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话:坚持原创,回归自我,稳定内核。Alice原创第32篇.
十一月份,是一个吃橘子的季节,橙红的橘子,堆叠在一起,透着光,偶尔还带着几片墨绿色的叶子,衬得橘子格外的亮。
记忆中,最先对于橘子的认知,应当源于小学课本的课文朱自清的《背影》,其中他父亲送他去北平,在车站给他买橘子时背影的情形,只记得老师一遍又一遍的带我们读这段文字,以领略其中的含义。但年少不经事,除了文字之外,其他情感的感知,就未必了。
家住江西的缘故,这片水土特别适合种橘子、橙子之类的水果。记得中学时期的一个初春,天气还是很冷的,田埂上依旧枯黄的,没有一丝绿色。妈从镇上买来几棵果树,当时记得有梨子,桃树,还有橘子树。光秃秃的小树枝上,节上有小小的鼓包,大概也就小拇指盖那么大,依稀记得母亲那兴高采烈的样子,说着:以后一年四季你们都有水果吃了,八九月分有桃子和梨子,十一二月份有橘子。母亲眼神里泛着光,感觉满眼已经看见了满树的果子似的。母亲当时把它们种在菜园里,精心照料。但我离开家到县城里上高中时,都没看见家里的树上有橘子。
有一次,大约也是这样的冬季,学校放三天月假回家,傍晚时分,回到家,妈妈从后门的房间里,淅淅嗦嗦的翻袋子,然后就两只手捧莱几个橘子。
我眼睛一亮,高兴的问:家里树上长的?
“家里树,今年花,都没开呢!”妈说。
她说是前段时间去外婆家,外婆摘树上摘的,让带回来给你们吃。说着妈一把递给我,你吃,还蛮甜的,我和你爸尝了一个。我手接过橘子一看,个个都很大,颜色橙红的发着光,想必外婆是满树挑了最好的给我妈带回来了。取一个随手一剥皮,掰开,取一片放到嘴里,满口的甜汁,在唇齿之间弥漫看来,慢慢的吞下去,感觉那甜味沁倒心里去了。
后来上了大学,几本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记得大二寒假回家,一放下行李,就看到桌子上随意放着几个橘子,这橘子似乎摘了有一段时间了,皮有点皱巴巴的,颜色也没那么鲜亮了。如果是在市场上卖,大抵应该是别人挑剩的。我选了一个稍微卖相好看一点的,一边剥皮,一边走到厨房,“又是外婆家的?”,妈看了我一眼,高兴的笑着说:“这是我们自己家树上结的,今年第一次结橘子,特地给你留着的!” 这时,我又送一片到嘴里,虽然入口是,橘子片有点干硬,但咬一口果然感觉特别的甜。
是啊,其实妈妈不就是这样么?几年前她青春年少时,鲜艳貌美,犹如那橙红发着光的橘子一般;而此时,妈妈已经两鬓斑白了,犹如那方久了的橘子一样,脸上也干巴巴的,但是妈妈对我们却像那橘子一样,甜甜的在心里,浓郁的化不开。
中国传统式的父母的爱,不是如欧美的那么直接热烈,如那夏日的太阳,烈的睁不开眼。它更像是那秋日的绿豆,一颗颗历经风雨,沐浴阳光,一粒粒饱满而结实,你得用那炉火瓦罐,静静熬,带到壳破了,那清香弥漫,宁静而温暖!
它又如海边的鱿鱼,需历经太阳的光芒,挥发了它所有的水份,虽外表干干皱皱的。但当一个秋日的夜晚,拿出来细细咀嚼,它那独特的香味,在唇齿之间满溢而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