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明。
我们,要去干一件大事。
早上七点四十分先去接大丫一家,然后直奔市场,购置各种材料。
高速上车子不是很多,逗逗一一的功夫很快就到家了。
大丫说爸妈为了迎接我们,都特地去理了发。
老杨你怎么舍得去理发,留着长头发卖钱多好呀!
我们要干的大事已经蓄谋已久了。
确切地说,不是我们,是宋先生。我们只是有这个想法,而真正行动起来的,只有宋先生。
很久之前,背着我们偷偷地买了烧烤架,前天休班在家,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一趟趟下楼去拿快递,回来打开一看,全是烧烤调料、木炭、签子诸如此类的东西。
藏的够深呀!
平日里,我一直都说宋先生是“言语的巨人,行动的侏儒”,怎么一到了吃的上面,执行力这么强呀!
工作后,我们就一直幻想着回老家自己扎台子吃烧烤。在布满繁星的乡村夜晚,一家人坐在高高的平房上,左手摇着扇子谈天说地,右手举着签子就着啤酒大口大口地撸串儿。
到家时,老杨已经在院子里生起了大炉子。
我们好似训练有素的特种兵,非常有默契的找到各自的位置忙活了起来。
大丫负责看一一同学,老妈和陈哥负责洗菜、切肉,我负责穿串儿,老杨和宋先生负责用大炉子点着木炭,生起火。
老杨这个人特别有意思,嘴里一边叨叨着“你们就是没事找事,割块肉放锅里煮煮多么痛快,费这个死事”,还一边热情洋溢地帮我们生着火。
不一会,炉子架起来了,炭火烧起来了。
宋先生担负起烤串的重任。那样子看起来专业烤串儿二十年:先把串好的串放在炉子上烤一会,水分去的差不多了,再抹上花生油,上调料,嗞啦嗞啦地烤一会,再上一次调料,一定要耐住性子等着它发出诱人的黄色,就可以吃了。
因为刚开始炭火的温度还没有上来,各种串儿熟的比较慢,几个吃货眼巴巴地围着炉子,留着哈喇子。一拔刚烤好,就上去抢了去,还没有尝到什么味道就没了,然后继续围着炉子眼巴巴。
一岁多点的一一同学,举着烤好了还烫嘴巴的香肠,急得哇哇叫。
你这个小吃货,一岁就能吃到烧烤,真是生在了好时代呀!
这时候,一旁盯着我们的老杨又开始叨叨了:“作吧你们就,这样能吃饱?让我吃到天黑也吃不饱!”
大丫说:“老杨,你得与时俱进了呀”
过了一会,四叔来了,大姑来了,二姑也来了,哥哥来了,嫂子来了,他们家的两个小家伙也来了。
一人先分了一串,然后就上了瘾。
四叔叫大家去他家吃饭,我们舍不得丢下串儿,继续埋头烤着。
嫂子还有两个小家伙成了我们的忠实粉丝,“背叛”了四叔,留在了我们这里。
大概是孩子的加入,整个气氛顿时掀起了一波高潮,我和常冰手舞足蹈地叫卖着:“烤鸡翅,烤鸡翅,五块钱一串”,“幺幺,切克闹,羊肉烤串来一套,我说烤串你说要,烤串,要!烤串,要……”
后来,老妈又煮了刚刚从地窖里拿出来的地瓜,拿一个从中间掰开,热气腾腾的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一群人又蹲在地上,围着地瓜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半锅地瓜下去了,可真是人多力量大。
大家都在忙着当吃货的时候,一一同学抱着院子里的一根钢筋柱子即兴跳起了舞蹈。
老杨称之为“钢筋舞”。
我对大丫说:“你闺女很有这方面的天分呢,以后去跳钢管舞吧!”
家里已经热闹的不成样子:吃串儿的一波在那继续嗨着,几个看孩子的大人追在他们屁股后面停不下来,我和老杨带一一去了大街上,油菜花开的正高兴,于是抓拍下了这幸福的爷俩儿。
上午十点在院子里支起了烧烤架,中间吃了一波又一波,下午快三点了才结束战斗。
再次感谢老杨把我生在乡下,让我有机会看到生活真实的样貌。
卡佛去世前说过这样一段话:
这一生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我得到了。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爱人和被爱,我想叫自己亲爱的。
如果你来问我,这一生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会说,就想像从上午十点吃到下午三点的烧烤,就像中午在胡同口悠闲下棋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