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古诗文里,有两类美女描写是很有趣的,一类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套路文字,一类则是“芙蓉如面柳如眉”的神似描写。
《诗经》里描写美人,是这样的
上学的时候,就记住了一个“肤如凝脂”一个“巧笑倩兮”,至于那些把牙齿比作瓜里的种子,把美女的头部比作知了的头,据说是头方正而脸椭圆,实在是博喻得太具体了,反而记不住。
更糟糕的是,这位美贵妇庄姜出身高贵,行为低调,品行端正,却不得夫君宠爱,以至于无有子嗣,国人闵之。
想来文学作品都习惯了这种红颜薄命,四大美女只有一个西施据说有可能随范蠡远遁江湖,貂蝉和贵妃丢了性命,昭君塞外苦寒,嫁两代单于,得了个“宁胡焉支”的封号。既然美人如花,命运如水,也就用不着在“暮去朝来颜色故”的容颜上费笔墨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逐渐变成了口耳相传的俗套。
但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人物描写精髓还是流传了下来,就像国画中的写意画一样,美女们有了神采。不是有句话叫“美人在骨不在皮”吗,一个笑容,一个眼神,才把最美好的想象赋予了这些文学作品中的美女。
美女秦罗敷只留下一个“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的传奇,
李端笔下的弹筝少女,美在“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的那一点小小的心思。白居易笔下“逢郎欲语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中”那一种痴情可爱,张祐“剔开红焰救飞蛾”的那种幽居哀怨,温庭筠笔下“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的一点慵懒失意,莺莺“临去秋波那一转”一点多情。
李清照描绘少女的“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那一份羞涩,
这些描写,无论是女性视角还是男性视角,都带着生活的气息,灵动自然。
最具有欺骗性的描写当属朱庆余“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了,这是《近试上张籍水部》,是想问问张水部,科举考试,我的诗文可否入考官法眼。张水部很深情地答复:
长恨歌里 芙蓉如面柳如眉 林妹妹 眉尖若蹙
杜甫笔下的昭君是“画图省识春风面”,冯唐化用杜牧的春风十里不如你,李宗盛歌唱有人问我你到底有哪里好,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最美的人在哪里?在你觉得心灵感受到春风如面的时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