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刚过了42岁的生日,其实就是送走了42的最后一天,开始了43的第一天。周岁,虚岁也就是纪念过去和憧憬未来的区别吧。
一大早起来,儿子和先生匆匆走了,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我翻箱倒柜地找出上次染发时留下的半瓶染发剂,把长得极快的白发发根补一下,希望自己看起来更年轻些。没办法,可能是遗传原因吧,30岁时头发就开始白了,原来光是顶部白发密集,这几年白发几乎蔓延到了全部,不染的话,看着真是灾难。其实干脆要是老外那种全银色的头发也罢,可惜不是。去年回国剪的短发终于留了起来,坚持了一年只能扎个小鬏鬏。说也奇怪,我发量不少,却极易断,试过各种洗发液,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改善,于是就看着没几天头顶的白发就露了出来,而长度不见长。
头顶着染发剂,出去给我的花菜浇水,西雅图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天气也不是很热。所以我的大多数菜长势并不好,西红柿刚开始开花,稀稀落落地挂了几个果,老豆角被小动物们啃过一茬后终于又爬上架子,开始开花。黄瓜在保持了近2个月的2片叶子后,终于有了长大的迹象,眼看今年的收成不会很好,估计是没有轮种的缘故,本以为加了新土翻了地就不用轮种了,现在看还是得换换地儿的好。种地这事就是一年一折腾,今年错了只能等来年,农耕的经验和看书学来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真是得自己拿日子来摸索。
好在春天和鼻涕虫斗争比较有结果,豌豆吃完豌豆尖,现在可以开始吃豆了,天天吃指不上,一周炒个一盘还是有的,我明年要多种点。菜池里冒出来几棵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按道理说我只育了茄子辣椒的苗,这几棵明显不是,真是糊涂,难道我还育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再让它长长吧,肯定是个菜秧,许是挂了果就认识了。西葫芦黄色的、绿色的轮着摘,今天有两个黄色小葫芦瓜,摘下来给儿子中午拌着吃。
小白菜已经抽苔开花了,我就当花赏着,黄色的一片,摘了些叶子打碎了和面,中午给娃烙饼吃,再烤个虾,熬点粥,今天的午饭就这样吧。
终于又是满头黑发了,勤快一把吹干头发,带点自来卷的好处就是,一吹干就是比较规矩的大波浪,如果自然晾干就不知浪到哪里去了。平时为了方便,我还是习惯随便扎起来。
昨天买了几件衣服和鞋,都只有17刀,翻出件灰色棉布裙,配打底裤,新买的鞋子也很舒服。上周网上借的书已经到了附近图书馆,接儿子前得先去拿上,免得过几天忘了。
儿子放学说开始学三角函数了,接下来的几天也就只学个sin,cos,其他的正式开学后在代数(二)中学。我有点恍惚,三角函数究竟讲了些什么,只记得这几个名称,好像有好些公式要背,还有些特殊的角要背,至于具体是什么,已经忘得光光了。
吃过饭,和儿子说给我看看他的书,儿脱口而出今天的内容在510页,我有些吃惊,难道学霸学习具体到这种程度?想想这么多年,我除了没看完的小说可以记得停在第几页,其他的从未关注过。看了看函数决定放弃,此为分水岭,代表我的记忆已经远跟不上儿的速度了。想起了我的老爸一直可以辅导我的数理化到高中,那时的老爸比现在的我还年长几岁。
下午的学生生病请假了,靠在窗下的沙发上小眯一会儿,借势发会儿呆。
40多算老吗?好像是老了,被儿子老妈老妈的叫着,渐渐开始喜欢彩色和花色,喜欢的安静和平淡都好像被叫做年龄。那天买了一件藏青色有彩色暗花的夹克,自以为年轻,儿却说一看就是老人家衣服。是呀,儿那么青涩的年龄,只喜欢黑白灰。可二十岁时的意气风发和肆无忌惮还历历在目。简单任性是需要有人买单的,我是幸运的,父母和爱人承担了比别人更多,换了我这些年的不委屈。
想想80岁,我还只过了一半,顿时又觉得自己年轻了,再有5年,娃就离开我们去开始他自己的人生了。那会是我的又一个青春吧,我希望那时的我是教育达人,是花草达人,是种菜高手,桃李满天下,书法可以小成,剧本不再只是珍藏,而可以面世……
过去的美好就念叨念叨,趁还记得,吹牛也好,夸大也罢,美丽的绽放在今天。过去的代价就忘了吧,反正也改变不了。未来的生命,今天就想想吧,实现也好,失望也罢,脚步就是这样一步步走过,谁又能说怎样是正,怎样是错。
——2017 7月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