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语:2017年1月24~27日,和家人在云南丽江、大理旅游。回到成都后,根据自己旅游时的所见所闻和所感,陆续形成了几篇文字。此篇为2017年1月24日游丽江玉水寨。
午饭后,亲戚安排了车辆,我们来到了丽江古城水系的溯源地——玉水寨。玉水寨地处玉龙雪山龙头脚下,是纳西族的东巴教圣地。
天朗气清,不染纤尘。极目远眺,刚出岫的无心淡云和我们欲穷千里的目光转瞬间都融化在无尽的蓝色中了。既有山气日夕佳悠然见南山的舒缓闲适,也有欲辨已忘言的莫名欣喜。
近观刻石,岩性为灰岩,却不知是寒武系,还是二叠系、三叠系地层中的。想到二叠系灰岩,脑海里浮现出当年老师“黑栖霞、白茅口、臭阳新”的传功口诀。此时竟然想起这个梗,也是可以了。
跨进大门,拾阶而上,行到丽江源头,望见人首蛇身的铸铜镀金自然神像。弯腰掬一口潺潺泉水,清亮冷洌,醒脑洗心,让人灵台透亮。传说自然神与人类当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在父亲死后分家时自然神霸占了所有财产,使人类无法生存。后经东巴什罗大神(东巴神)带着大鹏神鸟(纳西人始祖,也是汉族岳飞岳鹏举的转世)调解,人类才又重新拥有了土地、森林和牧场等,作为条件自然神要求人类要保护自然,并到自然神出入的神泉处祭拜自然神。从此,玉水寨成了纳西人祈福和祭拜自然神的场所。
听传说,感觉纳西人懂事早,有点像是绿色环保主义的时空穿越者哈。此中不但有真意,还有现实意义,事实上人类离不开自然,不善待自然,排污放毒破坏环境,总有一天自然会再把人类剥夺得一无所有(估计东巴神到时也没辙了)。
下视水潭,泉水清澈见底,青鳟鱼虹鳟鱼(和鲑鱼统称三文鱼,对水质要求高)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彻,影布石上,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见清泉欲化为一尾游鱼在清波里自在悠闲,见蓝天欲化为一只小鸟在白云间自由翱翔,见绿林欲化为一棵小树在时光中随风摇曳。人啊,为什么总想亲近自然、融入自然,总被自然之美陶醉?因为来自自然的我们,深藏着一颗回到原处的初心啊。
东巴庙的门有点窄,穿过后便是豁然开阔的广场,广场中央平地拔起一大香炉,五色丝带环绕,兀然雄立隐然有一柱擎天男性生殖器崇拜意。说到崇拜,纳西族的图腾崇拜是青蛙,青蛙的繁殖能力强啊。纳西人约在公元3世纪初期,来到此地,胼手胝足创立基业,凭高超的外交技巧和相对充足的人力资源(现今才30万人,古时更少),在汉族、藏族、白族等强手的环视下,在汉、唐、宋、吐蕃、南诏、大理等强国的夹缝中做到了自保和扩张,一度建立了“越析诏”,势力达四川、西藏境内。
据考证,纳西人约在唐宋时期创立了东巴象形文字,刻石、庙门上的人则图人、物则图物的象形文字,很有美感和装饰味。很巧,在右厢房意外发现连战主席的题字。连先生是一位有历史眼光的政治家,为两岸的和平统一纵横捭阖、大力斡旋,打开了僵局,其功不灭。但其意在政治舞台不在笔墨情趣上,繁简杂用、字形散漫、题款过大、节奏单一等皆是书家大忌,唯其字单书缓,拙钝有政治家老辣从容意。但先生绸缪帷幄,何故劳万金之躯,举玉趾亲履丽江偏远小城小庙?其中深意难以揣测。
先生深意就不妄自揣测了,在此良辰美景奈何天,还是琢磨一下玉水寨、纳西人吧。看看可否用沈鹏先生书写的一幅集句联“江山澄气象,冰雪净聪明”来形容描述?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著你最深处的秘密。真的是让人想把心儿摘下,爱它到无法自拔。飞上九天吞日月,玉龙冰雪天际来。但聪明,感觉不太贴切,不足以表达纳西人的创造力。“雷霆走精锐”虽与其武力相符,但征伐之气太盛,又失之粗莽单薄了。找一个贴切的好词,难啊。
时间在徜徉溪边的脚步间慢慢流失,回望蓝天,我们起身离开了玉水寨。当走在车水马龙的丽江城区街道上,丝丝牵挂的心仿佛听见东巴庙里清越悠长的钟声。
201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