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基本上没有时间去看电视节目,但,每一期的《朗读者》我都不会拉下,终于又等到新一期的《朗读者》。这一期的《朗读者》的主题是城市,对对于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孩子,从小对于城市有无限的向往。
高中以前,我所知道的城市都存在课本里。故乡的平房,乡村的小道,土味的伙伴陪我走过了一天天一年年。
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我心中极度恐慌。在乡村,周围的人认为一个女孩子认字就可以了,早晚都是要嫁人。上面的两个姐姐,初中没毕业都已经辍学在家了,现在的我再也没有再继续上学的理由了。虽然我考学失败了,我还是渴望,继续能读书,我们哪个年代乡村的孩子读书上学是以后融入城市的唯一方式。在城市有一个正经的工作,也是是无上的光荣。
从学校回到家的路变得格外漫长,自行车比平时沉重了很多,每蹬一次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向不同孩子交流的父亲,在我们吃过晚饭以后主动找我谈话。家里从来没有零食,我们这些孩子都是特别能吃饭的,而我晚饭我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吃。父亲大概也是看出了我的不安,才决定找我谈谈,这是从前没有过的正式交谈。
昏暗的灯光下只有我和父亲,我们各自坐在一个角落里,母亲和姐姐弟弟都去睡觉了,本就寂静的乡村只剩下夏日的蝉鸣,河里的蛙声。
“没有考上高中你打算怎么办?”父亲缓缓地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想辍学。”我低着头不敢正视父亲。
“那就复读一年吧”父亲叹了一口气说。
我的阴郁一扫而光,仿佛在黑暗中看到曙光,从来不交流的父亲,原来懂我。十几年过去了,我依旧记得当我抬头的那一霎那,看到父亲劳累中透着无奈的面容,我虽十分的愧疚。我也知道,在那个只能在土里刨生活的时代,父亲一个人负担着四个孩子的衣食已是很不容易。供养一个读书人,会让贫穷的生活雪上加霜。但我对城市,太过于向往。
一年的复读之后,我走进了高中的大门。高中坐落在家乡的一个小县城。开学的第一天父亲特意放下手中的农活,骑着家里唯一的自行车带我到离家二十多里地的县城。当我们进入到县城的地界,我感受到了城市在我脚下的喜悦。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我努力的观察着这座小城,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马路、红灯、绿灯道路两旁的花草,都成了我那个世界里最美的风景。甚至,心底偷偷抱怨父亲骑的太快,很多美的东西不能在我的眼睛里驻足。
高中三年,我在学习之余,每个不回家的周末,我都会约着同学在小城里转悠看,县城里唯一的公园留下了我和同学们很多的欢声笑语。走过也才知道小城的小,不过是几条宽阔的街道了,街道的两边有些卖日常用品的商店,单单是走路半天就可以把整个小城的走个遍。
我开始向往更大的城市,老师在给我们传授知识的同时也会描述大学的美丽:坐落在一更大的城市,有美丽的校园,有很大的体育场,有丰富藏书的图书馆。这是的小县城已经不能满足我对城市的欲望,我渴望看到更大的城市。
现实再一次把我的梦想弄的稀巴烂,虽然我很努力,很努力但是依然与我梦想中的大学失之交臂。在离开学校的前一天,我在县城的街道上独自徘徊,甚至有想被车撞死的绝望。第二天,回到家里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默默的掉着眼泪。我知到,我不能怨谁是我自己不够好,但是我依然觉得难过。又是父亲拯救了我,让我再次选择了复读。弟弟都已经辍学,外出打工了。父亲依然很辛苦,但是他背负着沉重的负担,再次给了我支持。
感恩父亲,虽没有多大的能力,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我自由选择,自己默默承受生活的压力。
第二年我考上了省外的一个大学,路费很贵。我告诉家里人,我可以自己去大学报到,但父亲坚持送我。虽然父亲不说为什么,但是我知道父亲是担心我。我们坐了六个小时的大巴车,下了车的那一刻,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书里对城市的描述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琳琅满目的商品。我定定的站在下车的位置不敢动,车太快人太多,梦寐以求的城市竟然让我产生了一丝的恐惧。被父亲拉着走到人群当中,看着人来人往,完全陌生的城市了,竟然也产生了迷茫。
从此我在济南这个城市整整呆了六年。在这里学习、兼职、实习、工作。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座城市慢慢的也也被我看遍。这是迄今为止我呆的最久的的城市,承载了我逝去的青春。除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当时的自己对这座城市开始厌恶。我对城市的欲望再次膨胀,我又想去更大的城市。有了这个念头 ,我就和同学商量辞去了工作,第二天踏上了去往北京的列车。
从乡村我一步步跟随自己的欲望来到了中国最大的城市。感受城市着的繁华,感受着城市的步履匆匆。对城市感情慢慢趋于平淡甚至生出了许多的疲惫感。每天都很忙碌,在城市的角角落落奔波,但这片土地对我来说却日益的陌生。
脚下的一砖一瓦都不属于我,夜晚城市的每一盏灯也不为我而亮。开始在这里迷茫,城市很大,而自己很小,再没有想当初征服一个小县城的那种满足感。
在《朗读者》里董卿的问答却让我醍醐灌顶。她说:“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逆向思维,要把自己放大,要去清醒的认识自己,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想做什么,自己能做什么。而后你把每一件事都做好了,终有一天你会在城市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是啊!城市再大,也是由无数的人组成的。城市的一切一切都是人缔造的。想在城市中立足,应该发挥自己的价值,成为改造城市的一份子。当城市中有了你的气味,有了你的声音,这个城市就是属于你的城市。
让我们身在城市的年轻人开始寻找自己,寻找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