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是个美好浪漫的曰子。风和曰丽,一切显示着初夏的清秀清爽和烂漫,但也相随着初夏的热浪、烦忙和气息。我闻到了麦子成熟时淡淡的火热味,也闻到了草和绿叶潮湿的苦香味。翌日清晨五点醒来,便听见窗外的风呼呼作响,风敲击玻璃的声音似斜斜的雨丝,有种大风雨来临的征兆。和所有初夏的黎明一样,五点十几分左右,门前的蓝雀伸了伸懒腰吱一声又宁静了。紧接着燕子喳唧唧起床了。我等待着,等待着大柳树上翠鸟哨音一样婉转动听的歌唱,等待着田野百鸟争鸣山涧流水似的哗哗大合唱。可我没有。听惯了夏曰黎明最曼妙的合奏,难免一丝失望。不一会,燕语消失,不用问,一定是又早早出发训练了。
起床,习惯地站在望向田野的窗口。天气阴沉,风呼呼作响,摇动着一大片眼前起起伏伏的碧墨和青葱。可听见拍打的叮咚声,可看见弯腰的枝头,滚动的绿波。然而燕子,高空勇敢的舞者,却在风中盘旋起舞,振翅高飞。一会儿迎风顶力,一会儿侧转平衡。若浮动的翎羽,又若离弦的箭驽,飘洒自如,堪比一架架战机,又勇猛若翱翔的雄鹰。一群群,一对对,一个个,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专注着,欢动着。欢动了天空,美了清晨,好不令人赞慕。
人们之所以喜欢燕子,有它细腻温和的亲切悦耳,有它勤劳智慧的伟大母爱,也有它无惧艰辛的勇敢勇为和使命担当。
八点多了,太阳没有出来。风声鹤唳,大柳树的秀发全乱了,所有清晨的动听在风中停止了歌唱,偶见布谷和喜雀低空迅速穿过,喜欢一大早歌唱又机灵的翠鸟这会准藏在草躲间或树洞里,唯有燕子成群,继续在高空上下飞动。
风,继续的呼呼,有点嘶吼。九奌多了,阳光出来了片刻,精灵的翠鸟唱了一句又被风吓的缩回了头。麻雀在地面近处唧唧喳喳。风更猛烈了,呼赤赤带着爆风雨的声响,旗帜被刮的呼啦啦响。透过窗子,燕子这神鸟箭一般还在田园和院子间来回飞奔。巨烈的风让它们有停顿空中的感觉,可是,一对翅膀的用力煽动,它又飞动了。越发的勇猛,越发的迅疾,像极了高尔基描述的暴风雨来临之时的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也许它们是一个家族的,只不过一个在陆上,一个在海上。暴风雨来临之时,似乎它们一样高歌着,“来吧,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也许它们原本是暴风雨里成长的神鸟,或着天生有一种对抗风雨的强悍。……
一晃又到正午,该是猫打顿了。牵挂着寂聊中动人心魄的燕子,不由自主又贴近窗子。嚯,三三两两群群还在飞。多勇敢!多勤快!多可爱呀!
午后,吹了大半天的狂风携带着阴云密布和骤雨,窗子一片水滴的模糊。用力推开窗子,我的天,这轻捷的小燕子还是三三两两极速地冲回又冲出,又迅速消失在远处的云雾里。片刻,初夏滚动的闷雷响过,一阵闪电,雷声轰隆隆,狂风席卷,冰冷的雨滴纷纷跌落云层,丝丝寒凉。这时的燕子该回家休息了?NO,绿莹莹的大地和灰蓝天地间,黑色的小小神影还在疾驰俯冲,顶风穿雨……°
雨又驻了,阳光出来了,躲藏了一天的蓝雀出来嘶哑着,叫着。翠鸟也叫了,叫声又如继往的动听。只不过黄昏了,也许只是出来散散心就又回树洞睡觉了。而窗子外,在风雨中起舞了一天的燕子,此时在天空欢叫着,集合着,速度也缓和了许多。
雨声漫过大地,风平静了许多,鸟语宁静了,布谷此刻在悠闲地叫着咕咕,也不知风雨中一向勇敢的它在大风和雷声闪电间哪去了?其间,我是看见过喜鹊黑白的翅膀迅疾地闪过的。此刻我明白,为什么落地休息的燕子看见麻雀飞来要迅速离开,不可同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