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你一定深爱过。
陈先生此时站在一家甜点店对面,目色深沉,随着一个小身影转动。
陈先生说,如果真的爱,就会成全她的追求。
我想要开家甜点店。
素素这样对陈先生说。
陈先生说,可以呀。家里的存款开家店绰绰有余。
素素说,不,我要自己来。我知道很大程度你能给我一切我想要的,但是对我得到的一切都不会心安理得,仅仅因为妻子这个身份吗?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亲手为我们创造点东西,你明白吗?你一定能明白,我想要证明什么。
陈先生当然明白,素素是因为自己的才华嫁给了自己,也明白,别人的说三道四素素很在乎。她本来就是个自由又好强的人,只是陈先生真的太好了,让她误以为自己可以做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只顾享受的小女人。她现在明白了,小女人也要有自己的天空。陈先生沉默了,答应了。
素素从家里搬了出去,买了一整套的工具,在那个小房子里做甜点,从和面到熬汁她一手包办,窗外下雨吹风她不知道,天阴天晴她不知道。只顾着她眼前那小小一颗甜点。
她努力着。
陈先生说,你不必那么辛苦,时间还长,慢慢来。
素素不愿,憋着一口气非要做出来。
他们分居快一年,素素从那个小房子里出来了,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眼睛却亮得晃眼,她拿着包装好的甜点,坐在陈先生办公楼下面等他下班。天气很好,素素拿起甜点,透过那层油皮纸好像看到了香甜味在甜点周围挣扎着要出来,她乐了。
不知陈先生看到会不会惊喜?她心里期待着。
陈先生已经半年没见素素了,这是素素自己要求的,她说先生看的话会严重扰乱她心智,影响甜点味道。先生不可置否,点头应允不再来看她。出了办公楼,他看到有人坐在广场椅子上,但他没想到会是素素,于是随着同事去了地下停车场,错过这次惊喜。
素素到家的时候已经傍晚,她走回去的,可能等得太久,甜点没有变形,素素有些累了。屋里冰凉,空荡荡的,一股尘土味儿,像是没有人住过。素素突然觉出一股浓浓的失落感,像是被抛弃,被冷落,又像是离别许久之后回来的物是人非。
陈先生此时在那家小店对面的车里,遥遥看着店内的几个穿黑白相间的人影,他想里面有一位是素素,他老这样看着她忙来忙去。以前没发现,现在才知道,认真的素素比以往更美更可人。
是什么让他下车去买甜点的他忘了,只是越走近那家店,他心跳越快,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要见新娘子一般,他理了理衣服,走了过去。
两个橙子味的素心小蛋糕,谢谢。陈先生这样说,眼睛向后看去。
包好了,给您。
你们店长呢?
店长下午就走了。
去哪儿了?
不清楚。
陈先生拿着甜点转身往回走,他突然想起了广场那个身影,那么像她,他竟然没注意!
他开车去了广场寻了一圈没找到便开着车回去了,站在楼下,看着屋内亮着灯,他笑出了声,嘴里好像说了声,我就知道。语气里带着年少时才有的悸动。
陈先生很久没有回家了,他在想素素回家之后的样子。想不出来,他伸手推开门。
屋内收拾的干干净净,暖暖的,一切都像素素走的时候一样。客厅的灯调暗了,桌子上放着一个蛋糕和两个甜点。插着四五根蜡烛。
素素坐在蜡烛后面,泪眼婆娑。
陈先生换了鞋,坐在素素对面,坐了会儿,他把凳子拉到素素旁边,拉着素素的手,说,素素,我去找你了,他们说你不在。我就回来了。
素素也没说等他的事,只说,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回家,生日快乐!
陈先生不能说他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事实上他只记得爸妈和素素的生日,爸妈在盛夏,素素在寒冬,不下雪素素的生日到不了。可他没说什么,伸手揽过素素,说,我一个人,不想住家里,一直在别处住着呢。
素素说,对不起,是我让任性了。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陈先生说,是我的错,以前上班的时候,老放你一个人在家,原来一个人待在家里真的不好受。
陈先生看着素素熟睡在身边,摸着她流过泪的眼睛,被刀划伤的手指,他心里软成一片。
他当然不会说,这大半年,他都住在小店对面的宾馆里,每天晚上看着小店的灯关了才睡觉。他也不会说,他请办公室的同事吃遍了她店里的甜品。还有店里的小工,都是他高薪从别的甜品店挖过来,给素素当帮手的。
每天下班,他都会在店对面等着。
不知道要等多久。
只是在等。
他想,总有一天,她会看到生活对面的他。
那天终于到了,那是个初雪天,对面那辆车一直停着,雪积了一层。忙完的素素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下雪了,她心情随着下雪变得愉悦起来,她想找陈先生去吃啤酒炸鸡。她高兴起来,向窗外看了很多次,终于注意到那辆车,看了许久,意识到什么。她拿着两个橙子味儿的素心蛋糕,包装好,向那辆车走去。
车窗摇下来的时候,一大捧玫瑰花挡住了车内的人,素素摇着头,说,亲爱的,你该早点说的。
陈先生说,我很乐意看你忙起来的样子。两不相扰。
素素搬回家里,偶尔去店里忙会儿,大多数时间会看看陈先生写得东西,再带着甜点接陈先生下班。
陈先生推了很多工作,晚上用来专心写作,白天他腾出更多的时间陪素素做甜点,陪她买小孩用品,陪她健身散步。
他一定深爱素素,才会这样
他一定深爱
最后编辑于 :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