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爱又恨的风之——任尔东西南北风

见风起,我就勇敢地迎风而立,我自信野火烧不尽,风雨吹不倒,我将在风雨中成长,在风雨中坚强。

卜算子·咏梅

—陆游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风携裹着雨一起来向我来,但即使把我打落到泥土中,我依然把清香留在了人间,你可以摧毁我的身躯,却打不败我的精神,嫉妒又怎样,摧残又如何,却也挡不住我光芒四射,这就是苦寒中盛开的红梅,这也是傲立风霜的陆游。

陆游的考试工作之路均不顺利,第一次到临安参加乡试考试,就因此才华横溢而名列榜首,但秦桧因嫉妒其排名在其孙子前,第二年礼部考试时直接将其黜免,直到秦桧死后陆游才有了进步的机会,但其间又因力主用兵收复中原而遭到罢官。

陆游的感情之路也充满悲伤,本与表妹唐婉儿青梅竹马,感情甚好,却因母亲对唐婉儿不满不得不分开,这成了陆游一生中挥之不去的痛。两人分别多年后在沈园重逢,泪眼相对,百感交集,陆游写下了这首著名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东风多么可恶,把我们之间的欢情吹得那样稀薄,我满怀愁绪又如何,毕竟是错了,错了,再错了。母亲的决定是错的,我无奈的遵循是错的,离开你更是错的。

在人世中行走,就不可能不遇到各路而来的风,有时候会把生活吹得七零八乱,让我们无法再拼接粘合,这次分别后唐婉儿便抑郁而终,陆游则终身难忘。

难忘的不只有感情,还有收复失地的愿望,在晚年还做《示儿》:“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陆游的晚年生活十分清贫,常常穷得揭不开锅,“贫困虽终老,胸中尚浩然”,但他依然乐观,,依然心系国家社稷。

如陆游一般不怕风吹雨打的还有清代“扬州八怪”的重要代表人物郑板桥,从他的诗《竹石》中我们可以窥见其绰尔不群的风骨: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不管东西南北风,都刮不倒我,风雨中更见出我的坚强。郑板桥一生极为坎坷,幼年丧母,中年丧子丧妻,早期常年生活困顿,曾于扬州卖画求生十年,四十岁才考中举人,只做过知县等小官。各种各样的挫折与打击像那东西南北,四面八风吹来的风,但郑板桥却像那坚强的竹子一般屹立在风雨中,关心着黎民百姓,“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坚持着诗书画等艺术创作,留下了许多著名的艺术作品。

携裹着雨而来的风,我可以抵御,东西南北的风,我也不怕。所有的风都不过是一扫而过,都终将会很快逝去,我像那风中的红梅翠竹一般,在风中绽放,在风中摇曳。

想起《霸王别姬》这首歌,是英雄总会遭磨难,也会有伤与痛,但却不会放弃手中的长剑。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

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

传统文化与人生哲学系列38(3)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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