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火山,不怕地震,也不怕洪水,不怕猛兽,甚至不怕天踏下来。但是,我会怕一件事,一直怕——我怕老去。
有一天我对着镜子录歌曲,发现了头顶一根白发竖在那儿很明显,天啦,这简直太打击我了……我认真地把它扯下来,想起最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想了很久,我真的老了吗?
(一)这文章挺好,谁写的?
在朋友圈里读到一篇文章,感觉很对胃口。非常认真地一口气看完了,那标题,那文风,很是像我,内容我也是挺熟悉的。看完我问万莉,这是哪儿来的?
问你自己,她鬼笑鬼笑。
我还是没在意,孩子翻我的朋友圈,喜滋滋地告诉我说,妈妈,都好久的事了,万莉阿姨还在转你的《尴尬的别墅》呢!
什么?《尴尬的别墅》是我写的?这多久了?难怪那么熟!那么对胃口!他奶奶的……这是多老了我?自己写的文章居然不认得了!是不是我写的?翻到简书前面一看……一篇篇地看,还真不晓得,大半年过去,我还真写了不少!
记得有个非常有钱的家伙,在杂志上看到一栋别墅,莫名地喜欢,她想买下来——等她再看看那房主的名字的时候,她都笑死了——那别墅就是她自己的!她名下这样别墅不下二十套,你说,哪里记得住?
人家记不住是人家太多钱了,我记不住我自己的文章是为啥?写得太多了吗?不足三十万字,笑掉大牙了……我这是健忘,是老了呀。
(二)这首好好听啊!
收废旧手机的肖总,常在我这店里一坐就是半天。他这人也没别的爱好,就是在全民K歌里撩妹,找些歌来唱,都是些撩妹的歌。我们常在一块交流那首歌好听,哪首歌最好唱,哪首眼下最火,选中了就开唱。
那天,他把秀才的我把真心给了你推荐给我,说这秀才的歌如何如何动听,如何如何直击心坎……我立马拿起耳机来,滑到我要唱的版面去听——旁边蹦出来个图像来,那不是我自己吗——你的好友夏季也唱过……
差点没晕死我。
我再打开自己的全民K歌一看,我这糊涂娘们还真唱过!唯独这首还是边唱边录的视频——其他都是录好后再对口型录的视频,怎么把这首我整整唱了一个下午的《我把真心给了你》就是给忘了呢?
我问肖总,我是不是老了?
比那年轻的,你是老了,比那老的,你又是年轻的,看你跟谁比——肖总回答我,这个鸟人,没说过一句有用的话。
比那年轻的?谁比我年轻?哼!
(三)记性差,想像力丰富
快递又来了。我瞧都没瞧一眼。因为我最近没买过啥,都是孩子们在买买买。
但是孩子们也没拆,我一看,那上面写的是三七粉,自然不是孩子们买的。
那是谁买给我的?那上面明明标着“夏季”收!
我开始思绪万千了,一个一个开始排查起来。
是他?他知道我需要三七?孩子们常要喝三七排骨汤,三七鸡爪汤,三七牛筋汤,他知道我常常要买三七粉,所以寄过来?
不对呀!我都已经删了他了,都快一年没联系了,怎么可能!不是他,绝不是他!
那是他?他做药材生意的,时不时给我推荐些好药材,我收到过他不少西洋参片,老实说,货是不错,价钱也不菲,后来就给他买得少了——我也没说要买三七粉啊,那也不是他,他一定会事先给我说。
那是谁寄的呢?谁知道我用三七粉?难道是他……
他给我寄过吃的,也寄过泡脚的,并且常常是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是他,应该是他!没错,我找到他的电话,刚想拨通,小英姐的语言微信来了——
夏季夏季!我的三七粉到了是吧?我那天跟你说的三七粉到了是吧?刚刚快递有打我电话,说先放在废品店了……
我的个娘啊。
我这是几十岁了我!那天小英姐还不是给我要了地址吗?我怎么这么自作多情,还在这里苦思冥想这个寄的那个寄的……
被自己蠢哭了,可又不能揍自己,只好悄悄地收回那准备拨打的电话,幸亏没打,差个两秒,我又得出丑了。
诸如此类的错误还真有不少……说我健忘,可我怎么也忘不了孩子爸十四年前不给我让坐的事!我记忆好得很哪!我连小时候偷吃外婆的什么东西我都记得!还有啊,我可以三十分钟把希伯来书背下来!我甚至记得小时候堂叔叔结婚那天他家屋门口打破一口缸,水流到满地都是——那时我不到五岁!五岁的事我都记得!
我记得简书里我有多少必须关注的朋友,也清楚地分得出他们各自的文风,我记得谁在日更,谁在两日更,谁是周更——可我就是不记得灶上那锅汤熬了一小时了,我不记得火还在那儿燃着。我就是不记得煮饭时要按下闸,好多次菜做好了,饭还是米粒儿静静地和水躺在锅里……
我就是记不得刚刚发生的事,最近发生的事,就是我自己身上的事,我都忘得那么彻底!这真是个奇怪的事情。
我真是老了吗?我……也没多老啊……我还没皱纹,也没戴老花镜,并且,我常常有想在头上别个小发夹的冲动……
我的同学卫华曾经差不多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对我说,夏季,我不怕贫穷,也不怕吃苦,我就怕老去……如果老了,多难看!没人爱了!多烦啊!天啊,还不如早点死去!
这个安徽六安的小驴子(她姓卢,我总叫她小驴子),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她这么怕老,可是她又转念一想对我说:不过我老了,你也老了,和我同龄的那些的都老了,不怕!反正都难看了,都没人爱了……
这只可爱的驴。她就是这样看待老去的,舍不得这世界的风花雪月,谁想老?谁不想青春常在?可是,青春常在,青春永驻,是不可能的。这些写在祝福词里的东东都是不可能的:永远年轻,越活越年轻,容颜不老……都只是些宽慰人心的好词,没卵用。
我老了吗?也许那个鸟人说得还真对,相比年轻的,我老了,相比老人——我还年轻着呢!
老怕什么呢?谁都会老。年轻又有什么可炫耀?谁都年轻过!说句不好听的,你今天年轻过我,我也曾年轻过啊!可是我今天老了,你老过吗……不一定都能活到老哦。
所有的果实曾经都是鲜花一朵,而所有的鲜花,可不一定都有结果……
我老了吗?还没老。就算老了,我也不怕!因为圣经说:
所以,我们不丧胆,外体虽然毁坏,内心却一天新似一天。(林后:4:16)
如今,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主,我再也不怕老了,因为怕……也是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