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来一看手机,租户小哥哥提醒,房租已转,开心的一天从进账开始,中午炖了鸡,加了不少花生,孩子们又可以补补了,想到他们大碗喝,夸妈妈的汤炖得好喝,给妈妈的额头点赞,心里那么美。
简单弄一个中餐,三个人一起出去上课,哥哥还有最后两节冬季班的练字课,上完课,我提议去望仙公园户外运动一下,两个孩子也同意了。事后证明这是一个极其错误、糟糕透顶的决定。
太阳正好,不冷不热,听说下周要降温了,趁着阳光明媚多玩一会。由于带了不少魔方,吸引了好多孩子在玩魔方,我们家两个孩子跑去和一个不认识的小胖子玩去了,我在一个新认识的妈妈聊天。
突然听到弟弟大声哭出来了,在那些汉字石头堆摔到了,我让在旁边两米远的哥哥去看一下情况,只听到哥哥高声呼,发出二级警报,这个二级警报是他事后自己这么说的。妈妈快来,弟弟流血了。我赶紧跑过去一看,下巴流血了,地上净是大滴大滴的血,下巴磕到了汉字水泥墩的尖角,我立即慌神了。
身边的妈妈赶紧过来拿了一包纸给我,我拆开纸,把纸让弟弟自己贴在下巴处,收拾好东西,我骑着电单车准备接他走,准备去医院。这时我第一次看到伤口,好大,至少是一厘米的不规则的豁口,就像是被钝器捅了一下。心痛不已,可怜的孩子一边用手接着下巴的纸一边说,妈妈,我好痛啊,我好痛啊。
得最快速度去医院,去医院必须要带口罩,先去诊所买三个口罩,然后把电单车放好,打的去医院,社区医院没有县妇幼好,要去县妇幼。我一脑一边快速思考,一边心疼,也怪他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买口罩的时候,我对店员,麻烦你快点给我拿口罩,我要去医院急诊缝针,快点,快点!店员说,快点拿走,先不要付钱了,快走。好人还是多。这时我说是怎么搞的,怎么磕到下巴了,弟弟边哭边说,是被别人推的。我知道是谁,就是那个和他们一起玩的七八岁的小胖子。气死我了,我再拐过去看了一下,人已经不在了。
停好电动车,要马上找的士,平常路上那么多的士,这下全都不见了,好不容易看到马路对面有空的士,我赶紧大声地让的士停下来,带着两个孩子,穿过马路,直接坐上去。
在路上,弟弟一直说痛,要不要住院,要不要打针,哥哥就安慰他,这个事情有两个好处,第一,这个伤口肯定会留疤,这个疤就是你的记号,爸爸妈妈无论在哪里,只要一看到这个疤就能认出你。第二,有了这次的事情,以后你玩的时候就会小心了,会保护自己。这个时候,哥哥的好处体现了。
到了医院,直奔急诊,我跑到挂号的地方,和医生说,能不能插个队,孩子下巴磕伤,需要紧急缝针。这时候,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骇人的伤口,一个大豁口,一想到这,我就只想哭,可怜的孩子,但是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我不能崩溃。
急诊的医生叫我付好款取好药,开始缝针,弟弟一直在问痛不痛,我说就和打疫苗一样,打疫苗你不痛吧,就是那样的,像被蚂蚁叮了一下。医生做缝针准备工作,他自己乖乖地躺到床上,等待。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和医生一直在和他聊天,我对医生说,这个孩子很勇敢,打针吃药从来都不怕,每次打针哥哥都是被我拖过去的,而他一点也不怕,吃药也不怕苦。不但是我们家最勇敢的,而且还是他们班上,甚至是整个幼儿园最勇敢的。如果是哥哥来缝针,恐怕要三个大人齐上阵,一个人按头,一个人按脚,一个人按身体。
医生也打趣说,以前有一个七岁的小哥哥,打完麻药,从床上逃走了。聊天还是有一些效果,弟弟一边低声说着痛,一边说还要多久,至始至终都没有哭一下,流一滴眼泪。
看着医生清洗伤口,一遍,两遍,打麻药,长长的针头,伤口的肉里面,这个地方打一点,那个地方打一点,打了四个地方,又开始缝针,弯弯的针头,穿过血肉模糊的肉,打结,剪断,继续穿。我想哭,时间到底还要多久,我可以替他来缝针吗,不想让他这么痛,把痛全部转移给我吧。
缝了三针后,我开始感觉大脑缺氧,即将晕倒,找了一个凳子在旁边坐下,忍住,希望自己可以继续陪着聊天,可是一些打气的话说不出来了,全身无力。医生说,你是不是晕血了,你可以去外面的椅子上坐一下。我晃晃悠悠走到外面椅子上坐下,哥哥赶紧跑过来问我,妈妈,你怎么了。仿佛置身于水底,外面的声音慢慢变小,好像也听不到了,瘫在椅子上,感觉强烈的反胃,想吐,模糊的意识,心里在说,这是低血糖?还是晕血?孩子缝针也不能在身边,事情还没有办妥,自己变成这幅死样子了。我问哥哥,厕所在哪里,想吐。他指给我,我看不到,算了,去户外,也许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会好。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东倒西歪走到户外,找到花坛,干呕了几下,缓一缓,深呼吸一下,我又有力气了,又活过来了。
走回缝针的那个房间,弟弟已经出来了,下巴上一个大大的白色纱布,就像带了一个口罩,推在下巴处。见到我他开心地手舞足蹈,这是刚刚还在说缝针痛的人吗?医生安排再打一个破伤风的屁股针就好了。以前打针从不怯场的孩子,开始畏缩,问痛不痛啊,可不可以不打针啊。我说好,等下医生报你的名字,就让你哥去打,他要不愿意,妈妈上。口头上说好怕好怕,我想抱着他去打针,他自己走路跟着去打针,哼哼几声,没哭。
做皮试要观察半小时,打完破伤风,还要观察半小时。八点多,走出医院,幸运打到的士,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给他道歉,都怪妈妈不好,没有好好看着他,他说,妈妈,没事的,我不怪你。已经饿疯了,去了面包店,买了三明治,吃完了。回家,舅舅已经做好饭了,同时告诉我们一个坏消息,鸡汤全干了。这个锅子我迟到换了它,本来以为会有美味的鸡汤。喂了饭,喝了水。想看手机淘宝里面的玩具视频,我同意了,我说只能五分钟,玩好五分钟又还给妈妈。我和他一起看了一会,我说你看时间到了没,还超了两分钟,满意地把手机还给我。这时候你说想看手机的玩具视频,奥特曼电视,我都会同意,只要时间不是太久。
洗漱后,躺在床上给他读故事,哥哥一个人在书房写作业,读了二三十分钟,情绪很好,哥哥洗漱后,也来了,陪他们睡了一会。我又开始道歉,说着说着哭了,我真是太不称职了,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好,被熊孩子欺负,受这么大的罪。三人一起躺在床上,弟弟转过来,像个小大人一样,拍拍我的手臂,说,妈妈我不怪你,已经没事了。哥哥也说,这个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几乎每个孩子小时候都会遇到一些这样意外的事情,我五岁的时候,自己提热水壶洗澡,倒水的时候,壶嘴一歪,把左脚脚背烫伤,好久不能上学。我不小心撞墙壁撞了两次,额头留疤,幸好被头发盖住。
男孩子精力旺盛,之前弟弟三岁就从家里沙发摔下来,摔到自己锁骨骨折。哥哥同学不到一岁的时候,从推车里面碰到超市米箱的尖角,把自己的眉心撞出血,直到现在还有一个小疤。三岁的时候,没事就把一个小瓜子塞到自己的鼻孔,记得我快要哭了,后来哭得鼻涕把瓜子挤出来了。
这次的事情,我很自责,如果我时时刻刻看着他们就不会出事了。都怪我。记了一个小时流水帐,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了。带孩子不能大意,那个伤口,太吓人了,这个不是晕血症,而是晕伤口症。
对不起,对不起……忏悔,以前发生的事情,是以后的警示。
幸运的米拉,还有一系列的自我保护的书要再次读起来,加强自我保护意识。
有有妈妈2021.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