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看儿子,欣喜自不言语,倒是一些细节让我真切感受到儿子长大了。
一次乘坐电梯下楼,电梯门开的时候,三四位中年男子衣冠楚楚,看不清楚几位在抽烟,我顿时心生不满。儿子知道我向来嫌弃烟味,进电梯之后立马双眼示意我不要吱声,同时按时我向他学习屏住呼吸,为了不让儿子难堪,我做到了。出电梯之后,儿子说:妈妈,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屏住呼吸就好了。
周六晚上晚饭,小店里生意火爆。儿子已经吃完了手里的肉饼,只等着一碗馄饨上桌。结果左邻右舍的人又是饼又是汤吃吃喝喝,迟迟不见我们的馄饨做好。我惦记着儿子尚未完成的作业最好是在电影开场之前完成,就开始有些着急,开始张望服务员。儿子看出我的焦急,低声对我说:妈,你要叫服务员的话到跟前去叫,别坐在座位上喊……听完这话,我就当真稳住了。
不想炫耀儿子有多么懂事,因为深深知道对于一个儿童来说,过于懂事其实是对天性的一种剥夺。对于儿子来说,从小在这样一种环境中长大,他本身面对和经历的环境就比别的孩子复杂。我从来就不渴望他太懂事,但我欣慰他待人接物有这样的礼节。有时候,我甚至希望他能自我一点,强势一点,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目前的状态也是他面对这个竞争、揣测的世界最适合生存的一种状态。
谈到学习,儿子说不是太理想。我认真地对他说,我没有失望。他不相信,反复用询问的眼神看我。我认真地说:上小学时候的成绩是大人盯出来的,上了中学以后,每天都在老师家吃饭学习,老师不可能对你盯得那么紧,所以,无论学了多少分,考了多少名,都是自己的努力得来的,都是靠自我管理得到的,我不怪你。但我相信你还可以考得更好一些。儿子也认真的点点头,认可我说的话。
儿子学习的时候,我坐在旁边,除了偶尔翻翻手机之外,一直认真地看他写作业,学习。儿子在书店里席地而坐翻书的时候,我也远远地关注着他。我觉得这孩子除了学习成绩不够理想以外,他的确就是传说中的好孩子。
儿子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对他说,我要他做妈妈的三好学生。孩子好奇地问:哪三好?我也是很认真地回答他:心理好,身体好,学习好。学习好固然重要,但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心理阳光、身体健康更为重要。
但愿儿子能够一直这么阳光,这么善良,这么健康;
但愿儿子能够生活得轻松一些,不要那么累;
但愿儿子的学习能够进步大一些,我固然不指望儿子成名成家跟着儿子享受荣华富贵,但是,学习进步给儿子带来的自信愉悦,以及今后生活的尊严也是其他无法替代的。
我有些矛盾,我儿长大,我是欣喜呢还是盼望他少年时代能够慢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