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色达我的梦（18）
文／向行
色达梦•梦醒
在路上，我总是那么恣意妄为，没有牵绊，没有烦恼。
曾经苦苦追寻而不得的，却在行走途中的不经意之间豁然开朗。我企图在色达寻找，那失落的灵魂。在这里，连空气中都诵着梵音，在炊烟飘起，那一刻我似乎懂了。我心在远方，记忆模糊了双眼，却抵不得一个“归”字。
我心念念而来，淡然而归。
早晨六点，我告别客栈老板，头顶明月，脚踏白雪，走在回归的路上。厚厚的白雪，踩得很舒服。此时的佛学院，一定很美很美。可是，我却要离开了。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必须面对，有些事情也应该放下了。
回成都吧，回重庆吧。尘起尘落，总归做个了结。十几个小时的颠簸，我回到了成都。可是不幸，从高原回到城市，我感冒了。在没有亲人、朋友的城市，我告诉自己要坚强。我再次选择回到胶囊酒店住，给大叔和军哥报平安后就关机睡觉了。
那一夜，我做了一个梦。关于重庆，那一座被称为同性恋之都的城市。当然，还有我们5个。往事，在我的梦中重现。
第二天我坐了最早的动车到重庆，一个我想念又不敢念的地方。因为，大哥在这里。
其实我不应该再叫“大哥”了，因为我们已经不是彼此的好友了。曾经那点仅存的关系，也随着一个人的的离开而灰飞烟灭，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们三，甚至连普通人也不是了。但是我就不死心，因为我们曾一起生活过。
他说你得了绝症，我就想来看看你。不提过去，不想他。我知道他伤了大哥的心，而你的爱，仅仅是你陪伴他的理由。抛开你们的爱与恨，我只担心你是否安好？
你说人生如戏，看透了他的演技。
他说，虚伪如我，不再透明如当初在拉萨的我。
你们劳燕分飞，为何要迁怒与我？这些，我已经不想知道。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你们答应过我要好好过日子的，也跟我说不要断了联系。结果，却是这样。
当初误入你们的世界，布衣姑娘对我说“爱是不分性别，不分地域的。”既然你爱，那么应该接受。布衣姑娘接受了，加加也接受了，当我终于也接受了的时候，而你们却散了。原来你们并没有真爱，那些似曾相识的日子，就是一个笑话。
到了重庆我没有马上打电话给大哥，而是我一个人去了一些我们经常去的地方。从观音桥到解放碑，从洪崖洞到洋人街，从磁器口到已经消失了的十八梯。在这里，你们第一次大吵。那时候他扔下相机转身离去，你从另一个方向离开，扔下不知所措的我。那天，我捡起相机，一个人游走在山城步道。我迷路了，可是我没有给你们打电话，我一直走，遇见了很多风景。对了，那一座听说无坚不摧的监狱就是在那里。可最后你们还是和好了，过来找我。然后，我们走遍了这个城市。
大哥，还记《1942》国民街吗？你开着车，带我们去你家吃饭。当时有我、布衣姑娘，加加，和他。当时你爸妈逼你去相亲，然后你跟他商量，拿我当挡箭牌。你对你家里人说我是你女朋友，然后你跟他们说，他是我的表哥，加加和布衣姑娘是我的好朋友，专门来重庆找我玩的。结果，你爸妈真的把我当他们未来的儿媳妇，给我们做了好多好吃的，我碗里都被堆成了山。
天知道，我才来重庆一周而已。你爸妈和姐对我很好，尤其是你姐姐的女儿，特别喜欢我，总是黏着我。直到现在，我还是感到内疚，我欺骗了他们，欺骗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我对不起他们，我是一个说谎者。
熟悉的地方，回忆满满，却只是我一个人在行走。感冒了头很痛，走在回忆里我更加不能呼吸。
于是我给你发了一条信息，“大哥，我在北城天街。我们聚聚吧。”
发完信息我就后悔了，但是来不及了。我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我想，喝完这杯咖啡你不回信息我就放弃。
北城天街，曾经是加加姑娘心之念念的地方，正如我心之念念色达一样。因为她的“母鸡”——非天越翔，就住在这里。那时候，我们每一天晚上都会到北城天街来走走，从晚上走到凌晨，却从不厌倦。而现在，我就坐在北城天街的咖啡店里等你。路过你的城市，碰见我们的记忆。却，再也带不走！
没有一些回忆不是感伤的，没有一些过往是不带色彩的。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不理会我的信息。与其说是我想知道你是否安好，还不如说是我代表加加和布衣姑娘，重新寻找我们的岁月。在这里，想忘又忘不了的时光。布衣姑娘说，这里是她回忆起来就会发抖的地方。加加说，这里因为有她的“母鸡”，所以她依然爱这里，但不爱曾经我们走过的这个城市。
我发微信跟加加说“加加，我从色达回重庆了”。
加加回复说“答案就在这里。”
是的，色达给了我一个惊喜，让我回到这里。我想一定是自己病得很严重了，否则为什么会不断地流眼泪呢?咖啡果真是苦的，一小口却苦到了我心底。我也回了平安摩卡，可是没有上去。上不去了，看一眼我就走。
“妹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不要再找了，断了联系吧。”很短的一句话，躺在我手机里，静静的，再也没有声响。
我拨下那个熟悉的号码，已经无法接通。我知道，这次连手机都成了黑名单。我想这就是答案了吧。
我跟加加说，“加加，我们没有见到面。我也没有能确定他是否生病。”
加加说：“算了吧，没有意义的寻找。生与死，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回来吧。“
没有关系了，好歹也叫过一声“哥”。断了联系简单，可是生与死却寄托在我们曾经的岁月里。你甚至不想让我们知道你是否安好，如此决绝。
离开吧，此生不念！
离开色达，我本该梦醒。不该执著的，今天这个答案就是告诉我，不要再去寻找。梦醒了，好好生活。
我以为，色达才是我梦醒的地方。但是，重庆这个城市才是。
我想，离开是为了更好的相逢，生死只是一个又开始的轮回吧。
既然不见了那么，我该离开了。
我买了最近一班飞机机票，回到我失梦的城市。
再见，山城！
永别了，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