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来不及说再见

@曾年少的又木

图/东山魁夷

五月的午后，我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冒了一下午的烟。

风扇没开、空调没开，我对着屏幕上的冰淇淋臆想了一下午。

想到了小时候，那两毛钱一根的绿豆冰棍。

接着，臆想雷雨。

雷雨是夏天最神圣的仪式。全时空的雨下在全时空的角落里，撑伞路过、脚踝边溅起朵朵水花。

那个传出各种版本鬼故事的旧大楼已被推倒、重建成一个宾客盈门的海鲜酒楼。

夏天的晚上，我们几个小屁孩常常聚在一起偷偷讲恐怖事件，尽管它已经在人们之间以不可侵犯的姿态被广泛流传着，但依然是保密级别为十的事件。

讲鬼故事最讲究气氛，所以一定得多人聚在一起，才能享受那种害怕又神秘的刺激感。讲到一半，常有某个胆大的小孩突然大吼一声，吓煞众人。

偷挖地瓜来烤想必是极大众化的少年记忆，很多不同地方的人都有着相同或者类似的经历，偷鸡蛋烤或者偷挖地瓜烤。许是，每个少年都有伟大的天分，只是后来都被慢慢批量平凡化，趋向相安无事状。

大马路上，“突突突突”的拖拉机闲散而过，大多数的男孩子都攀爬过，尽管遭到一次次的呵斥也依然乐此不疲。长大后，谈了第一场恋爱，小伙子心有所得地对心爱的姑娘说：“我对你的爱就像拖拉机爬山坡那样，行走缓慢，但轰轰烈烈!”

孩子们接着跑到海滩上寻海星。

我沿着海岸线行走，看到少年们的身影走远、长大、变老，再也不回头。

少年从未想过说再见，

少年说再见是真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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