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识在九月,亦分别在九月。在六年的时光里,与你们一起的点点滴滴,贯穿了几乎所有的回忆。
九年前,因为身高缘故,小学校长大手一挥,把我们分到了同一个班。这个不成因果关系的理由,成就了我们的相遇,成为了我们故事的起点,我们相识,相熟到相知的过程,已淡忘,只记得上课时那满传遍教室的小纸条,乘老师转身写黑板时乱飞的纸飞机,下课时那细长的橡皮绳,指甲盖大小的六颗石子,简陋的跳房子和那纸制的魔仙棒……玩乐,似乎已成为小学时期的代名词。
当然,小学生嘛,都会有一时头脑发热,干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来的时候。仍记得五年级的时候,因班里的一个男生经常欺负我们三个,我们就秘密的筹划,在他的桌面上用粉笔写上一些低俗的侮辱他人的词汇作为报复。他回来后,看见了,便大怒,掀了桌子,还差点打了老师。看着他在过道旁闹时,一股恐惧感在心中萌生,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料想。
下课时,M说:“等一下如果老师问起这事是谁干的,你们就说是我一个人干的,知道了吗。”我和S沉默着,谁都没有回应她。上课时,班主任真的问起了这件事是谁干的。M第一时间站了起来,我和S对视了一眼,咬了咬唇,也缓缓地站了起来。我们的目光在空中汇聚,一切尽在不言中。于是,老师把我们三个都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还要求每人写一份检讨书。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有难同当吧。
那次,是我第一次写检讨书,也是到现在为止唯一的一次。但我却不觉得羞耻,反而有些自豪。人能在一生中遇到能共患难的好友,又有何悔恨的呢?虽无悔之意,但对于那个男生,我还是一直怀着愧疚之情的。
小学的最后那个学年,因就近入学政策的出台,没有了那激烈的竞争氛围,亦没有即将离别的伤感。我们都天真以为,我们还会一直在一起,快乐一起分享,痛苦了,就一起分担。
那年,最后的一节体育课,我们站在校道上,堆起满地的落叶,把它们捧起,再撒向天空,看它们在空中飞扬,随后又飘落回地面,像一只只折翼的枯叶蝶,如此不断地循环。笑声,如悦耳的铃声,飘荡在小小的校园。
后来,我们上了同一间初中,不同的班,有了各自新的朋友,但,却从未忘记彼此。依旧是最亲密的好友,喜欢互掐的死党。
现在,高中了,我们处在同一座城市,同一个小镇,却在不同的学校。世态变迁,我们不再是当年那涉世未深的少年,但那份情,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生质变。
我期望,多年后的某一天,我重回记忆中的校园时。你们仍旧在那金黄的校道上,我们笑着,互相道一句,时光已老,我们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