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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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阴差阳错/（十八）
（十九）
天津子的脸像泼了狗血，一直红到脖子根，他想找了因由走开，虎子却一把拉住他说，你别走，这里没有外人。你他娘的还不快叫小玉来。说完，还在女人的奶子上摸了一把。好没正经，劫色啊！女人撒娇地翻翻白眼，扭着腚掀开布帘子去了后边。虎子的眼直了，对天津子说，你不知道就是这个浪娘们，要了俺不少钱。女人再出来的时候，灯就亮了，天津子才看清楚，女人的脸上有不少红疙瘩，像一些小小的火山，张着红红的口子。虎子说，看，看俺不来，你的脸上都长了疥子了。放你娘的臭屁。女人夸张地扭了扭下胯，放肆地在虎子的脸上点了一下，虎子也不生气，拍拍女人的屁股蛋子说，你这身烂肉是不是没人填补了。女人跳到一边说，没你娘的正经，俺要关门了。你们理不理？小兄弟，你别管他，他喝了酒，没正型，你先坐下。虎子一摆手说，俺的兄弟，听俺的。天津子在一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走又拖不动腿。他的眼睛向里面瞅，里面很简陋，屋顶是编织袋吊的顶棚，有一根发黑的日光灯正丝丝的叫着，墙上有一扇窗户，上面有蓝布帘拉上了。有风吹过，窗帘就飘起来，屋子是被两个玻璃镜子隔开的。看来里面是睡觉的，模糊地听见有人在洗漱。自己的左边是两个玻璃框子，前面有两个转椅，吹风机，梳子，推子乱七八糟的摆了一小案子。东面是一个沙发，上面有几件衣服，茶几上有两块西瓜皮，还有一副扑克牌，旁边有两个杌撑子。
天津子尴尬地搓着手，坐在杌撑子上，一抬头就看见墙上有一张发型画。小兄弟，吃点西瓜吧！他点点头，望了女人一眼，女人有一双细小的眼睛，像是墙壁上抹得缝隙，鼻子像是一块砖头戳了一下，很不周整，尤其是嘴，大得惊人，中间厚得出奇，几乎没有一点过度，一下子就下来了，像是滚动的搅拌机。天津子的手没动，虎子说，拿着，到了这里就和到了家里一样。说完就一腚坐在沙发上。贪婪地吃着西瓜。又过了两分钟，布帘子掀开了，一阵香气立马扑到了天津子的身上，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一个姑娘站在自己的跟前。小玉的个子不高，刚到天津子的鼻子尖上，头发有些散乱，脸有些黑，眉毛细得像老鼠尾巴，轻飘飘地刻在前额上，两只眼睛像斜放的三角，鼻子小，像刀切的一样。她边走边咋呼，虎子哥，你咋想起来来了？虎子嘴里含着西瓜说，没想到你又俊了。小玉咯咯地笑了，女人见了点了虎子的头一下，就闪进了里屋。
说实话，天津子不敢想啊！像是尿了裤子一样，坐在杌撑子上一动也不动，西瓜皮在手里，不知道往哪里放，直拿眼看虎子，虎子不理会他，依然低着头啃，汁水顺着胳膊肘向下流。天津子的脖子上出了汗，也不敢要手去擦，只好挪挪腚，杌撑子不堪负重，吱嘎一声，又吱嘎一成。小玉瞅了瞅门外，顺手拉开了墙上的电扇，说，屋里有些热。风扇稍微停了一下，就吱嘎嘎地转起来。小风飕飕地在头上吹，天津子感到一阵小风抚过自己的脊梁，小蛇一样上下窜。真舒坦啊！他直了直腰，以便叫风走得更顺溜一些。忽然，他听见了关门的声音，他一愣。虎子没事人一样，和刚出来的女人闲侃，红红，俺这两天不来，你是不是想坏了。天津子这才知道女人叫红红。虎子边说边冲天津子作了个鬼脸，天津子装没看见。红红从杌撑子上站起来，红嘴一撇，美得你。声音柔得叫天津子有些坐不住，虎子咧咧嘴说，今晚上，俺只洗头，还要多泡一会。声音很低，表情暧昧。红红仰起下巴，说，得看你出啥价。老子有得是钱。虎子装腔作势地拍了拍大裤衩的口袋。天津子看不下去了，真得看不下了。先给这个兄弟理理发，他可是个雏啊！不像俺，粗皮糙肉的，小玉，你得照顾他，洗头的时候，别喷你一脸啊。小玉小口地抿着西瓜，白了他一眼。他感到小玉的姿势挺好看。
别浪费时间了，时间就是金钱，俺不会白花冤枉钱，红红，走，让小玉照顾俺兄弟就行了。红红，你可要有思想准备，俺可饶不了你，你要顶住。红红拧了虎子掀帘子的手一下说，嘿，还说不上谁顶不住呢！虎子的手一弯，扳住红红的脸啃了一口，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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