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在找房子和交通时间上浪费时间了。有些洁癖因业务需求又喜清净的的斯人放弃了自己一个人住的坚持，选择和青旅的小伙伴林巧乐一起合租。
林巧乐兼职做了个直播平台的主播，整天直播到深夜凌晨，按照斯人浅薄的理解，林巧乐拥有一份正当的职业怎么会去选择当主播，她对主播以往的印象在于穿着暴露以出卖色相吸引人。
后来发现，着实是她认识肤浅，林巧乐穿着保守，偶尔唱唱歌，大多时候都很无聊，只是在线上耗耗时间，和观众互动闲聊。
斯人刚开始受不了林巧乐的作息时间，三到四次交涉无果，只能适应。让她屈服的不是好脾气，是押金。
“你白天上班晚上还直播精力真好”，说这话一方面出于调侃，一方面确实是佩服林巧乐有这样的毅力。“我现在试用期一个月4K，交了房租水电费去了一半，当初毕业旅行借了别人几千块，大学还有四年的助学贷款没还，不搞搞副业在深市我是要活不下去的。”
唉，斯人设身处地想想，谁不是呢，自己试用期2000多更是杯水车薪，实习助理还不算提成。虽然不用还助学贷款但是房租押二付一也是要了她的命。当初来深市找工作找了差不多一个月，都没收入，青旅也要50块一天，包括吃吃喝喝，也差不多花完了大学积蓄，后来租房的时候实在交不出押金，厚着脸皮向同学借了一轮。大家都刚出来，哪能挤得出3000块钱来借她，又实在拉不下脸问爸妈，只能开口向王子睿借，斯人嘴皮子硬还赌了一口气，当天王子睿打钱过来的时候就和他信誓旦旦地说：“放心，等我工作稳定下来我会还你的。”
然而，斯人借了王子睿的钱就立刻卷款跑路了，再也没和王子睿有过联系。
实际上，更糟糕的是，她毕业旅行的钱也是拿学费垫付的，学费家里是一早就打钱过来给她了，她精打细算想着在支付宝买些理财产品等收益或者像往年拿着这些钱做本钱卖点小零食做生意，学费也不急着交只能期末交上即可。
临近毕业才火急火燎地发现还有毕业旅行这一出，整个宿舍都在讨论毕业旅行去哪玩什么时候去，斯人就问，天呐，感觉你们都好有钱啊，难道就我一人很穷么，你们钱怎么来的。
舍友就告诉她：“大学毕业旅行就那么一次，以后就算有钱了哪还有时间去，哪还有那么多时间能聚到一块一起去。”她们也挺穷，有些是家里给的，有些是借钱，有些是靠大学自己的积蓄。
毕业旅行打着“有今生无下次”青春赞歌的旗号，没有一个人质疑这件事情，怀疑它存在的合理性，大家只是想法设法如何去实现它。
今天斯人给王应然整理资料，在王应然的桌子上她看到一个中央人民大学的面试简历。应该是还需要王应然这边确认，写下面试评价才交回人事那边的吧。斯人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粗略地瞟了一眼：又一985院校毕业，得过中国室内设计大奖赛新人杯赛的金奖，搞过创业项目，在《ID＋C》、《Hinge》、《DWELL》等发表过作品……对于这种学历经验，斯人刚开始还会有些诧异吃惊，现在倒也见怪不怪了。
好奇害死猫，她看到那行“试用5600，转正7000”……什么！同样是应届毕业生的斯人，实习一个月，试用三个月，试用期2500，转正3000加提成加绩效奖金！天哪，那么拼死拼活工资都没有别人一半，她想起了他们公司ＨＲ张姐和她说的：“刚进来大家的起点都是一样，公司都会提供同样的资源和耐心去培养，主要是看后天的努力和学习，你知道的，像你们这行，底薪不是主要的收入来源，主要是靠项目的提成和绩效奖金，我们公司的设计师工作了几个月之后基本都是轻轻松松月薪过万的。”后来收到的公司章程制度里面也有刻意提到一点：。严禁打听、泄露员工工资收入，主动向他人公开自己的薪酬信息，向他人打听薪酬信息或传播薪酬信息都属于严重违纪。她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只是没想到……居然差别那么大……这！这！这……哪是起点都一样……
她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回家看到林巧乐更是郁郁寡欢，林巧乐试用期工资 4K，转正5K，但是按劳动时长来算的话，斯人的工作时长是林巧乐的2倍！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什么鬼朝九晚六，斯人就没有在10点之前下过班，分明就是九九制，工资也才3K不到！
其实公司的项目很多，单是原始设计图，斯人半个月就要画两三张，只是试用期只有底薪，更别提实习生了。林巧乐听到今天斯人的抱怨和疑惑，分析到：“你们公司个个都是高精尖，总要有一个人打杂的呗~按照这个情况下去你要变成那只鸡了。”
“什么鸡？”
“杀鸡儆猴那只鸡”，林巧乐觉得自己在危言耸听，自己都是一个刚出来工作的菜鸟，似乎不能把事情说得太过于绝对，“但是你也别太担心，既然你们公司能招你进来也知道你几斤几两，对于你的期望值也不会太高，就像那道高考题一样，你本来58分的，考了60分可能你们公司就喜出望外了，对于985的同学，如果他们的能力跟不上他们的薪资要求，也不见得能呆多久，并且你们室内设计师都是靠拿项目提成吃饭的，底薪低一些没关系，要考虑长远的发展。”
话虽如此，一想到至少这半年她都要领这四五千块的工资，斯人就觉得难过，工资太低在节约公司运营成本之余会严重挫伤员工的劳动积极性，她似乎想起了她们公司的HR张姐签合同之前和她说的话：“可当时HR跟我说有每个季度绩效考核奖金，每年会调一到两次的调薪，还有社保的补贴。她还说，只要我工作业绩拿得出来，拿数据说话，想拿多少都是没问题的。”
“劳动合同都签了你还想谈工资，痴心妄想！”林巧乐经验尚浅，但毕竟是从事这一行的，基本的工作法则还是懂的，“哪个HR来来去去不是那几句。我们公司一个做内容运营的妹子，工作态度很好，每天累死累活，PPT、Ｈ５还有ｅｘｃｅｌ做得溜得飞起，写得一手好软文，还不是照样领的转正4K块工资，我们一块进来的那批，她是最低的。我有一次探她口风，问她为什么工资那么低还愿意留在公司死心塌地工作。”
“啊……你们还能谈这个啊，我们公司严禁同事之间相互讨论工资。”
“实际上我们公司也是跟你们一样，薪资待遇属于保密范畴，我这是知法犯法。一来是好奇心作祟啊，二来了解员工心理，积累相关经验更有利于人力资源工作的开展嘛。”
斯人看着林巧乐一本正经地八卦失笑：“哈哈～八卦就八卦呗～硬赋新词欲盖弥彰。”
“真的真的，不骗你，你知道她怎么说的么？她说一是自己是毕业生想多学点东西，不是特别计较薪资。二是为表谦虚当时不太好意思说太高的薪资要求。三是根本就不懂这边的市场行情，被我们公司的ＨＲ唬得一愣一愣的。唉，工作能力强但是人傻啊。”
斯人听罢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唉……都怪当时太傻没谈好。”现在大城市经验丰富的ＨＲ就跟人精似的，想当时她在上一个公司时候她见那个ＨＲ慈眉善目乐于助人，还和她们公司的ＨＲ掏心掏肺。后来回绝她的时候也是一直笑着的，嘴角一直习惯性地保持在一定弧度，竟然还拿了很多她们之间的谈话做了回绝的把柄。
她也知道ＨＲ不过是一把刀，杀人的不过是公司而已，所谓慈眉善目和乐于助人也是专业素质和工作要求的体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好再说什么。
“她那是有点傻，不过说不定人家是谋求更长远的发展呢？你呢，你根本就没那个资本和公司谈薪资啊。作为一个二流本科毕业出来的应届生，又没有工作经验，在校期间表现也乏善可陈。”看着斯人眉头都快皱上心头了，林巧乐不忘转折安慰，“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因为要重新培养一个新人公司可能投入的成本会更大，不会随随便便炒人的。”
听了林巧乐的话斯人却高兴不起来，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今天顺道观瞻了一下那位面试者的作品，心生敬意的同时徒生悲凉：“如果那个新人的起点比培养了这么段时间的我还要高呢？”
林巧乐竟无言以对。
别看斯人平时忙成狗，实际上所谓设计师助理无非就做三件事：谈客户，跑工地量房，画图。幸好他们公司还专门有个商务拓展部门，名义上是BD实际上就是客服，他们会前期沟通好有关公司、报价还有材料方面的问题，所以在这方面上给他们设计人员节约了很大的沟通成本。
无论平时多么剽悍，女生总有那么几天生理心理不为自己所控。她还倔强地踩着高跟鞋忍着生理痛以及习惯性中暑，斗志昂然地奋斗在工作岗位上，下午赶回公司开会，她已经痛得蜷缩在位置上，坐立难安，还得做会议记录。她打字的手在瑟瑟发抖，唇色发白脸色发青，身体和额头一直不断在冒冷汗。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王应然的声音突然从讨论声中冒出来，大家停下来凝视斯人，斯人虽然难受但是被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只有勉强应了一句：“嗯。”
“哦。”王应然没有带任何情绪回复了一个哦字，大概意思是，朕已知晓。
也是，又能怎么样呢，难受还是得工作的啊，特别是她已经落下了很多工作，根本就没时间顾影自怜。斯人不禁努努嘴，耸耸肩，强装若无其事地工作。但似乎已经痛得有些痉挛了。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落了幕，大家又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回到讨论。
会后，章智颖就拿了杯红糖姜茶到斯人的位置给她喝，斯人有些感动：“我就说嘛，你和晓璇简直就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的天使，爱死你了，来，啵一口。”
斯人浮夸的致谢让章智颖表示抗拒：“别，你别来感谢我，是你师傅叫我拿来给你的，要亲亲你师傅去。”咳咳……斯人差点烫伤了舌头，这让斯人这种初入职场又还抱有幻想的小女生想入非非，我师傅王应然……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前两天看斯人中暑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她拿着电脑去找王应然提修改意见。斯人才刚一说话，王应然就很抑制不住略微嫌弃到：“你这……”王应然很难受地擦了擦鼻子，斯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喝完了藿香正气液，现在嘴里都是那个味道，于是抱歉到：“不好意思啊，我夏天容易中暑，为了不影响工作行程就得喝。”听罢王应然很自然从抽屉里面拿出一盒木糖醇并说道：“你这样挺影响同事之间的交流的。”
她甚至还幻想某广告的“是你的XX”的情景，上司是年轻有为，长得也不错真是会让人分心呢，斯人春心荡漾。但是这样的意淫很快就在她发现王应然帮晓璇拿到在中国没有出版的Geoff Fitzpatrick的限量设计作品集，晓璇惊喜程度不亚于发现了新大陆。斯人就默默把王应然送给她的木糖醇，从桌子上收到了抽屉。
斯人认清了事实：这只是师傅对徒弟的照顾罢了。更进一步讲，这是统治阶级为了维护其统治所实施的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为的就是被剥削者心甘情愿积极主动参与到被剥削的行列中来。果不其然，当天的晓璇和前几天的斯人一样，连续加班加到深夜一两点！
恩威并施也是一种有效手段。“威”是常态，略施小惠受惠者便会感恩戴德，看来并不是只有她自己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近来万象空间第一次接到那么大一个单子，是一个外企在中国总部的室内设计，三层楼4000多平，于是应然手下的团队和Eric的团队临时合并在一起共同接起了这个项目。由于主导设计师是Eric，合作方是外企，整个项目讨论和文件都是英文的，这一轮会议下来，斯人感觉身体被掏空。
她低声和晓璇说:“刚刚Eric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太多专业词汇了我听不懂。”晓璇神情自若说：“休息区打造成地台空间，这与他们要求呈现的高技派会有所冲突，这是我们在风格自然过渡融合中要解决的问题。”
“啧啧，名校毕业又去过北欧留学过的就是不一样。”斯人不禁感慨。
晓璇纠正到：“准确来说不是留学，是交换生，你们学校应该也是那种要求过四级才能领毕业证的学校吧。”斯人点头，晓璇接着说：“如果你们学校要求你们过六级才能领毕业证，那你们过六级的通过率起码要高一倍不止。人的潜能都是被逼出来的。”
Eric起身倒茶的时候不经意看到斯人的电脑桌面用隶书繁体字写着两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天道酬勤，宁静致远。他觉得非常新奇，问斯人：“Siyoung，想不到你的文化造纸如此高，能懂那么难的字，What does the mean？”
哈？Eric是想说文化造诣？
上次智颖在吃减肥餐，从Eric与智颖的对话中斯人就知道了，这个外国人能把白灼的虾说成白勺，嗯，这老外有点不简单。
斯人欺负外国人说：“廖赞了廖赞了。”
会议室小憩片刻的人差点没笑出声。
接着斯人硬着头皮翻译自己稍微会的一句：“God reward those who work hard。”下一句她就犯难了，小声嘀咕：“Quiet zhiyuan？”
应然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说：“Still water run deep—leading a quiet life.”
Eric显然看出了斯人的尴尬说：“以后我们讨论的时候可以改成中文，我想更深入学习一下。”Eric明显是帮斯人解围。
斯人很感动，点点头抿嘴示意感谢：小E子，汝甚得朕心。
应然看了一眼略带窃喜的斯人，无视Eric这一提议说：“You can learn Chinese by yourself or after finishing this project, in order to facilitate record content of the conference and communicate with cooperative partners,let's continue communicating in English.”
晓璇第一个跟上师傅的步伐，继续用英语进行了讨论。是要好好逼逼某人了，晓璇想。
斯人想：趋利避害是动物的本性，但总不能因为害怕讨厌而逃避，想要解决进步总是要去面对的，时间迟早的问题。她能想到的办法是用手机录音把会议内容记录下来，不懂的地方会后再问晓璇或者自己听录音反复琢磨，总有解决的办法的。
不努力一把，怎么知道自己的水平有多差。
斯人战战兢兢，勤勤勉勉。百密一疏，还是出现了问题，很大的问题。
她和晓璇负责的预算报价单比和合作方核对的高出了百分之五的点。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由于合作方价格已经上报，是到老总那里才被打回来的，合作方负责人受气，想以此终止和万象空间的合作。晓璇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觉得不可思议，她们俩明明核对了那么多次，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问题了？
第二天旷世奇把一份高价返退的定价表摆在斯人和晓璇面前，责问她们为什么不看清文件，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斯人理直气壮又略带委婉的质问：“旷总，你这份文件有正式下发过？”
况且这是万象空间有史以来第一个过退还5%的定价的项目，先前没有过这样案例也无人告知，旷世奇也是负责最后核对的兼职CFO，他这一招明显是实力甩锅。
晓璇这爆脾气立马就想单刀赴会，斯人先稳住晓璇，双手作揖：别急，小将我先上，不行您再来。
晓璇半信半疑，下班之前，居然又听到合作方同意继续合作的消息了。
尽管斯人觉得好气哦，但还是对旷世奇保持了微笑，她觉得现在也不是追究是谁责任的时候，她下午就私下向旷世奇提出解决方案：“把多出的百分之五的点退回去给他们不就好了么，我听说这单生意是公司内部高层介绍，让介绍人出面必定事半功倍。”斯人确实不知道介绍人是谁，按照旷世奇这样的甩锅力度，她大胆猜测：这人就是旷世奇吧。好歹是上司，怎么着也得给他留点面子，又不至于让自己太吃亏吧。
晓璇知晓此事之后说：“厉害了我的斯人，居然这事就这么被你搞定了。”
斯人头也不抬：“这事用屁股想也知道，明明就是上传下达出了问题，蛇打七寸，找到关键人物解决就OK了。”
“哇塞，你的屁股好聪明啊。”晓璇由衷崇拜。
然而，斯人的屁股还是失算了。
第二天在公司内部群行政依然提出了对斯人和晓璇的通告批评。
这天中午，晓璇和斯人蹲在小角落合谋，要么炸掉公司，要么炸掉旷世奇，两者选其一。
斯人看到走近的王应然又立刻话锋一转：“我觉得领导英明，是应该做这样的警示，以儆效尤，让我们公司走上更专业的发展道路。”
晓璇看到斯人使的脸色回头看，怒其不争，低声道：“你这怂逼。”转而又向旷世奇说：“师傅您鞋子脏不脏，需不需要我跪下来帮你擦擦？”
应然知道她们是故意说反话在闹小情绪。
她们俩已经做好了应然要严厉批评教育她们的准备，没想到应然却笑笑说：“今晚早点下班，我们师徒三去吃顿好的，我请客。”
害怕，老大们是什么意思，一个给你一巴掌一个给你糖吃。斯人和晓璇战战兢兢赴了这场鸿门宴。
吃饭时候晓璇因为今天的事儿憋屈，故意找茬：“师傅你为什么先给斯人夹菜才给我夹。”斯人努努嘴低头使劲刨饭。
应然刚想解释是因为斯人坐得离他比较近，晓璇又接上了话：“还有啊，王斯人，平时给我们吃的菜都是你自己夹给我们的，我们拿筷子过去夹你都受不了，你的洁癖怎么双标如此严重。”
是时候不让陈晓璇那么得寸进尺了，斯人嚼完口中的那口饭，摊手说：“师傅之所以先给我夹菜大概是因为我比较美吧，我之所以吃是因为师傅还没动过筷子就先给我们夹了。更何况……”斯人最后一击：“师傅确实比你干净……”晓璇听了立刻抢过斯人的饭碗说：“那你别吃了，在外面吃的都不干净……”说着斯人来回撕拉争抢。
应然看着她们俩，叹了口气：就是不能好好吃饭。
吃完饭斯人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小怪兽想要和子睿诉苦。
“奖金扣了没？”子睿及时抓住重点。
“没有。”
安慰人最奏效的方式莫过于道出比倾诉人更惨的事情来获取心里平衡：“那你瞎逼逼个屁啊，我被产品被H5坑的还少啊，我入职第一年帮产品背的锅扣了整整一个季度的奖金。你这不知足的大傻叉。”
斯人愤怒：“尼玛，你才是傻叉，你们全家都是大傻叉。”
……
说完，双方沉默了。
子睿若有所思，说：“三狗啊……这天下就没有不委屈的工作。”
整件事下来，斯人有些疑惑，首先，这个纸质文档连内部的员工都没几个知道的，为什么合作方会了解得那么清楚。再者，她和晓璇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居然就几句批评教育就带过了？奖金一分没扣，平时一向严厉的师傅还请吃了大餐？
这两点让斯人的屁股百思不得其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