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唐山了。
老妈气愤的把我买的药都扔出去很远。这个样子那么熟悉,像一个人,那个人是我姥姥。
我不愿意去唐山,啥不得我爱人。我那透析的爱人。但是我好容易才把工作安排好了。
我妈说我不孝。我笑着哄她。我是不孝,没有能力供养我老妈,因为透析的丈夫看不上老妈。没有办法,我让老妈在我买的房子里住。离我不远,可是她精神不好。
这次老妈数落了所有的孩子,其实也是给我听的。她唯一能欺负的人就是我?从我把她接来,应该从我处对象开始。她嫌弃我爱人家里穷。我什么彩礼都没要来。只有一间房子,也是婆家使出最大力气了。大姑姐夫们说,我爱人上学花了家里钱,还给我背上结婚欠的债。
我其实对爱人也不满。但是想想他年迈父母。就不在意了。我是苦水里长大的孩子,不怕穷苦。我也相信自己的双手。
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爱人耿耿于怀。结婚多少年,也看不上我母亲。为了孩子,我只能委曲求全。
我母亲总说一碗水端平。我看不出来。
她明显重男轻女,还说我姐姐一家人工资低。在尽孝道这个问题上。我之前不计较,但也生气。
现在生气也没用。人都老了,痴呆了。还有啥理可讲呢。
母亲说小弟两月没来了。是的。他疲惫的为自己腮腺上的肿瘤而忙着。已经被我送到千里之外的大弟弟那里。住院治疗方案还没有下来。母亲生气的说我,不要来了。为了瞒住她,早在两年前,我们就演过戏了。这次,还得故技重演。
我哄好了母亲,告别了暮色中越来越模糊的爱人。
在互相报告的过程中,我踏上了去看小弟弟的列车。
亲情冷暖,我见到太多了。
所以什么都不在意。
坐上硬板绿皮火车,颠簸一夜就可以到了。从黑暗走向黎明。我所有的故事都是这样开始的。
我不在意,没法细说生活的哀愁喜乐,没有谁可以做我的评判家。爱人依然在夜色里可怜巴巴的不动。我知道他脸上都是不舍。
在这个11月的哈尔滨的雪夜里。我悄悄踏上南去的列车。
没什么可以阻挡我前行的脚步,每次走,我都对自己说,我会很快回来的。
这次老公有些拉肚。估计是流感了。
这不是好事。
我也是提心吊胆的走了。
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苦,只要走的方向正确,我要快点走。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