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树林摇落一地金黄、是秋的绚烂;荷梗倒伏,叶儿枯萎,是秋的衰败;更有那郊野的腊蓼,铺满眼的紫色,细碎的小绿叶,那又是怎样的一种秋的状况呢?
于那秋天中,今日独被那秋天的茅草,淡绿色的泛着浅黄的叶茎,摇曳着黄白色的穗子,是风在诉着秋情,还是穗子在颤抖着內心,那一刻、那一瞬间、真真被它触动了心弦,好似乎她才是秋天的精灵,秋之灵魂,好似乎美人无数,而只有这秋天茅草,仿如北方佳人,绝世独立,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我真爱这秋天的茅草,毫不起眼,在乡村,在荒洲,不为功利,不为虚名,在蓝天之下,没有孤世于山中的木芙蓉那般冷艳,也不显山露水于农庄的橙黄橘绿。秋来了,秋风习习,那丝秋凉,那丝秋意,她竟摇曳得 淋漓尽致 。
我思故我在,我在诉我思,秋天的茅草,那种感觉,你可以闭目冥思,秋凉裹袭你,耳旁有叶之沙沙,沙沙只是一种象声,那种万籁之音,语言也有无能为力,正如同其它的艺术,永远都只有一个表象,记得平常看惯的荷叶,“接天莲叶无穷碧……”,当有一天,你立于荷塘,怔怔地面对一片荷叶,那种碧绿,是碧绿吗?不完全是,水绿、青葱……即使你用尽所有的颜料,用最好的摄影和采光,也无法描述你当时、当境所面对的那种生机的绿,那种与你灵魂共享的绿——此种感觉,可以越千古,可以入欧阳子之《秋声赋》,“……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
我所追寻的一种情感的享受,抑或就是这旷野的草木之情——秋天的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