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意识到下落的时候,已然坠落在了地上,但是并没有身体被撞碎的感觉,反而觉得软绵绵的,安逸得很。
臀部朝下,我坐在了一个人的肚子上,被我坐着的人口吐白沫,昏厥了过去,我赶紧站起来,摸了摸全身,真好,我完完整整也没受伤。
河水潺潺,更增加了夜的悠远宁静,河蛙发声阵阵,一会儿就被穿在棍子上,飘香袅袅。在光焰照亮的另一端,明暗变换着一个人的脸,他就是我刚刚坐着的人,高山兄弟。
高山是个旅人,我问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回答得像我提问一样富有哲理,从人间芸芸众生中来,到神鬼处去。
我问他:“你能通俗点吗?”
“此去万里,要不成仙,要不弑神!”
我以为他是宗教人员或是受了什么烂俗小说作家的影响,无论是宗教人员或者是不入流小说作家总是喜欢编故事,总是阴恻恻地告诉读者自己编的故事是真的,其实把人家爷爷的富贵嫁接到了自己爷爷头上,这要在古代来说,极有可能就涉及了认贼作父,老人家是要掀棺材板子的。但他们也有自己理论,因为故事是取悦读者的,高明一点的作者还有加上自己思想,想要教化人心的,所以作为写故事的人夸张一些,无耻一些都是可以理解的。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我打算问一问是不是又有一个清白单纯的人受到了毒害,但我想得太多了,高山先张嘴了:“我能问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晕过去了,你是从哪里出现的,我印象中一黑影袭来,我就什么不知道了,是你袭击我吗?”
我笑了笑,平淡中带着隐晦的尴尬:“高山兄弟说笑了,我看你晕倒,就把你救起来了,当然了不要太感谢我,我就是在学雷锋。”
“学雷锋?雷锋是谁?!”
“你不知道雷锋,你是不是中国人!”
“中国人是什么人?”
“你脑子瓦特了吧?!”
“瓦特是什么啊!”
这孩子不是被我撞傻了吧,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看了看璀璨的群星,发现群星也眨巴着眼睛看这个智力残疾。
“你家是哪里啊?”我无奈地做着简单的测试。
“神魔大陆金字王朝山家坳村”高山迅速恢复。
“钉”时间开始停住,万籁俱静,河水和风都停止了呼吸。
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哪里见过,我紧张了,连想法也变得结结巴巴。高山,神魔大陆山家坳,深埋在仓库的一个箱子“彭”打开,旧事重提,一段生命时光。
那个时候我还小,初中生,唯一梦想成为作家,于是整日无病呻吟模仿着普希金写诗歌,或者想入非非写小说,写下了我生命中第二篇中长篇小说,第一篇神魔小说。
小说写在了一沓信纸上,主人公名字就叫高山,他的故乡就是神魔大陆山家坳,故事情节就是他年少受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但是受到高人指点,终于杀了魔,成了天下的英雄。不对,准确地说我写到杀魔王的时候烂尾了,故事停止了。
这个故事是写在信纸上,存在老家屋子里的,怎么会流失到网上,毒害单纯少年。
越往下聊越惊心动魄,我确认穿进了自己写的小说里,还是烂尾小说里,还一臀坐在了男主的头上,唯一幸运的是,他不知道我是谁,我只能和他撒谎,我是来自神魔大陆简村的游吟诗人,即使当今闻名天下的纳兰惠若也不过是在我的指点下成长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