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早已停下,然而花悦楼中的雪蝰理所当然的知道当雪停下,遍地的雪花开始融化的时候才是最冷的时候,他戳了戳壁炉中快要熄灭的火堆,拿下了壁炉上方挂着的骑士剑…
虽然名叫花悦楼,但是这是一栋西方风格的建筑,骑士的盔甲以及武器在这里随处可见,虽说是装饰,然而与真正的武器除了未开刃以外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雪蝰本就是西方文化的爱好者,再加上他对各种冷兵器的热爱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暂住在了这里,然而事到如今这却成为了他保护自己最强的优势。
沉重的敲门声响起,雪蝰把剑拔出了剑鞘。
“门没有锁”雪蝰的声音依旧让人觉得很不着调,“进来吧,故昔。”
故昔看了看门对面的一幅西方的油画,听到雪蝰的回应后便推门走了进来,却正好看见正在双手持剑比划的雪蝰楞住了。
“大哥,我什么都没看见。”顾惜顿时有些慌乱,站在那里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当然什么都没看见,”雪蝰停下了他的动作,抱着剑坐在正对着壁炉的沙发里,向着顾惜递了一杯热可可过去,“因为我还特么的还什么都没干呢。”
“早说啊,”故昔终于放松了下来,羽绒服都不脱就一屁股坐在雪蝰旁边的沙发里,还接过了热可可喝了起来,“弄得我还以为今天我也要死在这里了呢。”
“今天我找你来,就是想聊聊”雪蝰慵懒的用衣角擦了擦他的白眼镜,“毕竟最近发生了这些事,我也不知道除了你还能找谁聊聊了。”
“还是兄弟你相信我!”故昔安心的喝了一大口热可可,顿时觉得身旁的整个世界都温暖了。
“依你之见,你觉得这几个谋杀案有什么共同点?”雪蝰一句话瞬间把顾惜拉到了残酷的现实中。
“都有避孕套?都是女人发现的?”他抓抓头发,“我不懂啊小兄弟,为什么这么问,这几次死人发现的人和有嫌疑的人都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难道你发现了什么了?”
“没错!就是在嫌疑人和发现者,受害者之间没有任何的共同点!”雪蝰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而他本人却依旧慵懒地卧在沙发里,“这让我猜测出了两种可能。”
“你小子,福尔摩斯演的还挺带劲!”故昔继续坐在那里大口的享受着温暖的热可可,“你说吧,我听着呢。”
“首先,一个妹子单独外出,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被一只狼给咬了,当时正好在那个偏僻的地方附近就有个帅哥救了她,还是千般过来求救的”雪蝰没有理会顾惜的态度,自顾自的说起来,“然后就是那个死的相当壮烈的大叔,死在厕所里,还刚刚好有个妹子跪在尸体旁边,当时确实吓到我了。”
“兄弟你是不是…”故昔把他的一脸坏笑藏在马克杯的后面,却因此让可可弄脏了自己的羽绒服,“除了千般那个妹子谁的名字都没记住啊~”
“怎么会,”雪蝰同是满脸坏笑的回答了他,“之后毁心怪死的就更惨了,一看就是一把刀子捅在脖子上啊,虽然坐在那里的是那个护士,但是千般跟她的对话总是不对劲,更何况千般外套里面的衣服中还有些血迹。”
“这种事你看出来了为什么不说!”故昔放下已经喝干净的杯子,惊讶的站了起来,“话说你没事盯着千般人家里面的衣服干啥?”
“你先坐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雪蝰不阴不阳的声音依旧让人感觉不适,总是猜不透他这语气是在是玩笑还是在嘲笑你,“兄弟我先问你,到了今天,真凶是谁真的重要么?”
“当然重要了!”故昔几乎手舞足蹈起来,“要不大家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和图个啥?”
“你也听到我的推论了,”雪蝰缓缓地喝完最后一口甜润的热可可,“依我看,一种可能就是三个完全没有关系的谋杀,另一种可能就是牵连了太多人的连环谋杀!”
“不论那一种情况”雪蝰的语速越来越快,“只怕外面的坏人远比好人要多咯。”
“兄弟你得意思是?”他擦了擦冷汗,向着雪蝰眯起了眼睛。
“告诉他们我得了感冒,离不开屋子了。”雪蝰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知道他是质疑顾惜的智商还是强调一定要原话原说,“让他们不用来探望我,我不希望把这病传给别人。”
“好吧,兄弟我挺你。”故昔也是一个痛快人,说罢便站起来要走了。
“祝你好运吧,但愿你可以和他们找到真凶。”雪蝰的声音冰冷,可能还有些颤抖。
他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故昔在门口掏出了羽绒服内侧口袋里的匕首挂回了墙上,以极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小子还挺聪明,拿了把剑,好在他还不知道我给子吟下药的事,目前也用不着管他了…”
雪蝰一直坐在沙发里听着顾惜远去的脚步声,一直到确信他已经离开了之后自己走出了房间,摘下了挂在门口的油画并把自己设置成录像的手机抠了出来,他看了看自己在油画上戳的小洞,不以为然的挂了回去,“也没什么可惜的,反正画的也没有我的好…”
当雪蝰完整的看完自己手机中的录像时,他终于像个高中生那样咬着牙哭了。
毕竟,到了最后,他还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