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过一段时间脑中就会冒出这个想法,警醒自己该给父母打电话了。
记得大一那时候,几乎天天给家里打电话,周围人在寝室看动漫玩游戏的时候,我会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上,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那头总是很快就会有人接。
“妈。”
望着外面黑色的夜幕,我们会聊聊每天发生的事、身边的人。
“今天上了一节很有趣的课……下午还去了图书馆……晚上那老师真是太神奇了……最近我还去了个社团的面试……”
有时候可以聊上好几十分钟,那时候觉得每天都很新鲜,可以自己挑选时间的课、那么多有趣的社团组织、各种各样的人。
然而,也习惯每天晚上跟爸妈说说话。高中时是走读,所以每天都会回家,跟爸妈说说学校里的事,刚上大学也就把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
大学其实比高中安排的要满,高中每天就读书一件事,大学则比较杂,上课、参加社团、时不时的有各种活动,有时候许多事的时间都重合在一起,让人被迫要做出选择,放弃一些东西,认识的人也突然变多了,那时候我还自己手绘名片,遇见感觉不错的人就会互相交换信息。
那时候微信刚刚起来,一时间大家都用起了微信,慢慢地电话短信就不那么常用了。
渐渐地,给爸妈打电话的频率似乎也没有这么高了。
有时候会跟朋友聊天、分享一些事情,有时候社团有活动,有时候参加比赛准备到很迟,结束之后看看时间觉得不太适合给爸妈打电话了。
记得有一次,妈妈在电话里跟我抱怨,说好久没给她打电话了,都不知道我最近怎么样,我听着,内心突然内疚起来。
上一次打电话是什么时候呢?我问自己。忙这个字拆开来就是心亡,我实在是难以说出忙这个字。
最爱我们的人,却总是容易被我们遗忘,我们记住老板交代的工作、每天上课的时间、要追的剧,却忘了花几分钟给爸妈打个电话。
以前看到一个宣传片,老母亲等在电话前,想起电话那一刹那惊喜的表情,让我无法遗忘,没有什么比子女的关心更让父母感到开心了。
02
小时候很喜欢坐在摩托车上跟爸爸去兜风,站在前面踏板上,往后靠就是爸爸,在他怀中,感觉离爸爸特别近。
那时候回爷爷家也是坐摩托车,我们一路数着路上的桥,吹着风;冬天则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缩在爸爸背后。
爷爷笑眯眯的,每次都是兴奋地说:“我们的宝贝回来了!”他会烧一大桌好吃的菜,偷偷把我拉到一旁,让我先吃几口。
爷爷身体不是很好,经常来这边医院,小时候做噩梦,梦到爷爷去世醒来枕头就会湿一片。
几年前,爸爸跟我说:“要勤回爷爷家,毕竟去一次就少一次了。”那句话让我凝噎,突然觉得很难受。所以之后每一次回家,都会去爷爷家。
爷爷家前的菜地种着许多蔬菜,每次都会让我们拿,屋檐前的小桌子,也常常是我们晒太阳的地方,我们聊着家长里短,吃着干果,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的笑意,有时候就是一起挨着坐。
爷爷会聊他过去的日子,顺便问问我现在过的生活,感叹几十年光阴的变化。
然而那一天终究是来了,猝不及防,早上五六点妈妈给我打的电话,知道的那一刹那,我根本不敢相信,想起那一次次相见的画面,爷爷说的话还在我耳边,再想起爸爸的话,忍不住落泪。
不要等到最后,什么都做不了了,那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死亡,意识到很多事情再也做不了了,不能拥抱不能说话,只剩下回忆。
03
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说你的生日,其实就是母亲的受难日,看的那一刻,突然说不出话,我们开开心心和朋友庆祝生日的时候,其实最该感谢的,是妈妈。
自此之后,每到生日我就会想起,跟妈妈说一声谢谢,见不到面也会打个电话,感谢她承受了那么多,让我来到这个世界。
我在妈妈肚子里是头向上的,所以妈妈为了我,身上还挨了一刀。奶奶年轻的时候,生完孩子就要下地干活,不然养不活孩子,把这么多孩子拉扯大,中间的艰辛只有自己晓得。
还记得我小时候长痱子,爸妈一狠心就买了空调,那可是一笔大支出,从此夏天给我的记忆除了蒲扇还有那一缕清凉的风;妈妈一开始上班早出晚归,后来觉得那样没有陪我的时间,就辞职换了工作;我看书做作业的时候,爸妈也会安静的看书看报纸。
每一个母亲,都承受过我们难以想象的痛,对母亲多些关照,让她们因为我们而坚强的心能够暂时放松。
04
中午吃饭的时候,公司一群人聊天,说起给父母打电话这件事。
有人说,毕业之后,有时候是事情太多,有时候是觉得没什么事就不打了,打电话也都是报喜不报忧,出门在外怕父母担心,说些开心的事就好了。
听着他们的话,我不免觉得自己有些不懂事,一直都是想说就说,有时候碰到委屈也会打电话跟父母倾诉,那样是不是给父母平添烦恼了,到了这个年纪,很多事情都该自己去解决了。
时间太残忍,对父母多些温柔。
给父母打个电话吧,哪怕是问问晚饭吃了什么;有空就回家看看,无论何时回家,父母都开心地提前就开始准备;如果脾气暴躁的,尽量控制自己少跟父母吵。
对最爱的人,多一些耐心,心底最深处的地方,总是父母对我们的爱。不管怎么争吵,父母永远不会因此而疏远,拨出号码,父母也总会及时接听。春晚上有一个公益短片很打动人,主题就是回家,各地的、各个行业的人,在过年那段日子赶回家过年,家人准备好饭菜翘首企盼,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就有了年味。
毕业之后,有些同学回了家,有些在外地打拼,不管做出了怎样的选择,请多想想父母,你是他们最挂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