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镜凝冰,浊潇潇之冥空;一目无韫,感天地之莽苍。指走墨砚,回眸浮生,有兴而至此,故作此文记之。
游雾浔之山径,环林池之芳野,走漠沙之日尘,步云波之清潭。尚记舟余,灯火明稀,敞万山百灵,下南湖,奔杭岳,百波而不覆于关关之难,百折而不囚于水土之间。途有其感,言:“天高地广,百行千履,日苍月长,朝歌夜弦,木石破甲,金樽沉尘,飞仙故老,长恨无恒。”
烬封冰蚀非一日之久,悲乎而在于寒也。久沉未昌,憾掩高歌之意,久靡未识,恨无子期昭帝,久抑未扬,难移万古之志,久迫未兴,叹于宙寰宇深。途客于苍山之北,徒埃于澜渊之波,岁无穷而生有终,躯湮灭而高歌进。不兴于天地之间矣,噫!吾自诩天地之本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