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上华丽的绣衣,戴上奢华的顶戴,胆颤的接受一切俗世,眼泪隐忍着,却不敢落下,一切早就结束了,只有她一人不知.....
什么时候开始,双眼一睁眼神迷离,焦急的等待换来了凄迷呢?落雪凝霜,梨花落,醉寒江,她向着来时的路低呢,粉饰了一切太平就都好了吗?你期望的是我低泣时的表情吗?
回顾以往,就是一首残败的孤腾,累了吗?休息吧,永远的休息下去,不清不醒。.
时即未央,连成血红纹路,她在宫殿的尽头,九重宫阙,永过不到彼岸,远处唱起旋律轻扬的歌,绵延不绝于耳。龙繁络,络绎绝。残花败,败沧桑。永不妥协的命运,明暗分明......
“恨芳菲世界,游人未赏,都付与、莺和燕。”
“冬日里吟这春日的诗是不是太不应景。”
其信芳拾起掉落在地的裘衣披在安歌的身上,安歌默默的低垂着头。
“天寒地冻,你身子才刚好,回去吧。”
其信芳扶着安歌进入寝殿,华灯明月光中,火红的琉璃瓦顶,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华丽的不真实。寝殿内红色巨柱支撑着,柱子上刻着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冉冉升起,想要飞出去。
这是座巨大的牢笼,困住自己,也困住了她。
“好生歇着吧,我明日再来瞧你。”
信芳看着安歌已经闭上的眼睛,知她不想理他,轻轻地走出寝殿,殿外的小太监拿着守夜的灯笼在旁引路,自那事之后,他一直住在书房,不想去打扰她。
如此亦可,她尚活着,即于左右。
大殿庄严肃穆,几根雕龙柱子,流光溢彩,高堂之上,其信芳坐在精雕的龙椅之中,双手轻轻的抚着金色璀丽的扶手。
“皇上,她是个祸害啊,留不得。”
朝堂下的刘瑾直言上谏,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坐在上位的人脸色已变。
“皇上请三思。”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有些混乱,端坐在正中央的人沉着脸扫过朝堂下正在说话的几位重臣,龙袍下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然后慢慢地松开,阴鹜的一笑,
“我的江山,岂容你们在这里胡言?”
“皇上,老臣怎敢胡言,老臣冒死觐见,就是为了其氏的江山啊,老臣已老,死不足惜,但江山是祖宗打下的,不能败在您的手中啊,皇上,那祸害留不得啊,皇上。”
其信芳气极而笑,“你说留不得就留不得?我看你更是留不得,仲远。”
“是。”
仲远举剑,血染朝堂。
片刻无人敢言。
“历史上,春秋跌宕,万年轮回,百年沧桑。”
其信芳撩起广袖,缓缓的走下龙椅,“江山是祖宗打下的,我却也没有坐享其成,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朕守护江山十余年,体百姓之疾苦,为百姓之存活,不断壮大山河,为的就是百姓的安居,子孙的幸福。”
其信芳走到殿中,殿中大臣都匍匐在地,头更是低垂,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十二登基,头戴冠冕,身着冠服,坐在这朝堂之上,龙椅之中,朝臣文武进阶跪拜,我对得起百姓,对得起祖宗打下的江山。怎么?你们是不是也想坐坐这金黄的龙椅,也享受一下这高高在上的权力。”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大堂中尤显得让人生畏。
“皇上息怒,臣等惶恐,臣等万死不辞。”
其信芳揪起在他旁边跪着的丞相,“边丞相,便是你,也想阻挠我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万死不辞,可是皇上,刘瑾他犯言直谏,可他罪不至死啊,皇上,刘瑾自从您登基初始便尽心尽责,皇上,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啊,皇上”
“如何使得?边丞相,你是不是也想坐坐这龙椅?”
边丞相吓得忙又跪了下去,重重的磕着头:“皇上,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啊,皇上息怒,皇上饶命啊皇上。”
其信芳站在大殿之中,再无人敢站,众大臣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
望着这文武百官,其信芳竟呵呵的笑了起来,“既然惶恐,为何还要做这惶恐之事,一定是我平日里对你们太好,以至于今个都和我过不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其信芳坐到龙椅之中,他犀利的目光扫了下群臣,身上散发出高贵威严的气势,谁都不敢再言,怕下一个血溅当场的就是自己。
“那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三更天,还处于漆黑一片。
寝殿卧榻之上的人早已睁开眼睛,慢慢的适应周遭的环境,早已对一切深自警惕,却还是被无端利用,被世人不容,人世最毒是温柔,他给予的温柔她从来不敢要,亲切的笑容里暗藏杀机,他以为他隐藏的很好。
满朝文武,见不得自己,满城的百姓更是想除去自己,自己何尝想苟活于世,他又是何必,为这把凤凰琴?这把凤凰琴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如今被囚禁在这皇宫之中,又有何意义,数不尽的温柔,对自己就是致命的毒药。
清晨一大早,安歌就收拾妥当等待其信芳下朝。
早朝之前,安歌就命人通知其信芳,下了朝就到曲音阁,其信芳满是欢喜,以为安歌终于想通了,连上朝的步调都变得十分轻快,恨不得马上飞奔过去。
安歌在阁楼的顶端,朝下望去,这个距离,最好不过。
其信芳刚到阁楼就听见安歌在奏凤凰琴,曲调婉转细腻,说不出的重重离殇。
慢慢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背对着他的安歌,心理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是什么?说不清,是这曲子的音调吧。
奏完一曲,安歌终是没有回头,她想起初遇其信芳之时,那时的她才刚满14,在自家花园中弹着这把凤凰琴,他在一边只静静的听,高贵而卓远,锦衣华服,她却不认得他,却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子。
“这把凤凰琴,据说能杀人,也能救人,但到底如何运用,从不得而知,父亲母亲太过执着,其实,留这琴又有何用,不如交给欣赏它的人。”
其信芳没有说话,他确是想得到这把琴,这是上古神物,得此琴者得天下,可“爱”这个字,足够毁天灭地。
“不必再苦心经营,这把琴,便送与你,以报答你救了我最后一命。”
话未落,转眼,安歌纵身一跃,跳下阁楼,阁楼虽不高,但这一跳非死即伤,其信芳万万没料到安歌会有此举,他奔向栏杆处,指尖却只划过安歌的衣袖,安歌如断翅的鸟,张着手臂,微微笑着,倾国倾城。
苦心经营,多年来的苦心经营,为的是什么,就是这把破琴吗?
原来她这么恨自己,恨到宁愿死都不肯留在自己的身边,其信芳气血上涌,吐出满地鲜血,腥红的血液洒满阁楼栏杆处,狼狈而不堪。
随手将琴震得四分五裂,又是怎样的内力,将上古神器震碎,还是说,这把就将将是把普通的琴,根本就没有什么上古神器,其信芳对着下面嘶喊,安歌却再听不到了。
仲远从一旁现身,想扶起跌落在地的其信芳,其信芳一挥手,倒在地上再起不来,望着天空,朝阳血红,散落天边,他想起初遇她的那一刻,她在花园中也是弹着这把凤凰琴,清远而悠扬,安歌送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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