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中没有一颗耀眼的星,但星星又都亮着。
中年大叔从凳子上猛地站起来,手里拎着刚才没有喝完的啤酒,烧烤摊上狼藉一片都是没有吃完的烧烤,桌子下七倒八歪的有几瓶啤酒。大叔手推了推眼眶说钱已经付过了,这个酒瓶我就拿走了。
十八年前就有人告诉我,你要尽可能的让自己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勇敢有担当。于是,我一直读书学习问不同的人什么是勇敢什么是担当。
当然,我没有找到统一的答案。
学校大门很宽,每当放学时便会拥堵不堪。看大门的保安大爷也不管不问站在大门两侧,春秋天还能看到大爷的身影,夏冬就躲在小亭子里不出来时不时露出头看看,看看有没有坏学生在这个时候闹事。推自行车的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前面的走路女同学,不好意思同学,人多。昏黄的路灯下女同学回头可以看见男同学白白的牙齿,相似一笑继续走着没有十分钟很难走出大门口。
我在翻墙的时候想,这操场上手牵手的小情侣越走越近有说有笑。学校不是不允许早恋吗,为什么没有老师站出来管理呢?
除了下雨天,我一直都是翻墙外出,沿着学校后的一条街就直接到达我晚上工作赚钱的地方了。翻墙可以省去了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
雷子,蛋子那孙子呢?
来了?
他找电线杆去了。
雷子一个人忙着烧烧烤,左一下右一下反反复复重复。我刚到换好衣服,骑车的学生已经到了开始拿自己喜欢吃的烧烤,素的的一元,荤的两元三元五元的都有,啤酒四块一瓶。
雷子,我刚才撒尿时从我后面过去一个姑娘超正点,我余光偷偷瞥了几眼。她低着头在我背后跑过去的,应该是学生。
雷子上去就是一脚,漂亮姑娘还没见够吗,干活去麻溜的。蛋子,颠颠的跑过来一起收拾桌上客人留下的垃圾没有吃完的烧烤,地上的啤酒瓶很多时候都是被人用脚踢倒。
蛋子看到桌子上烤面筋、烤韭菜,还有鸡翅动都没动过就骂,他娘的这也太浪费了吧。拿起烤韭菜就放嘴里嚼吧,有点凉了,味道真好。
十点十分的样子,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大叔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推了推眼镜,手里拎着一个酒瓶就走了,走到大街上。像这种一个人喝的烂醉的人,一般不去招惹他。他问雷子要了一个酒瓶,一只手拎着。如果认真点看的话,可以看出来他的腿有点问题,但谁会注意呢。
这位中年大叔嘴里嘀咕着,站在这北街口的大街上,左右四望附近都是烧烤摊,像是迷路不知道怎么走,向北街口以南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站在原地。
喝醉的人太多,像他这种衣服破旧头发蓬乱街上人来人往谁也不会注意到他。在这里的人更喜欢看喝醉的,身边有几个人喊着李总、王总、刘老板,您当心点一切我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晚上您尽管舒服舒服。挣前抢后的买单。像这种的还能冒出来点幺蛾子,那什么总突然就醉倒了哪也不去到也常见。如果是年轻小伙子喝多了,那就更有意思了,我倒也是常见。就数着中年人喝多了最没劲,还是一个人。
十点半一大波打工族拖着疲惫的身子都向往着地摊上的几瓶啤酒呢。有人告诉我一切烦恼愤怒都可以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忘记暂时的不痛快。酒就是他们下班后最愉快的娱乐方式,喝酒的都不会少了烟。这里芙蓉王很少见,最多的就是红塔山和红梅。
随着昏暗的灯光越来越暗,站在街上的中年人拎起手上的瓶子摔碎在地,白色的泡沫和酒水一起喷洒出来,自由奔放。他左脸上向上抽搐微笑但又有些难看,去他娘的爱情。声音几乎和碎在地上的瓶子同时发出停止,高亢有力。
这种人很常见,生活中有很多不顺。
我放学就在这里工作,工作是我需要赚钱,至于赚了钱干什么也不知道。雷子和蛋子是我幼时的玩伴,记得小时候的玩伴很多,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大我两岁二十岁。
我在这里每天给他们帮忙两小时有二十块赚,一个月就是六百。
雷子不允许我抽烟,蛋子递给我一根红梅说是十二点了该回去睡觉了,抽根烟好睡觉。每个人递给我的烟我都会拿着,然后拿回家装在我在地上拾得烟盒里,中华烟盒已经好几盒了。
我把玩着手里烟,放在手里或学大人一样夹在耳朵上。
回家必须要经过一条街,这条街每个房间里都有些诡异的色彩,红色粉红色紫色。蛋子告诉我说这一条街都是站街的小姐,小姐个个妩媚妖艳漂亮极了,自己也曾亲临过几次。蛋子每每走在这条街上都像现在我走在这条街的人一样,每个人东张西望,走两步退两步。
“呼啦啦”
我左手边的门在里面被打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双手把闸门举上去。我双眼盯着这个女人,发现她和学校里面的女孩都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来。
下次再来啊,从女人后来走出来一个男人。两人有说有笑勾肩搭背,男人在女人屁股上摸了一把又在自己腿上拍了拍。
男人在下台阶时撞到了另一个男人。
下台阶的男人,左手推了推眼镜。我认出他是刚才在北街把啤酒瓶摔在地上的那个中年人。
“你狗日的是不是不长眼,”台阶下的男人身材比较魁梧相比台阶上的男人强壮了太多。台阶下的男人抬头看了看台阶上的男人说。
“狗日你大爷,你是酒比老子喝的多比老子还横?”
“神经病吧!”
强壮的男人没有想接着纠缠的样子。我想在这个地方闹事恐怕有些不妥传出去不像话。
“大家都是体面人,在这动手不像话。”中年大叔伸手拉了拉衬衫。
“操,体面人,这个词好。”台阶下的男人一步跨上了上面的台阶,朝着房间里的那个女人走过去。
“小子,老子上过的女人你还上,是不是太孙子了。”
强壮的男人回头抬脚,一脚踹在中年人的腹部,中年人随着台阶滚到地上。中年人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左手推了推眼镜朝南走了。
强壮的男人重新走到最上面的台阶骂了句,操,神经病吧!然后右手在那个女人屁股上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