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很多事情总在不经意间发生,却又无法解释……
我叫杨义,我今年25岁,我的父亲是一名不多见的民间郎中,他自己会采药、配药、煎药。周围村子里的人,时常会有人找到他要一些草药,父亲也从不吝啬。他常常说自己是“天医门”传人,要多施舍多助人。村子里有个小孩夜哭,或者有谁受了惊吓,或者有一些奇难怪症,只要父亲去了之后,施一些医药,写写画画的,往往会立竿见影。
从小就受父亲的影响,在他那里学到了一些医治怪病杂症的方法。父亲常讲,每个人生病的原因不外乎以下几种,饮食所伤,情志所伤,劳役所伤,寒暑所伤,纵欲所伤,外伤事故等。其实父亲讲的最 多的还是“天医门”的医术和“天医门”的禁忌。不准贪财,不准好色,不准吃肉,不准逞能,不准骗人……
后来的我渐渐的长大,书没有读成,竟子承父业了。
风的姐姐就是因为受了惊吓(情志所伤),得了头疼的毛病。吃药扎针,好多年不见效果。后来经朋友介绍,我见到风的姐姐,用父亲教的方法,医好了她的顽疾。
第二年夏天,风邀请我去小住,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终于到了喀尔沁草原。下车之后刚好是清晨,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扫光了旅途的疲惫使我一身清凉。一百八十度的视野,一望无际的草原,忘我的心境油然而生。
见了面,风就握着我的手,不停的寒喧。风拉着我一定要给我接风,我拗不过他,风还不知道我不吃肉的习惯。一直说,你到这里了就得听我的,一定要吃特产。
风带着我进了羊肉馆,我点了素炒豆芽,一份米饭。风直接点了一盆手把羊肉。等到羊肉端上来时,我吓了一跳,手把羊肉竟然是一根一根的肋骨连在一起的一大块的骨肉相连。一会儿的功夫,我的素炒豆芽米饭上来了。
我默默的吃着素炒豆芽和米饭,风伸手掰下来一根羊肋骨,自己吃上了,边吃边赞不绝口的说着好吃香之类的话。真的不知道他说的好在那里。看他吃的那样起劲,我竟然有点流了口水,但是父亲的告诫“天医门”传人不能吃肉。所以从来就不知道吃肉是什么感觉,此时看着风吃肉的样子似乎很享受。
正在这时候,风突然掰下来一根羊肋骨,直接塞到了我的碗里,说道:“我特意为你要了一盆手把羊肉,这是当地的特产,你不吃多浪费,你不吃我怎么交你这个朋友”。我被风说服了,刚刚看风吃肉的样子时就有些动心了。
我把“天医门”的告诫抛了脑后,心想就吃一回,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刚刚把羊排放在嘴里的一瞬间,突然发现就在我眼前的地上,不知何时蹲着一只灰色的羊。灰羊看着我正在用嘴吃着羊肉,我吓的马上把羊肉放下来。
风看我这个样子,又对我说道:“吃吧!这么好吃干嘛不吃啊?多吃点!”。这时我把老板喊了过来,问他,今天早上是否杀了一只灰羊。老板说点头。我顿时明白了,原来盆里面的手把羊肉就是地上蹲着的这只灰羊。可是风和老板却根本看不到那只羊的存在。
我沉默了,这时风站起来,把我碗里的羊肋骨拿起来,塞进了我的嘴里,说:“吃吧,这么好吃的东西,就是为你买的”。我这时进退两难,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我在心中默默的念叨,我就吃这一次,就吃这一块,灰羊灰羊你别怪。
我刚刚把风给我的羊肉吃光,就在这时我看到了那只“羊”,跳起来用头撞在了我的上腹部,一下,二下,三下……这时我的胃开始痉挛了,当那只“羊”顶了第五下时,我跑了出去,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了,那只“羊”也跟着出来,又连续顶了几下,直到我把前一天吃的东西都呕了出来吐了干净。
风对我说:“你真的不能吃肉,竟然吃反胃了”。风一脸的不好意思。我心里暗想,这那是吃反胃了,明明就是那只“羊”的忿怒。等到我回到房间时,身上已经没有了力气。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天医门”不让吃肉的原因。
风被我一折腾,也没有胃口了,把吃剩的羊肉打包了,说带回去给老婆孩子吃。在车上时,我把看到的现相告诉了风,结果半路上风把羊肉,挖个坑埋在了路边。我则在边上默默的念着,万物之初,本无名字,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然后用“天医门”的封印,化解了我与这只羊之间恩怨。
那个夏天之后,风也不吃羊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