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第一百天,你从来不记得什么纪念日,而我也是对数字不敏感的理科白痴,因此对于我们来说短暂的一百天里过得那些情人节,520,儿童节,劳动节、儿童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彼此都没有联系,平淡的度过。
我很喜欢你,喜欢到每次主动给你打电话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气,喜欢到看到任何东西任何人都会想到你,喜欢到见不到你心里空落落的跟丢了魂儿似的。
第一次见到你是我刚来凉山支教的时候,学校放假没菜吃,厨房里空空如也,我和室友出了校门沿着省道走,被大山围绕的地方让人透不过气,没有农作物没有树木,只有光秃秃的山崖,天空被山分割的只剩一小块,而我们像是井底之蛙。
这样的清晨看到一缕曙光从山间照射而来,白云给山脖子披上白色的围巾,晨光熹微,雾气缭绕。迎着朝霞走,越走越觉得光芒万丈,打开手机里的歌单开到最大音,奔跑着跳跃着跟着音乐一起喊起来,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若是在这样一个封闭又美好的地方爱上一个人,会不会很难放下?
走了半小时到了乡政府,没有卖菜的,看到小卖铺冰箱上放着两颗包菜,遂问老板娘包菜卖不卖,后来我两拎着一颗包菜开心的返程,在转角处看到有人在洗车,有个年轻小伙笑容灿烂,看着我两这样一看就是外地人的小姑娘,问了句:你们拎颗包菜干什么?
室友心直口快,三五句说了我们是支教老师,学校没有菜吃只能出来找吃的。小伙叫阿苏,一起洗车的还有个中年男人一看就是他领导,后来才知道是副乡长,他让我们去他们乡镇府食堂冰箱拿点菜好了,我和室友笑的合不拢嘴。
那天我们在乡镇府打了乒乓球、上了网、吃了晚饭,还在储物间发现很多适合孩子看的课外书,阿苏答应把书给我们了,晚上还开车送我们到学校,下车往学校走的山路,是泥路还有水坑没有路灯,我用手机电筒照着前面的路,有书掉下还弯腰捡起,到学校了有细雨,白天给孩子们洗的床单需要收起来,阿苏帮我收,还帮我把孩子们晾着的被子搬回寝室。
晚上他加了我的微信,我说很高兴认识你,你是我在这的第一个朋友。那时我并不知道我要为这个人伤心难过无以复加。
在我们真正尝试以恋人相处之前其实很美好,譬如他开车带我们沿着金沙江到两个多小时的县城吃各种好吃的;带我们开夜车沿着山路四个小时车程的云南永善看电影;带我去他家介绍他爸爸妈妈还有家里的两条大黄狗...
可悲的是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一切变得不自然了,特别是我知道他有女友之后,我故意躲着他,即使知道他生病了,我在楼下都不会去看,还是室友做了汤端上去。那时他和女友的感情也风雨飘摇了,没多久就分了,我两自然的在一起了。但是性格原因、地域差异、相处模式都让两个人很累很累。
他是那种三五天不联系不关心一下你的人,作为朋友的时候可能还隔三差五的一个电话问候,做了男女朋友最久的是五天不联系,经常因为不联系不打电话的事情吵架,我打过去的电话里是质问和埋怨、见面了还是生气争吵。我明白我永远也改变不了他,我甚至想,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因为这样的爱情很累很痛苦,但是又舍不得放手,在这样的感情里走不出来,看不到希望,忘了吵了多少次,甚至以后的回忆可能也会被他那些令人心寒和绝望的表现覆盖,理智告诉我该结束这样的感情,但我总在找理由和借口重新跟他联系见面。
金沙江的水位又下降了,刚来的时候你说水平面上那片秃石线是以前的水位留下的痕迹,那时候江面上有很多渔民划分区域住在水上,今天独自去县城的路我注意到渔民们搬迁了,坐在车上在看江水已经很吃力了,以前两岸的梯田红的白的粉的花都凋谢了,只剩更深的绿意。你说马上这里就要到汛期了,可能会经常有暴雨和冰雹,乡里到县里的路很危险,无数个隧道,左边是落石不断的高山,公路右边没有围栏是蜿蜒的金沙江,深不可测。
春天的悸动没有了,夏季是个多变的季节,像爱发脾气又需要温柔抚慰的小姑娘,而这高傲的大山始终学不会包容理解她,于是泥石流滑坡和暴雨冰雹轮番上演。
我想要宁静的生活,想要一份稳稳的幸福,而终不可得。此身如不系之舟,下一站驶向哪里,或许只能看风向和潮水的涨落,我愿尽我一生寻与我相爱相惜之人,得知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