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我只身一人来到叶城这个陌生的地方,开始了我新的生活。
那年我13岁。
我还记得那时的我举目望去的眼神;我不怕陌生,因为从不曾被人熟悉。
妈妈走的那个晚上,我哭了,一整晚也没睡着。在那之后,自己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哭。
虽然那时还小,但我想的比同龄人的多。因为那支离破碎的童年,残缺的不仅仅是回忆。
我开始变得沉默,变得善变。
每天都是一个人,尽管有“哥哥”,还有“婆婆”,还有很多人。。。。但我觉得那些都不属于我,我只是一个外来者。
一次偶然,我喜欢上了篮球,因为有一种感觉,惺惺相惜。一个人、一个球、一个暑假。
慢慢的,我把所有的一切埋葬在心底,我很努力的融入这个地方,这个可爱,温柔的地方。
那年九月,同很多孩子一样,我也该去读书了,初一。
后来想起,才明白那时的中学时光惊艳了我的一生。
自读书开始,我就不再觉得孤单了,至少在某些方面找回了原来的自己。但更多的,是我也不知道的改变,谁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改变这么大,现在想起来自己还会诧异不已。
或许,我叫白衣,不再是牧天念。
慢慢的,我变得活泼起来,和班上的同学打成一片,认识了很多人,也交上了很多朋友,我很享受那时的点点滴滴,仿佛是一双温柔的手,抚慰着我那脆弱的心灵。
渐渐地我忘记了我是一个外来者,我也适应了这里的新生活。我是幸福的,因为这里有一个属于我的家。
每天我都快乐的生活着,仿佛再也没有了忧虑。
真的就如我想的那样,自己再没有哭过,直到她的出现。
那就像一出戏般,如果谁更投入,谁就会输。
那一纸情书,颠倒了我的整个世界。在懵懂的年纪里,我感觉既兴奋又惶恐。恋爱这两个字眼,在那个年纪是有多么晦涩,以致于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或许是因为老师仿佛每天都在叮嘱,不许早恋;又或许是自己太过害怕,怕伤害,怕变成最坏的结果。
其实在那以前,我并没有喜欢你到要和你恋爱的程度,一切都只是因为始料未及和那时候的单纯无知,现在每每想起来也只能一笑了之。
我看了很多遍那封信,你知道那时的心情吗?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既兴奋又甜蜜,却又有一种未知的无助与惶恐。
虽然最终我们没有在一起,但我也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快乐和淡淡的幸福。
后面的生活里,就多了很多关于你的影子。仿佛上天在把我的注意力疯狂的往你的身上倾斜,无时不刻,朝朝暮暮。
可是,那段未了的喜欢,无情的被时间沉淀。
就这样,我们擦肩而过。
那天是星期五的下午,我回家躺在自己床上,终于再一次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哭了,或是觉得那首《等一分钟》写的太好了,情不自禁。
都说初恋的美好在于她的消逝,一去不返。就是那种味道,难以让人忘记。
那时的疯狂与无知,似乎也是一种美好罢。你,就这样闯进了我的生活,从未消失。我也以为你会一直存在在我的心里。
可岁月就是这样,总让人猜不到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
我们之所以总是回忆,或许就在于那些曾经带给我们的感受和心情,然后在对比于现在,学着成长。
我们开始变得陌生,都不搭理对方。我只能远远观望着。看不出是快乐还是悲伤。
时间就这样悄悄溜走了,从不等谁。
初中一晃而过,残留的记忆有关于你我的,就生生的停止在那一刻。就算现在想起来,都也会心酸。
说真的,好不容易我才把一切压在心底,不在提及或是想念,子芸帮我很多,她在那时陪着我,听我的唠叨和发泄,安慰我说要好好准备中考,过去的就算自己这样消沉也没用啊。至今,我和她都是很好的朋友,我很感谢我的生活里能有她。还有就是我和伊玲,一个让我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孩。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然后,你去了锦城,我奔向西都。
从此,便是两个世界,两个世界的天。
我以为我真的就这样忘记了你,尽管还是会偶尔想起。因为,你毕竟是第一个,我为女孩哭的人。
然后我们就这样,各自曲折,各自生活。
高一上学期,我和伊玲联系频繁,甚至有些时候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那时的我,一直不会相信我会那样的喜欢她。现在想起,也只能安慰自己那是一场美丽的错误。但终究还是伤害了她,带不走的残忍。
那年国庆节,是那么让人难忘。可如今想起来,才觉得世事无常。
因为,我一度以为,我为你的喜欢,全部倾注于她身上,便会真的忘了你。当然,最后也是那样,如愿的让你永远沉淀。后来,我对她的喜欢,远超于你。因为,我是真的那么喜欢她了,我不怕,尽管是网络云烟。
似乎我的爱,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自己再也不愿醒来。我们每天都发短信,说各种各样的事情,愿望,誓言。。。那时,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啊。
可是,剧本早已安排。没有谁可以改变。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又是一年春节,那个春节,我很悲伤。就在情人节前夕,我向她提出了分手。就那样,没有任何理由,更没有任何解释。她表现得越平静,我就越感觉到内疚与悔恨,以致后来的高中生活,我一直带着她和她的过去。我就像一个罪人,在漫漫人生路上,想方设法想要去赎罪。
爱情的美好,越是单纯,就越是难忘。
年轻时许下的诺言,像是最锋利的刃刺,倒插在胸口上,让你疼痛得难忘。开始时,我不想忘。
的确,自己从来没有那么的喜欢过一个人,那个女孩,让我忘记了你带来的疼,忘了你。而你也的确如我想的那样,慢慢的离开了我的生活。
你还记不记得你送我的那只手表吗?那天,我唯一忘不了的,是你的背影。那一瞥,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或许永远也忘不了。因为,有些事,一旦刻骨,必会铭心。
从那以后,我一直带着那只手表,尽管我不喜欢戴手表。就算如今,它还依然呆在我的床边,这么些年了。但如今一切只因习惯,无关其他。不过下次回家,应该就会带回去,把它放在它应该呆的地方,因为它不再属于我了。
那时,我喜欢过你。你也喜欢我。
后来,我喜欢伊玲,把你藏在心底,我以为她会代替你。
而我和她在很好很好的时候,突然分离了。她是无辜的,全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们都说网恋不会有结果,我也不甘于这样的落寞。那时总是会想很多。我怕耽误了她的生活,她的幸福。毕竟,我和她从未见过面。
就这样,我和她稀里糊涂的就分手了。
之后的二年半,我都在悔恨自己的错误,那次分离,我知道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只能折磨自己,以为这样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过,度自己一个安宁。
我带着她的照片,每天都看,很多时候都会流泪。后来泪流干了,心也疼得麻木了,相片也变得陈旧了。
慢慢的什么都变了。
她离开了,我们也没有再互相联系,生怕打扰了对方罢。
后来的后来,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喜欢你。因为我的心,并没有完全放下她。而某些方面,我确实是欺骗了你的。比如,我说我还是一直喜欢着你。
高中的三年里,你真的淡出了你的生活。白天忙碌学习,晚上想我无比愧疚的伊玲,就真的没有时间想其他什么了。这些,我没有跟你说,也不敢给你说。
后来,我发觉这样的自己不是更好的我,于是我想着改变,首先就得忘记她,毕竟她就像是梦一样,入梦太深,终究幻灭成空,还不如自己早日脱离,再见理想。
初中我喜欢过静岚。高中又不可避免的再次喜欢上了她。虽然我不愿承认,但真的是喜欢她的。她成为我追赶的目标,学习前进的动力,总以为成绩接近她就会有机会和她在一起。谁不会有幻想呢,我也是一个爱幻想的人。我对她的喜欢,倒不如说是更多的崇拜和仰慕。她很优秀,而我却越来越差,赶不上,就不会有结果。
我曾告诉自己,不论怎样,高考后都要对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不管是说什么。的确,高考后的日子里,我应该是给她说过,虽然连我都以为是玩笑话,任谁也不会当真。我们都一笑而过,也算是给我一个交代罢。那时候我喜欢她,连自己都骗不了,相信她也应该看得出来。很庆幸她没有揭穿,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美好的回忆啊。
高考以前的生活,我唯一觉得遗憾的有两件事。一是没有见到爷爷的最后一面,而那时自己最近一次见面还是5年前。现在算起来都有7年了。二是辜负了我和伊玲的恋爱,让她伤透了心,而最后也折磨了自己,我甘愿用自己的大好年华去赎罪一样的刁难自己,因为年轻,因为认真。
我曾两次想要去她所在的那个城市,但最终都没有实现。
高一寒假,万事俱备,只差期末考试之后的时间。而在之前的几天,她突然告诉我,她和别人恋爱了。她成为了别人的女朋友。而恰好那年,也就在第二天,西都下雪了。我当时在想,这里的天,也会下雪了?我不敢相信,也猜不透,为什么会下雪呢。我所期盼的雪呵,应该会是很高兴很幸福的样子。可就在它下下来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却会泪流满面。
最后,我没有去。因为,她的决定,我会尊重,就像她当初对我一样。只记得,那天的雪花入手即化和那晚的歇斯底里。
高二暑假,我再次想要踏上征途,去那遥远的地方。她就算近在眼前,我也会觉得相隔千里。她离我那么遥远,我何时才会走到。
可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以至于那次也没有来到。
我多想实现一次那些曾经说出去的话,就算变质,就算早已没有了意义。
我知道,我骗了她,也骗过了自己。
曾经一切,覆水难收。
就这样反反复复里,我走过三年岁月。
高考结束那一刻,我忘了所有。
真的,那时的自己,觉得是那样的不真实,一切来得太突然,虽然那一切从一年前就开始倒计时。
虽然高考失利,但我没有后悔过。尽管也曾有过不甘心。
后来,我们各自开始了自己大学生活。我们向往的大学生活啊,终于来了。
我以为我和你就此别过,从此就再也没有交集。
我以为曾经的喜欢,化作记忆,随风而逝。
我以为我和你会沿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
可是,一切就在2012年的国庆节,突然改变。
这样的剧本,任谁也不能演得很好。包括你,包括我。
我们在一起了,没有任何预兆。
那样疯狂,那样猛烈,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和外界的一切。
那一晚,我忘不了。那晚,我想了很多,后来我就决定和你在一起了。
本以为我们这份迟到的爱情,就算在四年之后还是会燃起最热烈的火焰,本以为时间也不过如此,也还不是没能熄灭你我那久远的爱恋,本以为我们可以很好地爱着彼此,来填补这几年留下的空白。。。。。。
最初的最初,一切就像是梦一样,似乎完美得让人怀疑。说真的,从那以后,我便慢慢的爱上你了。从此,你在我心中,迅猛的就像千年困兽,指名要我来守候。
生活太过甜蜜,自己感觉幸福太多,让我觉得世界那么可爱,就像童话里的天空,那么蓝,那么蓝。。。
每天,你成了我生活的中心,我那么的想你,想得比当初更甚。
那些日子,我写的日记,满满的的全是你,更是觉得,一切似乎只有你在,才会有意义一样。
我觉得上天对我真的很好,让我能重拾当初错过的爱情。本以为这是上天的眷顾,却不知冥冥中,一切早已改变。尽管我们彼此都不相信。
时间的残忍,终于让我见证了无情与冷酷。越是天真的人们就越会伤的越深,但最初的你我谁又相信呢。我们都以为什么都不是问题,只要彼此深爱。
以为爱情可以打败一切。
可是那几年的空白,任谁也不能忽略。才终于懂得,就算再汹涌的爱情也不能把它填满。
我们始终不愿承认那本已死掉的爱情,以为还会燃起热烈的花火,冲破一切束缚,走向永远。
毕竟还是变了。
你我在不同的城市,但这样的处境,我没有担心过。
你也曾经喜欢过别人,但我也没有任何怀疑。虽然我知道你心里还装着他。你还喜欢他。
我也曾经喜欢过别人,但我以为自己会专心的爱着你。
我以为只要我们都珍惜着彼此们就会战胜一切。
我以为只要我每天多爱你一点,你终究会不顾一切的爱上我。
我以为我会等到你真正爱上我的那天。
我以为我们会走得更远一点,至少不会像现实一样这样短命。感觉还没有开始,便无疾而终。
我以为。。。。。。
可一切的幸福,就在过去的某一刻,戛然而止。
我们还是分手了,虽然以前想到过,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快到还有很多事都没来得及做,快到我还没有来得及准备这样突然的分手,快到我之后的几天里,始终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可事实就是这样,没有谁可以改变。
我们一起差不多四个月。
四个月,四个月啊。
就算现在想起来,还是不愿相信这样的结局。
之后回忆就像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向我涌来,没有半分停歇,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再想和你一起的种种,尽管时间不太长,但回忆似乎太多太多,多到有很多都来不及回味。我一个人想到那些美好的日子,越是幸福的瞬间,就越让人觉得悲伤。我终究还是没能避免掉进回忆的漩涡,无法自拔。
一度以为自己甘愿活在回忆里,不愿醒来。
恰如当初你对我说的那样,这终究是梦,你的梦醒了。
所以我们也就该结束了。
那时我告诉你,我才刚刚入梦。
感觉我们都在彼此追逐着,并乐此不疲。最终才发现,这是怎样一个错误。
或许我们都爱,但却不会爱,不懂爱。懵懂的情意,都太过自以为是了。
最后,你我都归结于,这是爱情的代价。
是这样吗?
那四个月里,我们都那么爱,那么在乎,那么想念着彼此。
起初,你来星州找我,我们一起玩耍,逛街,手牵手快乐的笑着,唱着,仿佛全世界都是幸福的港湾,容我们任意停靠。
后来,我来到你所在的城市,第一次来的那天,我还记得,那一路的风景,让我难以忘怀。或许是因为我的方向是朝向你,感觉每时每刻都在与你接近,所以一路的风景都是那么美丽,整个世界都是那么可爱。
那天你没来车站接我。我在你学校门口见着了你,那是你笑得那么开心,不是吗?我还记得你那时的容颜。
在你那里,我们一起骑自行车,沿着河边一直骑着,一路欢唱,一路播撒幸福。。。有阳光,有青山碧水,有你有我。。。这样的生活,任谁也会觉得知足。那一刻,我觉得得到了整个宇宙似的,从未有过的幸福感。那一刻我觉得,你会是我的爱。
我们一起买菜你还记得吗?一路上,我觉得我们多像一对小夫妻,过着自己的小生活。那晚在日租房做饭,真的好让人怀念呢。你的舍友都来了,一起做饭,我就看着电视,等你们做好然后吃。满满的幸福四溢,温暖了我的整个世界。
我们一起逛街,一起走过很多地方,你所在的那座城市,似乎满满的全是我们的幸福的印记,以至于现在我都不敢再过来,因为我害怕自己受不了,满城都有你的影子,我会无处安身。
还有很多回忆,让我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你。
可是这样的爱情,是讽刺呢,还是讽刺。
我们的爱情。应该这样定义:谁先爱了,谁就输了。
不知道这次,你赢得是否畅快?
或者说,你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我面前时,会不会有那么多的优越感?
对,在这场赌局里,我输了。
可我不在乎。
你离开了,我也没有停留。
曾以为我若是没有你肯定就没法生活,但现在自己却过得还好,没有你的世界,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那次你问我,是不是有你没你的世界都一样。我当时真的想回答说,若不是,能怎样呢。
学会放弃和忘记,才会成长。
就如同那句话,若是沿着反方向,就算停止,也都是进步。
我停下来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你不相信,就算我说一万遍又能有什么用呢。
事已至此,或许离开,才是最好的对白。
有很多时候,不是不在意,而是就算在意了,又能怎么样呢。你决然离开,我不来打扰你,或许才是最好的抉择。
你怪我无情,怪我逃避,不敢面对现实。的确,很多时候我真的不敢面对你,你还是你么?最后只能苍白的说一句,你变了。
我们都变了。变得几乎找不到原来的自己。
我们爱的都只是一个空壳,一个习惯,这样的爱情,与爱情无关。
现在,我们变得很陌生。我不想给你打电话或是发短信,我无话可说,或许本就该什么也不说。
我谁也不恨,也不会讨厌谁。
曾经我很恨自己,怪自己太贪心,太没有良心。现在也不恨了,我就是我,我不能怪自己。
那个曾经的我已经死去了。
我不是白衣,我叫牧天念。
你一定要记得,我不是白衣了,我叫牧天念。
以后,我会抹去他的一切,让他不复存在。那个十恶不赦的白衣,已经死去。你和伊玲都应该释然了,他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他死得很幸福,因为他曾经很爱很爱过这两个人。就算不甘,也没有遗憾。
感谢,他的青春一路有你。我替他感谢你们,你们的爱,他会带着走远,奔向遥远的天堂。
祝你们幸福快乐,把他忘掉,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再见,你们。
再见,青春。
再见,时光。
再见,白衣。
2013年5月14日凌晨2点38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