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盟在给兔子们喂食时,发现其中一只死活不进食,想要来强的,但又想了想我的态度后,不敢把它怎么样,于是把它抱到我这。
兔子就直溜溜的盯着我,我接过来把手覆到它的长耳朵上,抓住前脚,一路向下,直到摸到它的肚子,气鼓鼓的似乎有点胀。
最后我把它送到医馆,才知道是胀气,鉴于医馆从没给动物看过病,得知我的情况后大夫没一个敢治。
不过还好,死马当活马医,总算是把它救活过来。
“你去贴个告示,看看谁要收养兔子。”这是我把兔子抱回来后唯一的想法,王盟听得一愣一愣。
“哦。”
……
民国初年盛夏。
我等到了一个恐怖如斯的消息——三叔在斗里失踪了。
他在我眼里算是最老谋深算,他开始谋划计划时完全把我挤出在外,他甚至掩藏得很好,道上消息重重封锁,除了我在他家发现的蛛丝马迹,只能大约推出他消失了三个月,以下我想去找却无从下手。至于他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我几乎是沉寂了两个星期,铺子在我手上第一次连着放假,手下的人感觉都要乐疯了,该喝喝该玩玩,顺带也推掉了几次交易。我坐在书桌上,没空理其他的,大脑不断在高效运转,画了十几幅逻辑圈在面前,最终都以证据不足而终结。
胖子对这件事了解了七七八八,幸亏胖子找到了我,不然我真怕我抑郁了。
胖子一进书房,先是惊叹了一声卧槽,用他矫健的身姿,踮起脚尖避开地上的废纸,觉得我画的都是些鬼符。
我开心了一些,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就不怎么灵动,“早啊!不是心情不好吗?还有空把头发给理了?”他把目光转向我的头发不停的调侃。
“自己秃的。”我有点不耐烦,随便找个理由去回他。我从桌上下来,走回椅子坐下抖腿,告诉他老子现在心情非常舒畅。
我跟胖子的性格合得来,之后又经历了不少的生死关头,怎么说都是过命的兄弟,他的话时不时的提点着我,所以他的良心建议我都会有所参照。
这回他立马看出我的装模作样。
他说:“逛个斗不?”
我应约了。
说件有趣的事,在认识胖子之前,我刚接手从三叔手上转过来的铺子,学了点皮毛初露头角,算是一位新人。第一眼看到胖子,心里嘲讽这种体型的人是不会从事地下工作者,头一次下斗还想看他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他的身手完全推翻了我天真的见解,让我懂得人不可貌相。
之后的两个月,我和胖子合谋,集合伙计找了几个觉得可以让老狐狸对得上眼的斗,打算进去碰碰运气。寻人未果,倒是把自己搞得相当狼狈,最后咋俩只能磕两个头,跑路去了。
在斗里,胖子身手见长,说大话的能力也不示弱,倒是我显得力不从心,受了胖子许多照顾,我除了在斗里讲解墓主的生前和一些逻辑关系,路上只有只言片语,可能是因为神经紧绷时间过长。
初冬时,我和胖子刚来大东北,气温一度下降,这下胖子平时引以为傲的神膘再也保护不了他了,他病了两天,鼻涕就一直吸进去挂出来,死循环。
“你的神功护体呢?我都还没倒下呢。”
“你是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胖爷我可金贵着。”即使胖子感冒了,嘴皮子的功夫却是活的。
我没想吵他,因为他实在是难受的睡着了。
我把计划暂停转回杭州,很不巧的是杭州也下雪了,鹅毛雪,一触即化。胖子前脚一踏进杭州,后脚精气神就恢复了许多,还说要再去东北一战!
我笑笑心想还是免了吧。
毕竟我身份还是个商人,即使下斗也需要经济来源。我先是去了铺子照顾生意,久了有点不放心,随后回到家里整理了所有的资料,开始逐步分析寻找突破口,线索为数不多,其中还包括了在途中陈家袭击我和胖子的事。
某天下午,喝了点酒身体发烫,我走出铺子冷静冷静。一出门就是西湖,想想我裹着厚衣站在冷风中不免觉得还有些潇洒,要是再来壶酒就好了。十一月的杭州雪景真的很美,那种美我说不出来。
没一会儿,小满哥也跟出来,我抓了一把雪给它尝尝,它嗅了嗅就高昂着头走了,一脸嫌弃,转眼它要去吓鸟。
雪把我揪住了,我不再盲目下斗,这种大海捞针的方式不适合我,我开始等,等一个好消息。直到月底,我遇到一个人,当然,他可不是算命先生,他是整个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我是在三叔的宅子里发现的他,当时奄奄一息躺在角落里。我蹲下去看他,脸上脏兮兮的,身上还有被地下咬过的伤口,不过都很浅。如果不是他有呼吸,不然我真以为是个死人。我停留在他的手臂上,上面隐隐约约有一排字,盖了一层霜,看到吴的连笔字后,顿时我心情变了,不敢相信的把他手臂转过来,很冰,上面是我铺子的地址,再三确认后我敢断定是三叔的笔迹。
我又瞅了一眼地上的人,啧,有点麻烦,说不上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和三叔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二话不说把他背起来把他带回去,他的肉是实的,但体重轻得出乎我的意料,不仅如此,身子竟然跟娘们一样软,掰开他的腿把他往上提了提,一路奔回家。
把他安顿好后,伙计也把他的随身物品捎了过来。我把注意力转向黑金古刀,很精致,感觉和之前三叔让我去取的龙脊背又点相像。但是那天我得到消息,忙完手上的事跑到三叔家时,正巧龙脊背已经被人买走了,我并没有亲眼见到。三叔先是劈头盖脸的骂我一顿,然后给我大概说了几个突出的特征,说是一把神器。
“厉害啊。”我盯着看,越看越觉得这东西有来头,毕竟三叔卖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我拿起刀柄想试试,轻轻一抬却没抬起来,等我用更大的力气的时候才只能把刀抬起一个斜坡。
“我的天,怎么这么重?”我有点不敢相信,一抬头发现王盟向我走来,便招呼他过来。“王盟你来试试这刀。”我指了指地上的刀。
“没诈吧。”王盟搓了搓手哈哈气去提,别说一只手了,两只手都没我抬的高。
我憋住笑。
“这刀也太重了,是人抬的吗?”王盟所幸不干了,认为我是故意玩他。
“是吧!”我表赞同,“我也纳闷那小哥是怎么抬起来的,别说杀敌了,防御都有困难。”说着,我俩像供财神似的把黑金古刀摆到角落边上。
“时间不早了,去吃饭吧。”我拍拍王盟的肩膀。王盟这才想起来,埋怨道:“我就是来叫你吃饭的,刚才都被你带跑偏了。”
“你煮粥了没?待会儿给小哥送去,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饿死就不好了。”我开玩笑道。
晚点我给小哥去换药,情况不算太糟糕。早上把他从床上翻过来,他背后惨不忍睹,血肉模糊,血块跟伤口一起粘在衣服上,绷带早就变成了黑色。王盟在一旁看得心里打颤,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把他身体回暖后,我谨慎的举着小刀把烂肉从他身上一片片切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美滋滋的吃牛排。我比平常处理伤口的速度快得多,完事后我的手还有点抖。
下地的事一般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前下地受伤也没敢请大夫,都是自己清理,再加上我有点经验,手速也不是问题。
王盟比我还惨点,我负责上药,他就负责喂饭。喂饭也是一门技术活,难度系数较大,喂了还不一定咽下去,所以我就赶紧把这件事推到他身上。后来听他说小哥中途醒了一次,但很快又晕了。
深夜,我站立在房间对面望着,手关节冻得发麻,一夜无眠。
一天以后,小哥奇迹般地醒了,按照正常人的速度来比,他非常神速。不过,他格式化了,我根本无法从他嘴里能收获什么,再加上他惜字如金,半天一个屁都没放。我试图给他讲捡到他的事和他的伤,看他是否能回忆起来。于是乎他平静的听我讲完,最多是嗯一声,淡定的很。要是换了平常人,那是有多少个数不清的问题。
“有大概印象吗?”我讲完我知道的事,抱着一丝憧憬。
他摇头道:“地方很熟悉。”
我想了想把他留下来,帮他恢复记忆再做打算,最后他也没拒绝,我就当他默认。“好好休息。”我推开门正要离开,他叫住我。
“张起灵。”
他告诉我他的名字。
“啊?”下一秒我明白过来,礼貌性的微笑:“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