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半岁的朵朵从我的眼皮下丢了,那种心情叫自责叫寝食难安。六月份,蜜友送我一只腊肠犬,她说不忍我难过。
乐滋滋抱回家,官人泼了一盆凉水:长这么丑!我说不可貌相。官人嗤之以鼻:它可是动物。我反驳:有时候我们人类要向它们学习学习不嫌贫爱富,忠实可靠不离不弃。
从那天起,家里多了一张嘴。为了好记也为了省事,直接叫它丑丑,这起名的方式沿用古老的乡俗——贱名字好养。
世间万物,都是讲缘分的。是你的永远属于你,不是你的强求也是枉然。七月底,我的朵朵在一个垃圾堆旁觅食,被补课经过的儿子碰见了,一声朵朵便是久别相逢后的欣喜。当时我在晨练,接到儿子的电话,飞也似地跑回家,然后看到了骨瘦如柴的朵朵,几分相似又有几分陌生,唯有从它身后叫声朵朵,它的迎合它的的眼神让我们坚信,这就是我们的朵朵。可怜的,两个月时间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又是被谁收养?
对于朵朵的失而复得,丑丑有几分嫉妒几分无奈。总是在我关心朵朵的时候跑过来冲进我怀里,要是我不理睬,它便耍赖,先来一个就地十八滚,然后四蹄朝天,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祈求一份关爱。
每天的日子,因为丑丑和朵朵而快乐而精彩。每天关心它俩的衣食住行,啥时候肚子饿了,啥时候渴了,啥时候该洗澡了。这精心的照顾换来这俩小家伙对我十分的依恋。每当听到我回家的脚步声,它俩便会用爪子拍打门的方式欢迎我回家,然后屁颠屁颠跟在我身后,就连上厕所也不放过,噢,卖糕的!
朵朵是个安静的姑娘,而淘气的丑丑每次欢迎我的方式让我恨不得揍它一顿,总是在我身后时不时来一个三步投篮,弄脏我的衣服。面对它的一次次偷袭,我忍无可忍,回过头用最仇恨的目光让它望而生畏。这时候,朵朵总在一旁讨好地向我谄媚,目光柔柔地能滴出一滴水来,像是说“我不捣蛋看我多乖”。
第一次将它俩关在笼子里的时候,那叫声那叫一个凄惨,渴望自由的反抗声融化了笼养的计划,然后它俩便兴高采烈地成为自由者,成为我家小院勤劳的开垦者。不是咬断茄子秧,就是在南瓜蔓下刨一条气势磅礴的“地道”,然后上蹿下跳玩得不亦乐乎。在它俩乐此不疲地创新下,韭菜惨遭“割喉”,黄瓜断了“头颅”,满眼惨不忍睹,菜园就此结束。面对它俩条条罪状,唯有一声叹息。
朵朵总是在丑丑的教唆下,将自己的“白外套”搞得惨不忍睹,而丑丑此时总会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那目光分明写着“额的褂子就是耐脏”。
冬天的午后,若天气好,总会放它俩去楼顶晒晒太阳,而每次它俩在楼上都会使出如配图这样的杀手锏,用这样的目光追着姐的身影,感动的我除了奖赏,还有不忍离去。
就在今天午饭后,当我关上门骑上车扬长而去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朵朵和丑丑的哀嚎。我罪恶得没敢回头,因为我知道,它俩一定是怪我没象往日那样,锁上门在楼下逗留一会儿,然后和它俩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