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重回汉唐,再奏角徵宫商,着我汉家衣裳,兴我礼仪之邦。
——题记
依旧清晰地记得,初次见到汉服时,动人心魄的惊艳。走过千年风雨的汉服,穿过历史的尘埃,带着古朴的气息,诉说着华夏的盛衰兴亡。
与汉服的遇见,是那样的自然。就像冷遇见暖,就有了雨;冬遇见春,就有了岁月;天遇见地,就有了永恒。那飘逸的羽纱只轻轻一拽,我便跌进了锦绣繁华的古老华夏。
那是外网上挂着的宣传汉服的视频。穿上了汉服,一个个便都成了诗画中走出的人。或浓妆恣情饮酒,张扬而热烈,或淡抹执卷而读,素雅而明秀。有佳人明眸善睐顾盼生姿,亦有才子广袖翩飞玉树临风。交领,右衽,束腰,一丝不苟。再在腰带上用绳线松松挽个结,压一块精雕细琢的玉佩,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真真是绝世无双。古老的汉服就这样走向世界,在偌大的舞台上熠熠生辉。
想想唐明皇的时代,大明宫里灯烛高悬,处处皆是皇家华贵与威仪。丝竹齐喧,有倾国之颜踏歌而入缓扭纤腰,一个盛世的繁荣便在翻转舞动的袖中流转。如此,便有了闻名天下的《霓裳羽衣舞》。我总想着,纵使贵妃天人之姿,若是没有了羽衣的增色,终归是少了几分灵动。汉服就这样,走过了盛唐。
忆及几年前,如果有人穿着汉服走街过巷,那必是引得一路的侧目议论,更有甚者,觉得那是韩服或者和服,皆是止不住的鄙夷。实在可悲!为什么我穿起最美丽的衣裳,你却说我行为异常?我倍加珍惜的汉服,你却说它属于扶桑?思及现在,内心止不住的庆幸,且不说满街的汉元素,便是穿上汉服,路人也大多报以微笑和赞赏。失落的汉服,终于走出尘埃,散发出更加耀眼绚烂的光华。
去年的时候,曾经去安徽宏村旅游。粉墙黛瓦中有一位姑娘身穿汉服在拍照。微风拂过,轻轻撩起她月白的裙角,发髻上插着一根玉簪,坠着流苏,根根纠缠。树影斑驳,她倚着树,低眉浅笑,熙来攘往的人群无意识间为她留出一块空地。尘世浮华,手执折扇的她淡雅得如同裙角绣着的杏。后来,我也买了这样的两把扇子,竹骨纱面,隐藏着一折一折的流光,春来暑去,秋收冬藏,每每打开,便依稀嗅见淡淡的杏香,清幽而绵长。
正是因为走过才明白,汉服不仅仅是衣服,它因先人的匠心而独特,因历史而沉重,因风骨而意蕴深长。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