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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被碾成干饼的麻雀
横躺在冰冷的路面
羽毛还未腐烂
车流来过还在微微一颤
路边成片的梨园
树荫深深 风光无限
把逼仄的小路压得更加诱惑人心
想找一处没有篱笆设防的梨林
进去坐坐
只是坐坐
但没有一片是向路人敞开心扉
一只黄色的毛毛虫
急匆匆横穿马路
身上的细毛在有规律地颤动
和小时候收割黄豆时见到的一个样子
马陆虫也悠闲地爬着
儿时触碰到它时散发的奇怪气息
透过鼻息慢慢传来
走了很久，很久
前程茫茫
有没有一处树荫会为我摇曳
有没有一个角落
容我停下来梳理一下这颓废的心情
也许
会有
也许还有一张网罩着她
蓝色的大网
像父亲年年用它罩着满树红透的李子一样
不为鸟啄
也许，我不该想这些
我该想
那座坟在岁月的荒芜里
塌了很久 瘦了很久
是否该添一添
添出坟头
和我们一起
来过中秋
前路很长
长不过过岁月茫茫
一只蝉的声音经过这深深的秋天
不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