻气盛的母亲,还有刚刚懂事的你。母亲不允许你再次受到伤害,毅然拒绝婚姻,拒绝感情。

母亲是个乐观的女人,她除了上班,回家就陪你做作业,给你讲故事,每天晚上你都在母亲的那些开心故事里甜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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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一个夜晚,幼小的你高烧骤起,母亲为你裹紧厚厚的外套,背着你直奔医院。

等你醒来时意外地看见母亲在默默流泪,自从父亲抛下你们,你就没见过母亲流过一滴眼泪,母亲给你的,都是阳光。

你害怕母亲发现你醒来,你害怕母亲再次藏起脆弱,那么懂事的你又故意闭起眼睛,只想让身心疲惫的母亲释放一下内心的孤独无助。

后来你考上大学,结婚生子,无论走到人生的哪一步,你都带着母亲,你说过,母亲陪你长大,你必然陪她变老。

你儿子高考那年,你把母亲留在家里,自己去陪儿子拼高三。就在那一年,母亲病了。医生告诉你已然无法治疗时,你呆立原地,怎么都缓不过来。

母亲还那么年轻,她还没享受到你给她的天伦之乐,怎么可以老去?你还没有完全支撑家庭的能力(母亲总是说你是孩子,家庭里所有的活一直都是母亲的)母亲怎么忍心放下你,独自离去?

高考的那几天,母亲病情越发严重,可是,儿子高考的关键时刻,你怎么可以放弃他,而母亲的病情,你是瞒着儿子的,选择陪伴母亲,还是陪着儿子?你跟远在外地的爱人商议,爱人说,把姨妈请来照看几天吧。

你的心生疼生疼,努力寻找着措辞跟母亲解释,可是,母亲始终沉默着,没有任何表情。

儿子高考刚结束,你就带着儿子飞奔回来,当你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你再也不离开时,母亲的眼睛却是直直地凝视你的儿子,露出艰难而慈爱的笑容。

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再也没跟你说一句话,再也没看你一眼。

是的,母亲在跟你怄气,你答应过她陪她变老的,可当她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时候,你抛下了她。

其实你知道,母亲在等你,没有你在身边,她不甘心离去,她要等你,等你回来,即使她不跟你说一句话,她也要等到你!

没能陪她变老,这是你不能原谅的食言,也是你心中永远的结!

我只能拥着你,给你微乎其微的依靠。

你说你非常后悔,可是,如果重新走这段路程,你很可能,还是原来的选择!

你说,每到母亲的祭日,你总会在梦里看到她幽怨的眼神。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什么样的文字,才能安慰到你?

我不知道人生有多少选择,可以让你不后悔。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只有陪着你,陪着你忧伤,陪着你思念,陪着你,在这没有狂乱的夜!陪着你,在心灵的历程中,挣扎!

“虽然看着天空

可是想的全是你的身影

你的笑

你的好

你的温柔怀抱

亲爱的

那都是我怀念的

你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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