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只是一件小事。大抵是从今年年初开始,我和妻子先后在与女儿的交流中指出,她已到了该要独自睡觉的时候了,可女儿一直不同意。从一开始我提出来她就哭,到后来我找各种其他小朋友率先垂范的例证跟她聊天,她也是怒目而视、强烈反对。
前几天天气太冷,妻子跟女儿商量后决定与我一起到大床房睡觉。结果早先所谓反对我的打呼噜等等都没有影响到她。反而是我,因为在大床上担心影响到女儿睡觉,结果自己老是睡不安生,也把长期以来的早起习惯改变了。
近年来我都是一张大床独安睡,所以睡觉早晚都由自己。最近跟妻子、女儿一起,就需要跟她们一起晚睡,晚起。对于近来的习惯改变,我还在跟同事聊天中自嘲,生命不就是可着劲儿折腾嘛。与同室而居时,与女儿更多沟通的快乐相比,偶尔的睡不好也就是小事了。由此推之,以至于即使眼看着孩子又要大一岁了,我也没有再向她提出自己独睡的想法。
变化只在一瞬间,前天回家,妻子突然说‘女儿在我值班的那晚提出,接下来要独自睡了。’且不是大床边放小床的陪护而已,是坚持要求独自一个人在自己房间休息。原因就是老师在班里问了一句‘咱们班的小朋友们有没有自己睡的啊?’转眼又轮到我值班了,跟妻子表示担忧:好不容易开始自己睡了,我不在家她会不会又退步呢?
事实让我欣慰,去值班前我问女儿,她依然坚持要自己睡。对于孩子,每一个点滴的进步都会让父母发自内心的喜悦。我很高兴我们的教育在老师的引导下出现可喜的变化。要知道,按照心理学老师的说法,孩子应该迈入俄狄浦斯期了。越是这期间,越是应该让她感受到并发自内心的对父母都有正确的态度。而要做到这一点,基于我和妻子的工作繁忙度,我们都需要更多关心以及对家庭的付出。所以对我而言,独自睡觉这件小事也有其重要意义。
而后来妻子从送女儿途中问到的答案,让我们都不禁笑出了眼泪。原来当老师问到‘独自睡觉的小朋友请举手’的时候,女儿竟也把手举了起来。全班小朋友中有17人都举手表示自己是一个人睡的,所以女儿也是举手自称一个人独自睡的17人众之一。原来她的坚持一个人睡,是要践行自己有一点点小心思的承诺。
“是啊,举过手就开始一个人睡也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睡嘛!既然向老师举手了,那就应该坚持跟其他16位同学一样嘛。”听到女儿的描述后,妻子是这样说的。笑过之后,我想到的比事实要更进一步:
最近在学习中很多关于行动与思维的论述,到底是先想到还是先做到。在女儿独自睡的问题上,经过我们的多次引导,对于独自睡觉,其实她已经形成了内心确认。但是基于对母亲陪伴的留恋等多种原因,没有对于自己的认知改变有足够认识。而这一内心确认,在遇到老师提问以及同学们举手促成的环境影响下,她自发的举起了手。然后,在独自睡这一点上,女儿认可了自主行为本身的心理动因,从而引发了行动的坚持。
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们成年人也应该更多检视自身。冥想是一种不错的方法,通过体查自身促发或发现真实的自我,然后选择最正确的行动。或许,女儿的选择也存在不知道自己知道的含义,过去我一直傻傻分不清“知道自己不知道,知道自己知道,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以及不知道自己知道”之间的各种区别。这次通过女儿的这件小事,我触摸到了四象限区间的一点隔膜,也算认知上的一点小进步了。
另一方面,在很多电影及实例中都有助理或秘书通过工作成功晋升的桥段。其实这种跃迁式的进步也是在实践中逐步演化的。
说某人能否胜任某项工作,不是到了对应的位置就可以的。也就是常常听到说的:“让我到了某某的位置,我也会做而且做得肯定比某某好。”这句话是一种谬论。这个归谬的意思,不是要非议文学奇迹中的希望。而应该是说:通过努力,当所有人都认为你应该是在那个位置,然后你再处在那个位置,就是适当的。
而这一观点只是在陈述目标与心态,女儿独自睡这件小事给我的却是关于实践方面的借鉴意义。回到上段,秘书一类的职务本身的工作就是要现在上级的位置思考问题。我们之所以要看新闻、看参考消息类杂志、学习得到…是要以大局观的视角来明白是非曲直,获得思考问题的全局化角度。
当我们跟女儿说同年龄的孩子独自睡觉后,她就知道了大环境,然后这方面的认知不断积累,在遇到类似举手这种行为上存在竞争的情境时,意识指导行为做出认知中已经确认的行动。然后行动再反哺自身,使自我获得进步。从认知到行为再到成长的迭代,也存在千里与跬步的累积效应。
以上认知较为琐碎,回到家又琐事处理到较晚,仓促记录,以为后观。此致,祝安!