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

1.

夜跑前翻到雅君的一篇微信推文,讨论女人是否一定要精致,文章一如既往的娓娓道来而不失条理。我被其中引用的一句歌词打动——“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就那一瞬间,内心有万千感触奔腾而过。一种生命个体的孤独,一份勿忘初心的坚持,一腔无以诉说的悲壮。之前怎么想都不得要领的问题,似乎突然有了答案,模糊而明确。

聚散终有时,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惟独行是生命的必然。你的选择,你的坚持、骄傲与不屈都只是自己的,别人无法感受,无法诠释,亦无法真正理解。同样,成功或失败,屈辱或辉煌,都无法回头。你选择并走过的路成就了现在的你,一步步造就你现在处于的世界。

很小的时候,父母会劝你“多尝试”,犯了错跌了跟头还有回头的余地。当时的我们充满雄心壮志,以为自己能做成任何事,能到达任何地方。当有人问长大了要读哪所大学的时候,还会纠结回答“清华”还是“北大”。那时能让我们施展拳脚的空间似乎很大,大得似乎没有边。有时甚至会担心长大了会飞得太远,故乡的父母会因为思念而黯然落泪。

越来越长大的我们,发现世界却越来越小。“这个世界有你不能到达的地方,有你不应到达的地方,你的世界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大。界限也许就在你身边,可你却以为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悟空传》)我们跳出一堵墙,却发现跳进了另一堵更宽广的墙。我们知道世界有多大,却跳不出去。

然而,这并不表示我们就此放弃跳墙出去的努力。这有些像跨栏,一个接着一个。不同的是,你并不知道跳过几个栏就能到达终点。或许,那终点便是生命的尽头。

2.


大一伊始,我便加入校广播站,三年的采访奔走就此拉开序幕。从通讯员做起,到见习学生记者,最后是学生记者,每一个阶段都由一篇篇的稿件累积而成。为了等一篇稿子“出炉”,熬到凌晨一两点是常有的事。而且,每周不得低于两篇新闻稿,不包括参与的校园调查和人物特稿。

因此整个大一我都在校园内外奔走,采访,写稿。白天待在宿舍的时间很少,在的时候仍以敲键盘居多。后来我还为宣传部贴报纸,参加了校运动会,整个人就像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身边的同学追剧,看综艺节目,三五成群地逛街,大学生活轻松自在。而我,似乎成了一个异类。

不累吗?累的,有时还很累。在三月的清晨起床去参加短跑训练,走在路上舍友的鼾声犹在耳畔;晚上全宿舍的人都在看剧,一个人默默坐着码字,不知道她们在吐槽哪个明星……有一次带病参加一个新闻活动,回去宿舍委屈得不行,倒在床上大哭起来。不过,哭完了,我和我的新闻仍然奔走在路上。

学生记者写稿多数情况下没有稿费,经常熬夜的眼睛离不开眼药水,有时辛苦码的稿子会因为领导的一句话重写……身边有同学对我很不理解,问我为学校做免费苦力“图什么”。我当时的感受便是“夏虫不可以语冰”。

我不图通过学生记者的经历成为作家,但新闻写作的功底得到了增强;我不图通过采访结识各种大牛,可我收获了三五志同道合的好友;我不图参加校运动会能得奖,可我跑得更快,更远……

就这样,坚持了两年以后,我发在国家级、省级媒体上的稿件已经很多篇,也有稿子得了新闻奖。这虽然不能代表全部,比如,我的文笔仍然不好。但一次次奔走采写的经历让我变得坚强、稳重、自信而大胆。而我之前,是一个有些唯诺、怯弱的小女生。

3.


一直以来,身边就没有缺过整天嚷嚷着减肥的人,可真正减肥成功的却寥寥无几。今天发誓“不减掉十斤不是人”,在誓言的怂恿下跑三公里,隔天便躺在宿舍一如既往地看剧。痛心疾首地宣称再也不吃高热量的食物,一顿饭的素餐后,看见炸鸡便再也走不动。或者是,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卓有成效,便放任给自己“奖励”,自此反弹更甚从前。

对此,我只想说,天下没有减不下来的肉,只有不断推毁计划的人。你的选择,你的不坚定,决定了你的体型。那么,就不要去讽刺身量苗条的女孩是“排骨精”吧。

你可以躺在床上吃炸鸡,享受片刻的舒适与美味。别人在操场上奔跑,一次次超越既定的里程,感受着你没有体会过的艰辛,也自然有体格匀称的权利。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就不要相互攻讦。没有说胖是一种残缺,那也是另一种坚持。只是,汗水滴在了哪里,便会滋润那一方土壤,你走过的路途,会开满璀璨而独一无二的花。

生命,因选择而不同,更因独行的坚持而大放异彩。

高中时读《红楼梦》,不知道林黛玉郁结想不开,最终抑郁而终的原因;读《飘》,不理解斯嘉丽为什么要特立独行,遭人白眼。大一的时候读《百年孤独》,不知道阿玛兰妲不停地给自己缝制寿衣、拆掉,再一次次重新缝制的意义;看《悟空传》,不懂悟空为何不停战斗至死不休。

现在,我想说我体会到了。这是一种生命不屈的方式,纠结困苦、循环往复、战斗至死都是在维持自我——不向世界妥协,不认输,不后悔。

这个世界,我认真而自我地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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