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之《原生态》
我五岁那年,父亲出了一起交通事故造成一小女孩死亡,因此,我们全家随父亲一起被发配到一个偏远的武坊伐木场,父亲被贬为养路工,虽然偏僻,但伐木场带给我的是另一种鲜活的体验。
记得场部有一对上海来的夫妻,女的叫秀凤在场部的医务室当医生,是个美女,有着上海大都市女人的特有气质,我们常常到她的医务室门口,甜甜的叫她"秀凤啊姨",她会给我们钙片(嚼着有炒黄豆的香味儿)、糖丸(胜似现在的假蜂蜜的味儿)、还有用來透蛔虫的“宝塔糖"(虽然是用来透死小孩肚子里的蛔虫,但比起现在的儿童食品环保多了),这些在当时对我来说绝对是极其美味的“零食”。有时还会向她讨点人丹、风油精、青凉油(也叫万精油)、毛草根、菊花茶、正气水等等一些常用药,当时我都能知道如何对症用药。男的叫啥名我记不清了,他们家有两个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孩,一个叫生海,一个叫明海,长的像他们的妈妈一样奶白奶白的肤色,以现在的审美决对是"小鲜肉"极别的,看着舒服,我常跟着他俩及左邻右舍的同龄孩子们一起玩耍,这当中有男孩也有女孩,我们会到深山老林子里爬到树上采野果,有酸枣、杨梅、糖灌灌、黄植仔、针子、毛栗子、火烧仔、野石榴等,妥妥的天然野生可食用的美味植物。与秀凤啊姨给的"零食″相比是完全不同的口味,现在想起来都能让我馋的流口水了。
我们这群野孩子常常进入原始森林疯玩,遇见蛇是常有的事,见过没见过的动物发出的声音会让人毛孔竖立,全身起鸡皮疙瘩,林子里的阴森鬼魅,现在想想都全身发凉,不知当时哪来的胆识。每次进林子里我们都会采些香姑、红姑、泥姑等菌类植物,采多了就晒干了平常吃。此外,我们还会用土箕下河捞鱼虾,到田里摸泥鳅,用厘竹做泡泡枪、用铁线与皮筋做手枪或仆克枪(具体做法与使用下回细说),用树叉、车轮胎的内胎皮做弹弓,这些自制的玩具也会是有杀伤力的,我小时候像个男孩特别玩皮,活脱脱一个假小子,男孩玩的东西我都敢玩。
我们还会组织一些爬树、摸泥鳅的比赛活动,我与几位年长一点的孩子协商制定一些比赛规则,我们常常会因为比赛吵架、打架,还会分派别、搞派性,孩子们的关系时好时坏、打闹严重的还有家里的大人出面摆平。
陈惠珍(飞飞)
2019年8日20日
以下是我近几年创作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