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后,老胡劝阿霞从良,还给了钱。
“你还真拿自己当嫖客了!说的好像嫖娼比卖淫高尚似的!身体软了,骨气到硬了。你比我清白是吧。滚!”
阿霞心里特别不是滋味,骂跑了老胡,收了钱。
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但在巴黎,他们就如同低级的植物,缺少水分,土壤和阳光,所以这点相知的友谊又让他们恢复了联系。
老胡走后,阿霞又睡了一会。黄昏时候,手机响了,阿霞醒来翻看着手机。是在北京上大学的儿子发来的,说考试过了,成绩还不错。阿霞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她给儿子回了微信叮嘱这叮嘱那,末了还说这两天就给他寄一千欧,叫他该花的花别苦着自己。
阿霞没跟儿子说靠站街供他上大学。儿子毕业了想在北京买房找工作,她寻思得把首期付了,等首期搞定,她就不干了。
天不早了,该出工了。阿霞起身来到洗手间,脸上的残妆像弄脏了的草莓。眼皮底下多出来两道蛏子似的横肉,阿霞使劲往脸上扑粉,化了个大浓妆出了门。
美丽城上空,月亮像一个杀气腾腾的老鸨子坐镇着,马路两旁,路灯的影子又如一只只野狗拦街躺着。
阿霞来到唐人街一家超市旁边,背后粗加工的灰色水泥墙上用暴露的法文写着“婊子”等不堪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