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溪的爱情(七、八)

【连载】小溪的爱情(五、六)

(七)

周六一大早,懒人还在背床板,也不知道赵楠在做什么,早早的起来悉悉索索的,扰了大家的清梦。这几天任谁都比较体谅她,虽没有挑明,但都知道她感情上受了打击。趴在床上偷偷看着一脸阴霾的赵楠,小溪忽然想起张铭洋说今天要去丹霞山,想着拉赵楠一起去玩,让她散散心,忘记那件不愉快的事,顺便多认识一些人,也给自己更多的机会。

“赵楠,摄影协会那些人今天要去丹霞山,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赵楠坐在椅子上腿上摊着一本书,眼睛一直盯着却明显的没看进去。听到小溪说话,头也没抬便冷冷的说:“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小溪一边洗漱一边说:“你那么有才华,给大家一些了解你的机会嘛!”

“什么机会?献丑的机会吗?”她不失时机的顶了回来,有些沮丧。

“你一向不在乎外貌的”正对着镜子梳头的小溪听她语气不对,也停下了动作。回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朋友。

“那是因为我太幼稚了,自欺欺人!”她有些恼怒。停顿了几秒钟后,又说:“我们以后还是不要一起了,我不想成为你的陪衬。”

小溪瞬间被这句话僵住了,她不敢相信的说:“什么嘛?赵楠,你在说什么?

赵楠克制已久的情绪崩溃了,她向小溪吼道:“我不要再成为你的陪衬,这下听到了吗?”

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小溪怔怔的看着赵楠“你怎么能这样说?”

赵楠将手里的书随手扔到桌上,站起来。她看着小溪,眼神幽怨、冷漠、愤怒,就像在看一个经世的仇人:“那你让我怎样说?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哪怕穿块抹布站在那都会有人喜欢你。可我呢?不停的努力,不停的充实自己,甚至还要卑微的卖弄一番自己所谓的学识,结果还是被人鄙视。我不是你的陪衬我是什么?”她愤愤的说着,满眼的泪水。思思和青青已被吵醒,两人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溪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赵楠嘴角浮起一丝带有嘲讽的冷笑 “是吗?朋友是这样的吗?”

“赵楠,你这样说太让我伤心了”

赵楠似是有所触动,轰的回坐在了椅子上,盯着桌上的电脑屏幕,久久的看着印照在屏幕上的自己,说“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很伤心”

小溪满面的泪水,却执拗的盯着赵楠,想要看出这个好朋友是不是真的无情。

可是同样哽咽的赵楠只是无力的说了句:“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只是到今天才有勇气告诉你”

“赵楠,我有些不认识你了”她幽幽的将这句话说完,拿着包冲出了宿舍。

毫无目的的瞎逛,心里好难过。她是一个怕孤单的人,最好的朋友从此真的要变成不认识的人吗?她心里好乱,此刻好想他。都五天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才能对她说她想听的话。校园里的人怎么都是一对对一双双,难道真像青青说的春天来了?可是都快五月份了,春天都快过去了。对啊,春天都快过去了。爱的萌芽早该破土而出接受阳光雨露的洗礼了。路边几棵突兀的杂草竟然比正经栽培的花木要高,显得是那么的碍眼,她狠狠地揪了几株,执在手里就像拿了一根小鞭子,泄恨般的随意挥舞着。引得路人不停地侧目,以为她是个暴怒娘。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学校家属区。青青打来电话,询问她在哪里,估计是有些担心。接完青青电话,想着给江衡宇打个电话也好啊,拨了号码却只发了短信“你在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才回了过来“现在有事,下午去找你”简单的几个字外加一个笑脸就把她应付了,到底什么意思嘛?

“可是我现在就好想见到你”编辑好了却没有发出去,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他。

她愣愣的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有一双手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青青,这是什么状况?难道真的是我会错意了?”她不敢相信的问她,想得到否定的答案。

“这件事传了很久了,但也不能肯定。你那么开心,我真的不忍心给你泼凉水,哪怕像你说的多开心一会也是好的。”

“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了?”她缠扭着手里的杂草,把所有的怒气都转为指间的力量。

“这是法学院的曾教授一家,我听他的一个研究生说江衡宇和他女儿在美国的时候就在一起了。眼前该是他们准备出门吧?”

“怎么会是这样?”她摇着头低语,以为刚才的心情已经低落到了极点,没想到极点下还有无望的深渊。在被朋友抛弃的同时又要接受她这些年想都不愿想的事。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青绿的长杆烂糟糟的渗出黄绿的汁液将一双纤纤玉手染得可怖。

“人家又没说要和你怎样?只是吃饭、看电影,最后或许一些原因拉了你的手。或许对你来说这就是谈恋爱,但是对很多人来说初次见面就可以这样做,甚至更亲密。所以这什么都不算”

“是我一厢情愿,是我太笨了?对不对?可他不是那样的人,我要去问清楚”她扔掉了手里的杂草,正要冲过去,却被青青一把抓住了“现在去问吗?不管对谁都是很丢人的事,要问你私下找他问。何况你以什么身份去质问?”

“是啊!以什么身份?”眼里的悲伤,心里的空洞正在一点点的蔓延。她不禁向后退了几步,有些站不稳。双重的打击让她的思绪搅成一团乱麻,她已经不知道要不要坚守连自己都不能确定的信任,毕竟她对他的了解只停留在三年前。

“他们过来了。”小溪被青青拉了一把,躲在了粗壮的梧桐树后。汽车从身边划过,他正和曾教授说着什么。

“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小怨妇,不可以让他们看见。记住,输了人可不能输了面子”

“我该怎么办?他们都不要我了”克制的悲伤发了疯的撞击着她的胸腔,撞得快要裂了,她伏在青青的肩上任眼泪在眼眶打转,就是没让它流出来。

“我陪你在校园里走走吧。大美人还愁没人要啊,至于赵楠等过几天她想通了你们就会和好的。”她被青青拉着,腿像灌了铅,一步一步的挪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张铭洋的声音 “顾小溪,你来的这么早啊,快上车啊”原来她们已经走到北门了,旁边正是去丹霞山的车,摄影协会的人也已经集合的差不多了。

“对了,我要和张铭洋他们去丹霞山玩。”

“你这个状态可以吗?”

她勉强的笑了起来“青青我没事,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你一会还要去咖啡馆打工呢,迟到了不好。你放心!”

青青给张铭洋叮嘱了半天,让照顾小溪,看着人上了车,才折返去了咖啡馆。想着出去玩,散散心也是好的,她今天太伤心了,友情、爱情都陷落了。

丹霞山是一个还未开发完成的风景区,所以美的自然,美的通透,漫山的郁郁葱葱,甚是耀眼,耀的人不停地想流泪。一同来的人大多不认识,认识的又都带了家属。小溪心里想着张铭洋真是一个大骗子,说什么都是相熟的几个人,不过也怪自己想要逃避,就一时冲动跟着上了车。大家走走停停,看风景的看风景,拍照的拍照。小溪没有拿相机,其实拿了又能怎样?满眼的悲伤。就连怒放的野花也在嫌恶她,背了脸去。小溪今天闷闷的,冷冷的。动不动给别人一个软钉子碰,渐渐的就成了孤家寡人。

张铭洋早就看出小溪心情不好“顾小溪,怎么了?一路上都板着个脸,像谁欠你钱似得?”他开玩笑的说着,想逗她开心。

“不用你管”她语气冰冷,拒人千里之外。

“出来玩,就高高兴兴的玩,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是什么风格?闹来闹去给你们当小丑吗?还是傻呵呵的当花瓶让你们讨好别人呢?”

“你吃了枪药了?”张铭洋从未见过如此的顾小溪,有些吃惊。

“是啊,我吃了枪药,还吃了很多”

此刻小溪已经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迁怒于他呢?可是眼睛就是不争气的红了:“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张铭洋最怕女孩子哭了,以为自己要惹哭她了,一时手足无措,便随着那些传闻瞎说,他本来就是一个简单的大男孩,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他的话正戳中小溪的伤心处,连别人都知道的事,可自己也才刚知道,看来是有多失败。可又记起青青说过:输了人可不能输了面子。她也不想被别人看笑话,便假意笑了笑“还没恋呢,何来失恋。”

张铭洋的女朋友杨朵朵早就吃着小溪的飞醋了,今天见两人又在说着什么感情上的事,气冲冲的跑了过来,小溪见状很识趣的走开了,整个下午都躲着这两个人。只是远远的跟着大部队,一个人郁郁寡欢。晚霞中丹霞山很美,像轻浮了橘色的纱,却透着光亮。愿一切不好的心事都随着落日落在今天,愿明天的她依然快乐如精灵。可是走着走着却真的跟丢了。

张铭洋一直忙于和女朋友闹别扭也就没怎么在意小溪,下山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远远的看小溪在后面跟着,心想她是老玩家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包的车一来,便想当然的以为都坐上了,玩了一天大家都昏昏欲睡,把点人数这事也就忘了。直到车开到A大校门口大家准备下车,车里的灯也亮了,他才发现顾小溪不在车上。顾不得女朋友生气了,给顾小溪打电话,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同一个时间打过来的,也就是车开了不久,自己竟然没听到,可能车上太吵了。回拨过去,小溪的电话已经关机,估计是没电了。又给小溪宿舍打,竟然说还没有回来,难道她还在山里面?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不管是丢在了哪里都是很危险的。怎么办?一时竟乱了方寸,情急中想着顾小溪会不会给江衡宇打电话求助。抱着这最后的希望跑去江衡宇宿舍看他有没有小溪的消息。

“顾小溪今天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江衡宇虽然见过张铭洋,但并不认识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跑来给自己说这样一句话,就感觉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其实他一个下午也在找她:“她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一伙人去丹霞山,可是刚才下车的时候发现她根本没有上车,、、、、、、”他毫无条理的说着整个过程,江衡宇的脸越来越冷。

“走啊!”江衡宇一边穿外套,一边说。

“去哪里?”张铭洋有些六神无主,现在看来情况很不妙。

“去找她呀!难道让她一个人呆在荒郊野外吗?”他已经出了宿舍门。

“她今天一天就像吃了枪药一样,谁和她说话她就呛谁,所以大家离她远远的,也就没在意她上没上车。”张铭洋跟在后面一路小跑,虽然他比江衡宇高大很多,但是江衡宇凌厉的气势让他显得像个小跟班,慌忙的解释着整个过程。而江衡宇根本没有听他解释,他匆匆的给朋友打了个电话。脚下的步子更急了,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这就可以成为把她扔在山里的借口吗?”他并没有看他,但张铭洋仍能感觉到他此刻的目光能将他杀死。

“出山有几条路,顾小溪知道哪条,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什么地方什时间?”他一边走一边有条不紊地问着每一个细节。

此时的张铭洋哪顾得了别人对他的态度,只要能快点找到顾小溪他就阿弥陀佛了,万一顾小溪出个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她只知道一条路,也是唯一的一条路。从她给我打电话的时间来看,她应该下山了。”

江衡宇揪着的一颗心这才有些许放松,他最担心的就是顾小溪在山里迷了路,那样找起来很难,危险也更大。他都做好随时报警的准备了。好在她已经下了山也已经走到了出山的路上,只是没赶上车。凭他对她的了解,这丫头应该会顺着路往回走的。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快快的赶到那里,早一分钟找到她就少一分的危险。

刚出校门,已有一辆SUV在那停着了,江衡宇从朋友手中接过车钥匙,两人低语了几句。便开车驶往丹霞山了。张铭洋一路小心翼翼但又忐忑不安,他明白江衡宇是因为要他带路所以才和他同行,他已经看出这个比他年纪小但却比他沉稳、冷静的男孩,不,是男人的优秀是他不能企及的。也明白顾小溪为什么会在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时会脸红。

出了城,一条平坦的公路驶向山谷。可是再往前走就是并不平坦的山路了,这个景区并未完全开发,所以路也是修了半截,车也只是开通了零星的几趟。进了山之后,江衡宇一边缓慢的开车,一边让张铭洋朝窗外喊着“顾小溪”。他怕这个小姑娘会害怕陌生的人陌生的车,反而悄不作声藏起来。山像墨一样的黑,静的出奇,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掩盖了山里所有可能的声响,唯一能听到就是猫头鹰咕咕的叫声,听的人瘆的慌。他们不用大声的喊,这声音就能响彻山谷,车缓缓的行进着,车灯照着山路惨白惨白。终于,在一声声“顾小溪”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灯光里,三个小时的夜行,让她本能的侧过了脸微闭了眼睛。手里却紧紧的拿着一根树棍,一副警戒的样子。车停了下来,她本能的向路旁的草丛后退了几步。

“顾小溪”两个男生异口同声的喊着,不敢靠近,怕吓着她,又想靠近,终于找到了。

“嗯?”

“顾小溪,是你吗?”

好几秒钟后听到两个字“是我”。她声音微弱,怯怯的,有些怨怪但更多的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喜悦。她听出声音是熟悉的,向前走了两步。可是刺眼的车灯让她依然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她太害怕了,用手遮了光想要看清那张脸。

“小溪,是我,是我啊”,见她有所信任,一个箭步过去便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热乎乎的,应该是一直在行走 。 “没事了,没事了,我来找你了”黑夜里借着车灯他看清了她焦灼、惊恐的眸子。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比他想象的状态要好很多。

“是你?真的是你吗?”紧绷的身体突然一松,手中的木棍“咣’的掉在地上,他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地。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很紧很紧,似乎手指要穿过他的衣服掐入他的皮肤。她还是渴望他的,盯着看了好几秒钟,似乎在确认这是真实的,似乎在确认这就是他,他还是会护着她的。随即人却有些发软,没了重心,就势靠着眼前这个人。她太累太怕了,顾不了许多,抱她上车。

张铭洋也松了一口气,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听到你的电话。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此类的话。

见车已经启动,准备上车的张铭洋却打不开车门,只听到江衡宇冷冷的说:“因为你,她走了三个小时的夜路。你不应该自己走回去吗?”

张铭洋虽也一惊,但是也自感惭愧,竟僵在了那里。小溪今天的伤心比她过去十九年所有的伤心都让她伤心。可她还是愿意原谅别人的无心之失,更愿意以一颗善良的心去包容别人。

她拉住江衡宇的胳膊 “让他上车吧!那样太危险了”

“危险,你不是在危险中走了三个小时吗?”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用手拽着他的胳膊,甚是执拗。

他一路上忍着,不想因为争吵而耽误了找小溪,现在他找到了,气完全可以撒出来了。

她继续那种不可捉摸的眼神,看得他有些发憷有些不忍。

“可以上车,但他必须尝尝被人丢下的滋味。十分钟后我们在前面等他”张铭洋听得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或许接受这样的惩罚他自己也会好受些。对着小溪苦笑了一下说:“顾小溪,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十分钟后见”

车开走了,只留下张铭洋独自一人在路上。

车里一片安静,他专注的开着车,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月光的映射下变得柔和了许多,高高的额头,清清的眸子,鼻梁高挺,嘴唇细薄,还有他漂亮的下巴,那道天使的指痕。一切就像是在做梦,梦里的他从未这样真实过。他在乎她吗?以什么样的心情在乎她呢?已经是别人的他,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呢?眼泪婆娑娑的滴落,却没有一丝声响。沉沉的靠着椅背,深深的看了进去。她不知道她的眼中满含的是怨恨还是质问,更不知道眼前的人还是不是她认识的人。他的着急,他的关切是那么真实,可是早晨的一幕又要怎样解释?他几乎半搂着她上了车,是怎么一回事?她想要问清楚,可是嘴巴还没张开却又将话吞了下去,她的心哽咽的让她发不出声来。

她在他面前是透明的,她的一喜一怒只需瞥一眼就能明了。而今天她的眼神藏了太多的东西,他竟然没有看懂。有疑惑、有怨恨、有恐惧、有欣喜还有自己也说不出的东西。想着或许是太害怕了,虽然被爸爸当士兵一样训练过,但毕竟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走三个多小时的夜路还是有点吓人的。车开的很慢,伸手想要给她一些安慰,触到的却是彻骨的冰凉,“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并未看她,甚至没有侧目。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的将手抽开。

“小溪,你到底怎么了?你的眼神让我捉摸不透”她刚才的表情一定满含了感情,赶忙调转了目光,低下了头继续沉默着。

车又开了一会,她觉得好久啊,似乎比那难熬的三个小时还长。可是又太短,似乎只是一个转瞬。他停下了车,没有食言,刚好十分钟。

“不想说就算了,只要你没事就好,休息会吧!”他平平淡淡的说着,顺手递给她一瓶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让她猜不出他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和自己客气,当然她从来也没猜透过他,何况她也真的累了,并没有多少心力也不愿去解释这一天的郁闷。常温的水喝起来有些凉,顺着喉咙滑下却觉得神清气爽。

张铭洋一直在慢跑着,不一会便赶上了,江衡宇的车开的并不快,或许他是故意的。小溪喊他上了车,江衡宇再没有说一句话,直到车开到了宿舍楼下,马上要门禁了。他一边给她解开安全带一边说:“自己可以上去吗?”她始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点点头还是什么都没说。

“快上去吧,吃点东西”早点休息。明天我给你打电话”他语气温和。小溪很顺从的下了车,转身又看了一眼已经站在她旁边的张铭洋,点了点头就上楼了。

“那么紧张她,为什么不追她?”张铭洋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只是觉得两个人都在等对方先说点什么。而自己从始至终都是最多余的导火索。

江衡宇看着小溪进了宿舍楼,连余光都不愿触及张铭洋,只是丢下一句“需要追吗?”然后便开车走了。

张铭洋觉得自己愚蠢极了,需要追吗?多么自信的回答。再明显不过的郎情妾意,今天的状况或许只是小两口最平常不过的别扭。

小溪回到宿舍,赵楠因为五一放假提前回家了,或许也在逃避。青青关切的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心情好点了没有,她都只是勉强笑一下。周思思拿了一包吃的给她,说:“王杰让我给你,说是江衡宇发短信让他买的。这是怎么回事呀?小溪”

“思思,我明天给你说好吗?我想睡了。”她确实太累了,不想说话,不敢去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想快快的睡去,等醒来就只当是场梦,是场噩梦。简单的洗漱后,舒展的躺在床上,暖暖的被窝,人其实很容易满足的。她以为自己会很快入睡,可是身体上的疲累无法抵制精神上的亢奋。她越睡越清醒,而舍友也明显对她今天很好奇,只是觉得她回来后神情诡异没敢问,他们也在辗转反侧。

“今天去丹霞山,回来时我误了车,一个人在山里走了三个多小时,是江衡宇找到我的。”她盯着天花板,简单的向大家陈述着。

“什么?一个人?在山里?晚上?走了三个多小时?”

“你没事吧?”

“有事的话会躺在这吗?”

小溪从未有过的平静:“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这件事没有如果。我很好,你们也就不要再问了”

所有的好事坏事都经不起一个如果。她一定是很后怕,不敢再提及,大家也心知肚明不再说什么了。而且她看起来确实好好的。

小溪继续用她难得的平淡语气说着:“一个人在暗夜里行走,原来有助于思考。我当时除了想我爸爸妈妈,还想两件事:一是我还没有真正恋爱;二是我还没有实现梦想。从明天起我要为梦想而生,我的爱情结束了,拜托大家再也不要提这件事了,我也不想解释。”

宿舍里一片寂静,其实柳青青已经向思思简略的说了,所以两个人谁也不会去触及小溪的伤心事的。

小溪觉得压在自己心上的那块石头终于被搬走了,她又一次感觉到心在跳动,可是为什么跳着的心会如此的痛呢。今天她一次又一次被人扔入更深的谷底,每次她都以为这是最深的低了,没想到还有更深、望不见底的深。为什么要在同一天这样对她,她悄悄的缩进了被子,任眼泪肆意的流淌。心中的悲恸抽着肋骨也在疼。宿舍里顿时寂静,大家都感觉到了她的伤心。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中的噩梦,以为是在伤口上涂了云南白药,涂上后才发现是一把盐。

“小溪,睡吧!睡一觉起来会好很多的。”

又一个暗夜漫漫,外面下着潺潺的雨,是她想多了。他抱着她的瞬间如果只是一种施舍与可怜,那么她真希望是自己走回来的。今天即使离他那么近,也没有看明白他的心。可她还是觉得他们近了又近了,原来只是远了又远了。她温婉、美丽,想必也很优秀,他们多般配呀,自己又算什么呢?她已经没有当年的勇气了,或许这是一种自知之明吧。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偶尔似朋友般走得近一些,这已经很好了。在山上她就想好了,可是为什么他来找她,让她又一次动摇。她摇摇头告诉自己:“顾小溪收拾好心情,躲远点吧”

(八)

一觉睡到快中午了,雨还没有停。醒着如噩梦一般,睡着了却无噩梦。小溪赖在床上不想起,被窝里真舒服,随手抓了床头的那袋零食过来,管它是谁买的,先填饱肚子再说。翻了翻却无胃口,只拿了盒饼干和牛奶。半靠着床头喝一口,吃一口,机械重复着填肚子运动。她愣愣的看着床帘上的那簇簇小花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思思和王杰参加了一个三天两晚的F市游,一大早就出发了。青青在赶写选修课的论文,对啊她也没有写呢,马上就要提交了。让自己忙起来,可是还想睡。哎!再躺会吧!盯着枕边的水晶球不知不觉又红了眼。

一阵电话声,青青接了起来。“小溪在睡觉,你要不晚点打过来?”随即又捂住了话筒给小溪低语道“江衡宇”

“我醒了,给我吧”小溪抹了一把眼泪,故作轻松的大声说着这句话,似乎要给对方听一样,青青有些诧异,但还是给了电话。或许这丫头的自愈能力就是这么强。

“你好!”很客气的一句话。

“你回来后没有不舒服吧?我还怕你会生病呢”

“怎么会?就算你不去找我,我也可以走回来的。”

“那么是我多此一举了”

“是啊!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我昨天都忘了说了。对了,还要谢谢你买的吃的。还要谢你什么,忘了,似乎很多谢谢。呵呵---”她笑得多么不自然,竟有几分瘆人,连她自己都察觉了,何况他。

“你没事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怪怪的?”他有点不高兴。

“不知道,所以你大可不必再理我,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她的语气急转直下,由刚才的故作轻松变成了低落。接着又说“我还想睡觉,没事我挂了。”

电话那头他被激怒了 “要么不啃声要么呛人,你要怎样?”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他似乎压了压心头的怒气,又说“算了,你好好休息。等心情好点我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她无力的“拜拜”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已经挂了。

她不愿意给他说谢谢,那样让她觉得和他很生分,她希望她不用说谢谢,也能安心的享受他给她的好,可是今天她一下子说了那么多的谢谢。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客气了。

电话里嘟嘟嘟嘟——的声音不停的提醒她,该挂机了。可是她却仍不放手,她在生他的气,她在吃醋,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用很奇怪的口吻。她有些后悔了,说不来的后悔,应该是误会吧?可是和她是误会还是和别人是误会?她搞不清楚,他说得对,她的脑袋真的是浆糊。

“小溪 ,你真的没事吧!”

“嗯?什么?哦!我没事”她愣着神。放下了电话,呆呆的坐在床上好一会,才在外衣口袋里摸索出自己的手机,原来昨天回来都忘了给手机充电,怪不得他给她打到宿舍了。

“我要去图书馆,我要写论文。”一向麻利的顾小溪,迅速的起床。她要投身到积极的学习当中去。她没有像青青那样直接在电脑上写,她在某些方面是一个守旧的人,对着电脑写不出一个字。图书馆里纸质的书,实实在在的笔和纸让她很踏实。这是历史系的选修课,老师讲的是关于玛雅文明的秘密,她喜欢这门课,喜欢到痴迷。所有神秘的,具有魔幻的东西都对她有种吸引力。

她一边列着提纲一边翻阅资料,其实她文笔是很不错的,清新自然又独抒己见,就像她的人一样。所以,一个下午这篇论文已见雏形。原来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是这样惬意的一件事情。能将悲愤化为动力总是好的,总比她暗自神伤强。可是五一假期,别人都在玩,爱玩的小溪却泡图书馆,这还是让人觉得很不正常。而且她这两天的生活也太潦草了。吃饭,有上顿没下顿,随便扒两口就算吃过了。睡觉,晚睡早起。不带手机,也不接宿舍电话。她的爱情她的友情都没有了。赵楠,两年来她就像一个严厉的大姐姐一样,总是帮助她照顾她。以后他们真的要形同陌路吗?她的心里好难过,可是自己连给她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美丽真的会刺伤她吗?

不过比起逃避现实中的人,这两天小溪更苦恼于另外一件事。她竟然长牙了,前段时间就觉得牙床很顶,以为是上火了,原来是长智齿了,还是一次长两颗。有人说聪明的人才长智齿,可她上网查了一下,根本就不是智慧的牙齿,而是她自己进化不完全的表现。右边的上下牙龈都肿了,她照着镜子掰开嘴,很面目狰狞的看过这两颗罪魁祸首,它们竟然露出了大半。不仅吃饭的时候老是不小心咬到口腔,而且因为这牙齿长得艰难,或许这两天又太累了,心累身体累。所以,连带着右边的脸,右边的脖子都肿了。青青劝她快去医院,不管怎么说,一张俏脸有了不对称的美还是让人瞠目的。

幸好校医院有口腔科,女医生见怪不怪的给她开了两天的吊瓶,每天两小瓶,一大瓶。让她消炎,说等炎症下去后,想拔掉也可以,不拔也行。青青要来陪她,可是她哪好意思啊!这大大小小的三瓶药水,因为她血管细,每次要滴近四个小时,太浪费别人宝贵的时间了。遥想别人的快乐,近看自己的苦痛,继续修改论文,否则又要胡思乱想了。

下午一点准时去医院,一边看书,一边输液。那可怜样真叫人心疼。第一天很顺利的输完液,离开医院的时候天都黑了,学校食堂里也只剩下残羹冷炙,看着也没什么胃口。更何况她牙龈还是很痛,特别是咀嚼的时候,所以便只喝了些牛奶回宿舍了。看了两集《憨豆先生》不似往常般捧腹大笑,又点播了《老友记》竟然给看哭了。所有的都是悲剧,都是悲剧吗?忘了是谁说的“悲剧就是将最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那么就记住这美好,忘了被毁灭吧。第二天想着还是像昨天一样吧,可是某人却出现在了她面前。那时都快五点了,她只剩下最后一小瓶了,左手扎着针,右手正拿着书本。

“小溪”

顾小溪本能的“嗯”了一声,抬头一看,清俊挺拔的身影已离她咫尺之间。这始料未及的探望让她呆若木鸡,直到某人似笑非笑的说:“果然有点不对称的美”。小溪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双手将书拿起遮掩自己那还有些肿的脸。

“小心跑了针”江衡宇迅速的将她的手按住放平。可是针已经跑了,针管里已经开始回血,只能重新扎,护士小姐说:“左手上已经扎了三针了,血管都扎坏了,换右手吧”。昨天因为是实习护士扎针,所以扎了两次,今天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他来看她,因为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丑样。不管了,反正左手上已经三个针眼一片紫青。

“我吓到你了?”他今天的声音就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甜甜的。很自然的坐在了她右边,正好看到她微肿的右脸。见她很不好意思的又要扭头又要低头。便很识趣的挪坐在了她左边。

“不是,是我怕吓到你了”小溪刻意的向右扭着头,见他彻底看不见自己的右脸,这才自然了很多。

“这么刻苦的,给你宿舍打电话总是没人接,手机也不开机”他将摊在她腿上的书本收了起来,放进了她的书包,做的是那么理所应当。恍惚间小溪觉得他们在交往,但马上又清醒了。

“没办法,期中有很多论文要写”她努力的让自己用正常的语气和他说话,却还是免不了一丝委屈与难过。

“有些课程没必要那么认真的,生了病自己一个人来输液,就不要把自己搞得可怜兮兮啦”

“我也不想的”随口的一句话道出了她需要做些事情转移注意力的事实。

可是江衡宇的理解是:小溪觉得自己一个人来输液,可怜兮兮没人陪。于是说:“为什么不给我说?”

小溪迅速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的歧义,忙说:“不是,我是想说我喜欢这门课程,我也喜欢这本书,我只对我喜欢的事情认真。所以我不需要可怜。也没有要你来陪我的意思。”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只对喜欢的事情认真,当然也只对喜欢的人认真。她自己也觉得越描越黑。

她看起来很激动,江衡宇很理智的伸手将她的右胳膊按住,说:“不要激动,小心再跑针”,见她不再妄动,又说:“有必要这么着急解释吗?”

“我怕你误会”她不敢看他,眼泪又要涌出来了。

“误会不误会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安静的输液吧”。他今天说起话来郑重其事的也很温和,眼睛里也藏了更多的东西。他一向比同龄人成熟,自然比小溪更成熟。小溪觉得,她这种连内容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读懂内涵丰富的他呢?虽然他或许已经是别人的他了,和自己连半毛钱关系也可以没有。他能来看她,她该受宠若惊而不是僭越别人的内心。

输完液都六点多了,比昨天还晚。

“我们出去吃饭吧!”他一副不容商量的口吻。

刚才已经有个小误会了,和他单独去吃饭岂不是会让误会加深?虽然是他提出来的,可人家或许只是可怜她生病呢。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多的遐想机会,省的到时候被人说她抢别人男朋友。很坚决的说了句“我不去”看他脸色冷漠的盯着自己又补充道:“我吃饭牙疼,谢谢你的好意!”她又一次给他说了谢谢,他们真的要生分下去了。

为什么自己有女朋友了还来关心她。还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拥抱她。他到底要怎样?花心大萝卜。这几天她多不容易的,虽然看自己喜欢的书是有趣的,但是她顾小溪还没有热衷学习到这种程度,她是在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她不想再被人扔到谷底了。

他盯着她,她的眼睛无处可逃 “你是不是听到一些不实的传言?”

“那要是看到的呢?”她还是简单的、内心的壁垒很容易被击碎。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是假象”

“狡辩”她倔强的扭过头,想要回避他的眼睛。

“不要相信那些传言,根本就没有的事。”其实他自己也听到了关于他的一些传闻,没想到传播的竟然这么快。

他不要她相信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可她到底要相信什么呢?她看着他,有些怨恨:“那我要相信什么?”

“相信我就够了,跟我走。”他笃定的看着她,很坦荡。

说着已经拉着她的手开始朝校外走去。小溪一向比别人慢半拍,一时没搞清楚状况,跟着走了一段,见路人都在看他们。忙要撇开他的手,说:“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的,也会让我误会的。”

“误会?误会什么?

“误会我们的关系呀?”

“这怎么会是误会呢?这是事实。”他拉她更紧。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她嘴上说着,心里却是窃喜外加不好意思。

他冷着一张脸拉她更近 “你要是不知道,会在这吃醋吗?事情都没搞清楚就不理人,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当时他们的距离或许已经没有距离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男性的气息,以及他齿间吞吐的热流扑向她耳根。他说的是真的吗?该怎样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或者更像是惊吓呢?

她看着他,半天才挤出:“你什么都没有给我说过呀”

“我以为你了解我的心意就像我了解你的心意一样。何况你给过我机会说吗?”是啊,那天晚上他说有话要说,可是赶着要回宿舍。后来他先是有事,但俨然已是一对了。可是自己又误会他,不理人。早知道就跑上去问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那么你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理解为”她吞吞吐吐的半天也说不出那几个重点字,但脸上却开始有些笑意了。

他有些不耐烦了 “做我的女朋友,让你那么难为情吗?”

“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这三个字在小溪的脑袋里炸开了,她昏昏然,她激动的不敢相信。他终于说出口了,他口中的女朋友就是她顾小溪。她的复读是值得的,这比她接到A大录取通知书还让她兴奋。她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要不要再矜持一下?要不要再试探一下?立马答应是不是太不知羞?好像就等着别人说这句话一般。何况这几天她对他可真称不上好,甚至连客气都不算。

“你真的要我做你女朋友啊?”她已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你似乎理解错了?”小溪被他这句话又给怔住了,那么明显的话她也可以理解错吗?他的智商与语言表达能力当然不会有问题,那就是她真的弱智到听不懂话了。

可是江衡宇紧接着又说:“你不早就是了吗?”

小溪既心塞又欣喜。便这样糊里糊涂的被他拉着小手去吃饭,糊里糊涂的明确了女朋友的名份。虽然成为他女朋友的过程比较呕心,但是结果还是她赚到了,她暗自窃喜着。

他带她去了一家广式粥铺,他们各自点了一份粥,又点了几个小菜。她惴惴不安的吃着,觉得他今天也太霸道了,可想想自己这几次说话也很刻薄。听他讲清楚原委,原来江衡宇辅修了法律,曾教授非常喜欢他期间又多加照顾,再加上他女儿和江衡宇是同期去美国做交换生的,师母就有拉郎配的意思。那天早晨他刚回到A市,师母就打来电话说曾大小姐忽然摔了一跤腿骨骨裂了,他也不好推辞,却不想被小溪撞个正着。小溪机械的喝着粥,也不知道是甜是咸,牙似乎也不疼了。忽然觉得自己好丢人,吃醋吃得这么厉害。又好过分,三四天不仅不理人还乱发脾气。他也并非好脾气的人,这几天一定被气炸了。

两人手拉着手走在校园里,斜眼瞄瞄,他果真余怒未消,脸板的平平的。她一路轻快、雀跃,心里的阴霾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此刻如同站在云端一般轻飘飘、晕眩眩,有意无意的碰碰他,随手折了一枝柳条左摇右晃的。“蚊子怎么这么多?老是想咬你。我帮你赶走它啊”。江衡宇忍俊不禁。

“小溪,如果那些传闻是真的呢?”

“你不是说是假的吗?”她一脸天真

“我说是假的你就相信了?”

“你都解释的那么清楚了,我当然相信了。难不成你在骗我吗?”她满脸的笑意顿时僵住了,多了几分不敢相信的害怕。

她是真的很好哄,只要一个理由就会无条件的信任。又叫人如何忍心去骗她呢? “没有骗你,只是在逗你,想看看你有多信任我”

她松了一口气,有些自责“哦,你吓我一跳。我该更信任你一些的”

“其实也不能怪你,你那天太伤心了。我不敢想象你是怎么捱过那三个多小时的”他的手握着她的肩膀,心疼的看着她的小脸。

她却满脸幸福的看着他,“我都忘了,只记得那天的月亮特别亮星星特别多,还有我第一次看到了萤火虫哎!好漂亮的”或许这就是他喜欢她的原因

他随即握紧了她的手很认真“我会用心对你好的”

好温暖的一句话,她是否也该回应一句同样温暖的话呢?可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我可以抱抱你吗?” 这是顾小溪说的话。她现在有资格去拥抱他,语气如同在说:“我可以再吃一颗糖吗?”

虽然有些意外,但却是最好的回应,何况心爱的人要投怀送抱又何必拒绝呢?此刻说什么话都不如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小溪,你让我吃惊”

“我想抱着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你梦过很多次吗?”

“嗯,是不是很丢脸?”

“不,我很开心”

她很吵,但她的笑容却可以感染身边每一个人,让人如沐春风。或许曾经的喜欢只是年少的懵懂,当江衡宇得知小溪从X学院退学后,不知所踪。他以为小溪只能是一种青春的记忆,虽然时不时也会想起,但却已经模糊 。可是三年后再次看到她时,那青涩的记忆再次被勾起,且开始在心中滋长,疯狂的滋长。

五一小长假后,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返校了。或许两年的相处还是有些默契的。赵楠与小溪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和好如初,甚至更好了。207所有人也集体失忆,大家都没有提起那天的事情。只不过赵楠有了些变化,她竟然割了双眼皮,还垫了鼻梁。手术做得很成功,只觉得她好看了一些,却不知道为什么好看。美丽让人自信,赵楠也开起玩笑了“漂亮是漂亮了,可是我以后都不能玩猪鼻子的游戏了”随即一声爽朗的笑声。其实在大家看来,整容对赵楠外貌的影响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自信心的提升。青青对小溪总觉得有些愧疚,一对恋人的误会有她的原因,但误会的解除也有她的原因。咖啡馆里江衡宇对沈哥说 “我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人甩了”那句话就像整个心被淋湿了一样,难过的能浸出水来。青青明白了一切,也告诉了他一切。

小溪虽然已经恋爱一段时间了,但生活和从前没多大变化。江衡宇当然是大忙人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召见小溪啊。小溪随传随到,略微的收拾一下便飞奔而至,也不知这神人用了什么招数,每次小溪回来都云里雾里轻飘飘、甜蜜蜜。她在努力做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虽然她实在对这个好学生不屑,可是还是硬着头皮去做。用她的话说就是:“丢不起他的人”。她终于可以用行动去爱他了,而不是在心里悄悄地爱,付出爱远比收获爱更让她觉得幸福。

【连载】小溪的爱情(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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