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课结束后,叶青离开2号教学楼,下完台阶穿过广场,就是主干道。沿着主干道向左走,三百米是中心转盘。中心转盘向东三百米是学校东大门,向西五百米是城市铁路,叶青所住的西区宿舍就在铁路旁边。
叶青平时下课之后都会在这里左转,然后回宿舍睡觉,今天则是选择了继续向北走,因为他答应了莫白去礼堂观看校园新生歌手大赛的彩排。
他瞥了一下右手边的篮球场,三五个场地有同学正在进行半场的比赛,外围站着零星加油的女生,围栏边树荫下,坐着卖汽水的老人。主干道上赫然挂着校新生歌手大赛十强选手的海报,莫白是其中的一名,代表外语系。
虽已进入十月,天气仍是十分炎热。一路绿荫五百米之后,眼前出现一栋仿苏式建筑,红砖红瓦坡屋顶,这就是学校的礼堂。
走到正门往里看,视线的正前方是舞台,有个短发女孩正在唱着周杰伦的《简单爱》。舞台下面是老式电影院的翻椅,学生们平时会在礼堂观看上映的影片。这是叶青开学以来第一次进礼堂。
叶青按着莫白指示的位置找到了演员区,莫白一眼就看到了叶青。
“兄弟,你来得正是时候,我看上了一个妹子,你看看怎么样?”
“好。”叶青的回答很简短。一是还没有适应礼堂闹哄哄的环境,而是对莫白突如其来的熟络感到不习惯。
曲毕,坐在第一排的主持人拿起麦克风,说道:“这首歌唱了那么多次,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实在唱不了,到时候就别上了。下一个!”
音乐起,演员上场,莫白凑到叶青耳边,低声轻语:“伴舞的,最左边那个。”叶青定睛一看,仔细打量。这位女子生得发墨额美,眉清目秀,肤色白皙,刚柔并济的舞姿,更是衬出她的身材窈窕,体态轻盈。
“兄弟,怎么样?”莫白拍着叶青的肩膀,一脸邪恶。“还行。”叶青冷静地答道。
“如果你要追她,我倒是可以帮忙。”叶青主动提议。
“真的假的?那就先帮我搞到电话号码。”
“好。”叶青思考,首先要搞清楚女孩的名字。
第二天上午,叶青果断的来到学校的文科综合楼,他依稀记得哲学系的学工组办公室在外语系的楼上,果不其然,大厅的指示牌验证了他的记忆正确。穿过大厅,叶青进入电梯,按下12楼。
外语系的课程表会在楼层的宣传栏贴出,公示,所以叶青决定到哲学系碰碰运气。
出电梯后,叶青的视线在第一时间锁定了宣传栏的位置,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朝它迈步走去。宣传栏里贴着哲学系的最新新闻和活动安排,叶青快速扫视着宣传栏里的文件,同时,手指也随着身体的移动,在玻璃着轻轻地划出一条不规则的直线。
终于,叶青发现了哲学系05级的课程表,在宣传栏的最左侧!他急忙从口袋中掏出纸笔,垫着玻璃抄写起来:下午两点2号教学楼,306教室,课程中国哲学史!306是大教室,叶青也在那里上过课,所以他推断,这应该是05级整个哲学系的课。叶青遂决定下午去旁听。
下午,主干道已陆陆续续塞满了学生,叶青也按平时上课的路线前往2号教学楼。天气依旧炎热,少风。306教室是阶梯教室,最后面的座位最高,高度依次按规律逐级降低至讲台,叶青进入教室后,找了左手边最后面的座位坐下,为了确保视线能覆盖全局。此时,叶青感觉自己像小说里面的侦查员,不同的是,他一点都不担心有谁会认出他,因为外语系和哲学系没什么交集。他左手托腮,整个身体微微右侧,以便扫描进门的每一个学生。
片刻,目标人物金甜出现,挽着她手的是?是昨天伴舞的那个女孩子?没错,是她!她们两找了中间第三排靠走道的位置坐下。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开始点名。每个人回复到的同时需要站起来再坐下,这应该是老师的特别要求,避免有人顶替,叶青暗自认为这个方法好。老师念到江蓝,叶青听到一声轻柔的“到”,她便站了起来。叶青心想,这个名字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