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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记者问57岁的杨丽萍:“你是为了舞蹈才不要孩子的吗?”她很坦然的回答:“有些人的生命是为了传宗接代,有些是享受,有些是体验,有些是旁观。我是生命的旁观者,我来世上,就是看一棵树怎么生长,河水怎么流,白云怎么飘,甘露怎么凝结.……”
她是把孤独享受到极致的一个人
一部法国电影里的一节对话,
他说,你孤独吗。
她说,我很孤独,非常害怕,觉得自己无法幸福。我在想是否还有真的爱存在。
每当走进一个书店,蒋勋的《孤独六讲》总会摆在显眼的位置,我买过许多书,但这么书一直未调动起自己的购买欲,仿佛与一本书也需要因缘,需要在正确的时间相遇才能产生力量……
前几天一个人数不多的聚会,主办人提议每人带一本书来分享,那天我带了一本太宰治的《斜阳》和青山七惠的《一个人的好天气》,也就是在那天我见到了一方朋友携带过来的一本《孤独六讲》,因此顺意挑选了这本。
蒋勋的《孤独六讲》要谈的不是如何消除孤独,而是如何完成孤独。如何给予孤独,如何尊重孤独。作者以美学家特有的思维和情感切入孤独,融个人记忆。美学追问、文化反思、社会批判于一体。作者创造了孤独美学:美学的本质或许就是孤独。
王家卫电影里的角色,都是孤独的。孤独是《东邪西毒》里的林青霞一个人对着河水舞剑的倩影;是《重庆森林》里的梁朝伟对着肥皂说,你变瘦了,你以前胖嘟嘟的;是《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穿着不同的旗袍独自一人走过那一段阴暗逼仄的小巷……
我少年时期大多是一个人度过的。
从学校放学归家后把自己锁在简陋的卧室里,与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父母都无法交谈太多,好像有些事终究没法交与他人,它们只跟自己有关,只能自己承受,所谓的安慰是多么的于事无补。
而那一个封闭的卧室空间却是独属于自己的星球,我在卧室里做作业,听卡带,读小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直到母亲做好饭才懒洋洋地从卧室出来,迅速扒几口饭又蓦地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当一个人开始享受孤独,他可以与自己对话,与神对话,正如庄子的“独与天地精神往来”。
享受一个人的孤独,可以产生更多的思考,仿佛进入到虚空世界,抑或宇宙的核心,可以与万物链接。
而绝大多数的艺术创作都是在孤独中产生的,一幅画的创作,一部小说的构思,一首音乐……冥想,打坐,禅修……无一不是在极致的安静状态中,无一不是在面对孤独。
如此才能有足够震撼人心的力量。
我很难想象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同时会是一个热爱喧闹的人。
有人问耶茨他为什么写了那么多悲伤而孤独的角色,耶茨回答道:“也许是因为悲伤而孤独的人比快乐的人更有意思。孤独并非仅仅意味着形单影只,我觉得那意味着被隔离在世界主流之外的感觉。”
而在当今都市化的社会,人们却难以面对孤独,不敢一个人回到独居的寓所,没有心思好好读完一本小说,需要朋友度过闲暇的时光。
有一段时间,我大量地参加聚会Party,我在饭桌上热情洋溢,与每个陌生人高谈阔论,谈笑风生,但其实我对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任何人。
转身即忘。
我常一个人独自旅行,常有人问,一个人旅行有意思吗?
我说,我旅行从来不是为了有意思或者说好玩,抑或是我从来不是在旅行,我的旅行是为了思索,为了清净,为了独享天地宇宙,把自己当成一颗孤独的星球,观察这世界的动态。
曾经有记者问57岁的杨丽萍:“你是为了舞蹈才不要孩子的吗?”她很坦然的回答:“有些人的生命是为了传宗接代,有些是享受,有些是体验,有些是旁观。我是生命的旁观者,我来世上,就是看一棵树怎么生长,河水怎么流,白云怎么飘,甘露怎么凝结.……”
她是把孤独享受到极致的一个人。
书里说,母亲去世,阮籍不哭,宾客吊丧时哭成一团,他无动于衷,然而母亲下葬时,他却吐血昏厥过去……他认为母亲过世,是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哭给别人看。
现今传承的习俗,婚礼的欢庆葬礼的悲恸都是表演,与真实的情感无关。
对于许多人而言,生活的真谛便在于与相爱的人“岁月静好,余生平安”。
若放在以前,我会坚持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甚至倾向于自己的价值观。
孤独也好,热闹也罢,自己喜欢的,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