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说,父爱是复杂的、纠结的、盘根错节着各个年岁不同的感受和影像,记忆的碎片,儿时的笑脸、绑在树上的痛打......在脑海一一浮现着袅袅云烟般朦胧又历历在目般清晰地连绵不绝的人生一幅无声的映画戏。
现在,年过不惑,心静下来许多,才发觉,父亲的好是那么的模糊,不能用言语去精准描述。有时候,它像一缕春风,不经意的让你感到迎面扑来的是那么清新的气息,让你想象蝴蝶一样飞扑过去。展开怀抱,真的想象童年一样拥抱着已经老去的父亲......可是父亲固执的形象让你的幻梦在五彩灯影下破碎,无声无息,留下片刻的错愕,追思着远去的年华,那里才有我们曾经的亲密无间。
父亲大多数时候是严肃的、沉默的,我的感受是那么难以名状和复杂。想说不敢说出来的关心,默默消失在隔着三五米父亲吹吐的云与雾中消散得不知所措,无法可施。
我还记得,年少的时候,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我在睡梦中被抱起来,在一片吵杂声中我在父亲的怀里,被他高高地抛起,又接着,就那么一次,就是一辈子......他兴奋地说,新年到了,喔~喔~喔......
好怀念这样的时光,我确实是渴望被拥抱,被了解......我知道父亲每天准时地到菜市场买菜,早中晚三餐一餐不漏地做了十多年,这里面有着多么沉甸甸的分量.....我也习惯了父亲对我的烹调水平的调侃和不满,我被很多的理由,无形的墙,在一个同一屋檐下,却不能有太多共同语言,甚至一天连一句话也说不上的围城里作孤独的遐思和无聊甚或郁闷在深深心底里的无望.....
抽烟的时候,我不敢打扰父亲的清净,虽然连父亲自己也知道抽烟是意味着什么。
我的流年,或静,或湍急,或火热,父亲每日的例行公事,无声的叹息,偶尔的牢骚,像一块石头,上面刻画了越来越多的纹路与棱角,经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静静地在一角,一直守望着我的发芽到尘埃落定,我像屋里的一盏小灯,光晕上泛着我和父亲说也说不完的无声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