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他,相貌平平,小学一直班级倒数的他在第一次月考拿到了班级第七,这给予了他奋发图强的动力,但,桀骜不驯的本性在不到一学期内还是占据了他大半生活。直到初二的某天元旦晚会上,还在班级队伍后排摸鱼打瞌睡的他,第一次听到钢琴这种乐器那欢快的声音——土耳其进行曲。他和我说,抬头看过去,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音乐可以这么好听,原来钢琴声也能这么令人舒心,原来一个女孩子也能这么好看,这么让人移不开眼睛...时至今日,才知道那时他有了某种朦胧的感情。
故事的开始
他脑子里都是那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女孩弹钢琴的样子,无意在某天下午下课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女孩在教学楼大厅读书,他在旁边徘徊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坐在离女孩一米开外的地方,一本正经的拿起了一本书,女孩似乎注意到了他,转头朝他笑了笑。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除了运动和考试外,心脏还能跳这么快,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他开口了,脑袋空白的夸了那女孩的表演,笨拙的,吞吞吐吐的...他和我说,当他拿到她的QQ号的时候,几乎是跑着回宿舍的,忘记了吃晚餐,但是忍不住在宿舍像个山猴子跳来跳去的。
但是,在期末考的时候,他意识到了一个惨不忍睹的现实,差生和优等生。 是突然醒悟,亦或是真的下定某种决心,他一改常态,将时间花在了学习上,以及,无论是在跑操,下午读书,食堂吃饭,他像个傻子一样,到处寻觅她的身影,他说她是支撑他努力的动力,哪怕是看她一眼,那天都会因那一眼而变得幸运。他说在学校最幸福的是能和她说上话...
时间真的很快,他迎来了初中生第一次转折点—中考,意料之外,原本从来没有过超过860(满分1050)他拿了959,这是他想不到的,他很开心,不仅仅是因为这成绩,而是因为,无论女孩选择什么高中,他都能有能力再和她见面。是啊,一切本来都会像剧本一样的...是的,是本来。
他没想到,中考填报志愿后,离开时,他从三楼看向四楼她的背影,再一次见到会是在几年后。她选择了和当初说的不一样的学校。留下的只有她送给他的一段短短的钢琴曲。
因为私立学校不能带手机,其实,我那朋友直到高三结束才拿到属于他人生中第一把智能机。在这高中时间里,他只能在月假短短几分钟的聊天中维系他和她的联系,是啊,他一直和我说,他太想见到她了。高二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传出她有男朋友的消息,他找我聊天,我看得出他眼睛里,没了一丝生气,只有几声叹气,让人知道这还是活人。
打电话给她,亲自去问,如果是真的,也请你去祝福。
他想尽各种借口,让家里买了一把翻盖机,某个周末下午,他偷偷摸摸给她打电话,第一次在手机里头传出,初三以来再也没有听过的声音,事后他和我说,即便知道他舍友已经知道她没有男朋友给他的一个恶作剧,他却没有动怒,而是和第一次拿到她QQ号码一样兴奋,在操场跑了好几圈...
接着,没过几天他和我说,他要去告白了,我很诧异,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很怕,怕还没有说出口,命运会真的再一次捉弄他,不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那你有把握吗?”
“当然没有,我知道我会被拒绝,毕竟自己什么都没有,但是,至少,想让她知道她身后还有个家伙喜欢她。”
“......”
结果不出意料,“终于说出口了,快憋死我了”
“你放弃了?”
“那倒没有,不过,我想先把这个感觉珍藏起来,到了大学,我先努力改变自己吧,再去好好审视这种感觉是什么”
大学的时候,他有了个女朋友,不是她,而是其他人,我道以恭喜。
“认真的?”
“不知道,可能吧,但是没有当初的那种感觉,不过,我还是会珍惜当下”
“.....”
本以为,故事里的他和她已经结束了,他为了这个女朋友,不再和女生朋友来往,事事向着她,即便每一学期,那个人都提出分手,他都还是想将这段来之不易的回忆守住,直到,第三次,他也累了。
“这次真的结束了?”
“是吧,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比读书都难,她很优秀,很上进,但是,从她身上我得不到动力,就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
“那你知道当初那种感觉是什么了吗?”
“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吧,不晓得为什么只有她能带给我,那种被拒绝,那种以为她有男朋友,那种好久没见到她,那种胸口压抑的感觉已经告诉我看了”
“那你现在要怎么做?”
“默默帮她吧,小的时候感觉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才是幸福,其实,到现在,才知道,幸福很简单,看见她,听她微信的语音,打个电话,看她的照片,翻翻聊天记录,装作只是关系好的朋友提醒她做错了什么,和她分享自己开心的事,帮她分担心里的压力...”
“哪怕知道她有可能一生都不会回头发现你一直在她身后吗?”
“是啊,在她人生的剧本里,或许我只是能陪她8年的朋友吧,初二——高中——大学,把这些都交给时间去处理吧,我先做好当下的。”
“...”
我走着,你也走着,在这时间里和你或许是面对面,又或许是肩并肩,但无论如何,见到你的时候,既是春天,又是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